藍昭一行人來到三國海立即引起了衆人的注目,試想一想,突然一下子出現幾十人,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斗笠下,藍昭的雙眼迅速的向四周掃視,入目的都是一些平民或是商賈,來來往往的,好不熱鬧。然而正是因爲這樣,她心中更加不安起來,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異樣,難道他已經放棄了?
這樣的念頭剛一升起,便被她壓下去了,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違背皇帝的命令?!那麼現在的情況到底該怎麼解釋?
天鬆走向前方與一名老者互相交流着,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那老者側頭看了一眼藍昭,隨後向天鬆點點頭,天鬆臉上浮起一抹笑容,走回來,道:“少主,一切準備好了,我們上船吧。”
藍昭並沒有問他們這麼多人沒有通行證,爲何能上船,只跟着那名老者向前方走。
三國海不僅僅只是作爲出國的通路,同時也是許多人百姓的收入來源。許多人都以打漁爲生,所以在三國海旁建立了許多的房屋,這些都是靠打漁爲生的漁民們。
漁民是天月國的一種職業,所以每戶漁民都有一個特權,那就是他們出入三國海不用通行證,然而帝國卻不會保證漁船的安全性。如果是出國用的大船,每隻船上都佩有強大的軍人裝置,而且船隻也不是普通的船隻,所有的船隻都是用深海中的鐵精所鑄成,若是在大海中遇到暴風雨也能讓你平安渡過。
而漁船則不行,這隻能自己裝置。沒有任何安全保障,雖然這爲許多想要私渡的人提供了機會,但是若是在路上遇上暴風雨,幾本上很難生還。而帝國之所以提出對私渡者的處罰,只不過是爲了顯示帝國制度而已,一樣也會有私渡者,只是沒被抓住而已。
但是私渡者仍然很少。要知道一旦在海上遇見風暴,那麼……結果可想而知。
每個人的生命都很寶貴不是嗎?
當然,這只是相對平民百姓而言,而若是具有武功的高手呢?
老者在一間稍大的房屋前停了下來,房子全是木頭所制。這種房子易拆也易制,畢竟在大海邊,通常一個大海浪便會把房子淹沒,而這種木頭所搭制的房子,簡單而又實惠。
在房子前方拴着一隻中小型的船隻,船是用結實耐用的焚樹所制。這種焚樹的價格比一般的木頭要貴上許多,但是相對而言,這種樹木所製造出來的船也要比一般樹木的船要好得多。
前方還有許多與老者一樣的打漁者。見老者領着藍昭等人走過去,其中一名年青人指着藍昭等人笑着問:“樑叔,你怎麼領這麼多人來啊?這些全是你請來幫你做工的嗎?”
樑叔搖頭,“不是。我哪有能耐請這麼多人來啊。這位公子的母親病重,他母親的願望是想要吃上最新鮮的白沙魚,所以今兒個過來借我的船用用。”樑叔指着藍昭道。
年青人顯然早就注意到了藍昭,雖說現在只是六月,天氣漸漸炎熱,但海邊風大,應該說很是涼爽纔對。可是爲何卻戴着斗笠呢?而且隨有幾十人,光從這一點來看,便可知身份肯定的凡,說不定還是某個大人物。
“公子真是好孝心。”年青人眼睛子轉了轉,繼續道:“你找樑叔是找對了,我們這一帶誰不知道就樑叔的漁船最牢靠,當初在暴風雨下都搞了下來,所以,公子,你放心,梁書的船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年青人拍胸脯保證道。一旁樑叔的臉上浮起一抹自豪,顯然對於年青人這樣說他的船讓他心裡很是舒服。
斗笠下藍昭不置可否的笑了,心裡的那抹不安越來越濃烈了,可是她動用了所有的感知能力,她仍然沒有找到讓她不安的原因,在她的感知裡,只有一隊軍隊向港口趕來,只是這一隊軍隊對她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脅迫。
帶着疑惑,藍昭踏上了船,在樑叔一聲‘坐穩了’後,船開啓了!
而直到船開啓動了,藍昭都沒有見到任何一點異動,符初沒有出現!
這讓藍昭在長鬆一口氣之後卻更加疑惑了,這太反常了,極目望去,天空的湛藍與大海的深藍連成一線,湖面平靜,偶爾還能見到一尾調皮在空中躍出一抹銀白色,海鷗撲扇着翅膀在空中旋舞,微風輕拂,大海特有的清香帶着點點鹹香味撲鼻而入,端的是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
耳邊聽到有小小的議論聲,現在的她獨自一人站在船右側邊,那個議論聲從轉角處傳來,她穩住心緒,仔細傾聽。
“事情很不對,怎麼沒有追兵?”這是星溪的聲音。
“阿溪,我發覺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啊,沒有追兵肯定是因爲那些追兵還沒到,你看現在,我們都出海了,他們拿我們也沒辦法了,你還擔心什麼。”這個是蒼蛇。
聽到他的聲音,她纔想起幽皇,幽皇那麼龐大的身軀,它去哪了?難道它沒有跟上來?
應該不可能,幽皇自從被蒼蛇所救之後,一直跟着蒼蛇,不可能拋下蒼蛇,那它到底在哪?正想着,忽然覺得腳下的海水有點不一樣,定睛一看,那不是幽皇那大傢伙嗎?原來它潛進海里一直跟着他們。彷彿感受到了藍昭的目光,幽皇龐大的身體稍稍露了點出來,那雙猶如燈籠大小的眼睛在見到藍昭時人性化的閃過一絲笑意,只一瞬,頭便沒入了海水中,消失不見。
得知幽皇跟着,藍昭心中鬆了口氣,正聽到星溪道:“我總覺得不對勁,蒼蛇,你去把其他隱衛喚來,我們商量一下。”
“好吧。”蒼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在意,但爲了少主的安危着想,他也只得遵從。
星溪見他走進船艙內,看着萬里無雲的天空,嘆了一口氣,如此好的天氣,可爲什麼他彷彿看見了天空中圍繞着有淡淡的黑氣呢?
暗歎了口氣,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少主爲何,徒增擔心。剛低下頭地,眼角餘光卻捕捉到一抹影子,心中一驚,豁然轉頭,卻在見到來人時呆愣住了。
少主不是休息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剛纔跟蒼蛇的話她聽見了沒有?腦海裡迅速的反應過這些問題,然而在藍昭走近時,星溪清楚的從少主的眼睛裡看到了波瀾,看來少主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少主。”
藍昭點點頭,算是迴應,想了想問,“你也覺得不安是嗎?”
沉默了一會兒,星溪沉聲點頭,“是的。少主。”
“所以我想和十二隱衛商量,先用信物把結界打開,萬一有危險也能阻擋一二。”
“……好”她突然覺得頹敗,身爲深藍聖女,卻不能感知,更不可能預知到危險在什麼時候。這樣等於她擁有一推靈力,卻發現,這些靈力全都是雞肋,她完全是靠着本能來在使用這些靈力,而關於修煉的方法,她卻一丁點也不知。
沒一會兒,十二隱衛便到齊了。 在見到藍昭那一刻時都有些驚訝,但很快便被星溪所說的話驚住了。的確,太安靜了,也太容易了。
曾經,族長對他們說過,想要保護少主,需要用命來駁,而現在卻一點危險也沒有,這太反常了。
衆人毫不作聲,全都看向藍昭,藍昭點點頭,隨後便見十二隱衛分別拿出一聲彩色石頭,那就是他們的信物,與天鬆的一模一樣。
十二人均將信物置業於額頭,口中唸唸有詞,藍昭聽不清楚,卻見十二個彩色石頭突然發出萬丈光芒,瞬間便把整個船隻包圍了起來。
船繼續行駛着,沒有人知道在這條船上有着一個透明的結界。
船大約行駛了兩上時辰,明媚刺眼的太陽開始變得鮮紅,低低的掛在西方,彷彿觸手可及。
若蓮靜靜的坐在甲板上,自從結界布好後,她便一直待在這裡,此刻,夕陽西下,殘陽如血,整個海面上都鋪上一層血色的光輝,看起來格外的悲涼。
樑叔不知何時站在了藍昭的身邊,見着西邊的殘陽,喃喃道:“這太陽紅得真夠滲人的,就像血一樣,老頭子我出海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紅的夕陽,聽我爺爺說過,如果出海遇到這樣的情況,這是不詳的徵召啊。”
老人的聲音不大,可是偏偏一字不漏的傳進了藍昭的耳朵裡,每聽一句,她的心便沉下一刻,那一刻,心中的不安像潮水一樣涌來,她閉上眼睛,用盡一切力量感知着整個海面,一旁的樑叔心裡餘悸看着西邊的血陽,忽然發現旁邊坐着的那名神秘的公子全身散發出了淡淡藍光!
正當他感到無比詫異,心中對這名神秘公子的身份開始產生質疑時,卻發現緊閉着雙眼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道藍光猶如實質的從他的眼裡射出,同時他的身體突然站起來,雙目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