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若蓮繼續縫着熊衣,終於,在感到眼睛酸澀時,這件熊衣做好了。若蓮長鬆口氣,擡頭看向符初,卻瞬間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眸子裡。
若蓮嚇了一跳,“國師大人,你醒了?”隨後把手中的熊衣遞給他,“國師大人,我用那隻大熊的皮做了一件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符初伸手接過,若蓮看到身旁那套男裝,連忙把男裝一併弟過去,“國師大人,你身上的衣服太髒了,換一件吧。”
符初看了一眼若蓮手上的男裝,此刻才發覺若蓮身上穿的是女裝,眉頭不易察覺的蹙了蹙,“這些衣服哪來的?”
“哦,”若蓮早已想好了一個說辭,“我發現了一個山洞,裡面放了一點衣物,看來以前也有人摔下來過。”
符初不疑有他,有人摔下這個山谷會死,也有人不會死,甚至像他們一樣好好的活着。所以,能在這個山谷中看到有人住的痕跡也不爲過。伸手接過衣服,看了一眼若蓮,手中沒有動作。
“國師大人,你怎麼不換啊?”若蓮看着符初拿着衣服卻不動手換,頓時不解。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來,隨後站起身,“國師大人,我出去一下,你換吧。”
難怪他不動手,自己坐在那裡,人還怎麼換啊。若蓮並沒有出洞口,只是站在洞邊背對着符初,只聽得後面傳來一陣衣帶響動的聲音,隨後符初淡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了來。“好了。”
若蓮轉過身,卻瞬間眼前一亮,以前每次見到符初不是黑色的衣服便是白色的衣服。而這次這件天青色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爲他增添了一點儒雅的氣質,而在衣衫外又套着若蓮爲他做的熊衣。讓他整個人多了一絲粗獷,看起來有了一絲人味兒。
只是,也許是符初第一次穿這種衣服,他的神色微微有點不自在,可是很快便又恢復成了那種淡然的模樣,彷彿什麼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若蓮越看越滿意,她的眼睛裡漾起笑意,“還挺合身的,穿在你身上剛剛合適。”
見符初並不接她的話,若蓮無趣的撇撇嘴。感覺到肚子開始餓了。隨後便把熊肉拿出來放在火上開始烤。不一會兒,一塊金燦燦的烤肉又出來了。
銀子沒有回來,但是不代表若蓮就把它忘了。依然若中午那樣的分配,兩人很快的便吃飽了。把銀子的那一份用瓣包起來,等會兒銀子回來好吃。
拿起一個白色果實,用‘流光’剝開,遞給符初,“國師大人,喝點水吧。這個東西很好喝,我已經嘗過了,比水還管用呢。”
說着自己拿起一個果實,自己也吃了一個。吃完後還做出一幅意猶未盡的感覺。隨後又拿起一下,反正水潭那裡那樣的大有許多,喝完了又去摘。
兩人吃飽喝足,療傷的繼續療傷,而若蓮開始給自己縫熊衣。山洞裡一片溫暖,兩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卻有一股溫馨之氣在蔓延。若蓮悄悄打量着符初,發覺他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而且感覺到他臉上出冷汗的次數少了許多,這代表着是不是他的傷快要好了,而他們快要離開了呢?
若蓮低下頭繼續縫着,而符初睜開了眼,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情況,皺了皺眉,照這樣的情形,恐怕還有幾天才能恢復,外面只怕已經天翻地覆了吧。
側頭看了看正埋頭苦縫的若蓮,火光印着她小小的臉龐,那張稚嫩的臉龐經過幾天的山中生活已經完全褪去了初時的稚嫩與害怕,呈現出的是一股堅定。
墨玉的眸子微閃,裡面一片溫暖,彷彿冬日裡的那一抹陽光。
揉揉眼睛,若蓮轉了個身,卻撞進了一片溫暖裡,鼻尖癢癢的,若蓮難受,無奈的睜開眼,印入眼簾的便是一陣毛絨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昨晚怎麼了?她好像是縫着縫着便睡着了,若蓮撐起身,才發覺自己身上蓋着的是熊皮。條件反射的把頭轉向一邊,發現穿着熊衣的符初正靜靜的倚在石壁上,呼吸均勻,還在熟睡當中。
連忙把身上的熊衣披在了符初的身上,驟然失去溫暖,若蓮一個哆嗦,拿起昨晚快要完功的熊衣,匆匆的把線頭結好,便穿在了身上,頓時一片溫暖。
撩開洞口處的藤蔓,若蓮走出洞口,一出洞口便覺得有點異樣,呼吸中都帶着一股溼潤。時不時的還刮過一陣大風,雖然看不到天空的顏色,可是就這種情況來看,便能感覺到似乎是要下雨了。
匆匆的跑到水潭中洗了臉,若蓮往回走,看來得趁着還沒下雨前得把柴火拾夠。
拾了一捆柴火回去,見符初已經醒了,若蓮連道:“好像要下雨了,我去多找點柴火回來。”
果然,在若蓮第四次出去拾柴火時,雨便開始下了起來。溫度也開始下降,幸好自己縫了熊衣,不然這天氣,雖說比不上下雪,可是卻也好不了哪兒去。
初春便是這樣,不下雨時天氣還稍微暖和一點,可是一旦下雨,氣溫便會低下,特別還是這山中氣候,更是難以捉摸。
這雨一下便是兩天,幸好有足夠的肉和足夠的柴火,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待在山洞內兩天,除了要解決必要的生理情況,若蓮是根本就不能出山洞。爲了打發時間,在做了兩件熊衣後,熊皮還剩餘一點,若蓮乾脆給銀子做了一件小衣服,穿在銀子身上,倒也好看。喜得銀子抱着若蓮叫個不停。
而期間,若蓮算是見到符初的耐性,他完全可以一整天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不過,這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符初告訴她,最多還有一天,他的功力便可以恢復一大半了。到時候就可以出谷了。
而若蓮見着每頓都吃烤肉,雖說她烤出來的味道很好,可是架不住頓頓都吃,所以若蓮趁着雨小了一點,出去拖了一根碗口大的斷枝回來,彼時的符初功力已恢復了一些,但是想要帶着一個人飛到山頂還是不可能。在若蓮的敘說當中,符初才明白若蓮是想做一個小鍋,符初也不說話,很快的便砍了一個小鍋出來。
隨後若蓮又出去搬了幾塊石頭堆疊在一起,符初漸漸看懂了她要做什麼,也不說話,靜靜的看着她忙碌的小身影,嘴角揚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期間雨有停了一小會,若蓮趕忙拿着那個小鍋去水潭處裝滿水,然後見着有些樹上長滿了蘑菇類的東西,便全都採下來拿到水潭洗乾淨。因爲下了雨,泥土鬆軟,若蓮差點摔了一個大跟頭,幸好被一棵大樹所攔,只撞着頭,腦門瞬間便破了皮。摸一摸,感覺不嚴重。也不以爲意,抱着東西歡歡喜喜的跑回了山洞。
只是她沒注意,不代表符初沒注意到,在看到她白嫩的額頭上那一抹刺眼的傷痕時,不經意的問道:“頭上怎麼有傷痕?”
彼時若蓮正用‘流光’把野蘑菇切碎,聽到符初的問話,頭也不回的回答,“剛剛差點摔了一跤,不過幸好是撞在樹上,若是摔在地上,我這一身就倒黴了。”
符初不說話了,手指輕彈,淡淡的紫光悄然沒入若蓮額頭上的傷痕之處,頓時,那道傷痕便以可見的速度癒合,直到全部消失。想來若蓮之前臉上尋些被樹枝所劃的傷痕也是符初爲她治癒的,一旁的銀子看得真切,小眼睛裡滑過一絲沉思。
而若蓮倒沒注意到這些,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小小的鍋中。今天中午終於可以不用吃烤肉了。
天知道,吃了三天的烤肉,現在的她一聞到烤肉的味道心裡便不舒服。她在文家也沒做過飯,不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步吧。而且,做飯也沒有好睏難。
若蓮先把切好的野蘑菇和熊肉和一些採摘來的瓣一股腦的放入鍋中,然後用洗淨的樹枝攪拌。待水被燒滾之後,一股濃烈的肉香味在洞內蔓延。
果然,自己也有做飯的天賦,聞着這股香味,若蓮頓時得意起來。?也不知道熟沒熟,不過,多煮一會兒總沒有錯吧。
若蓮再等了一會兒,可漸漸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爲什麼看起來有點噁心呢?之前都沒有啊。只見鍋裡的野蘑菇已經煮爛,而那些各色的瓣也已被煮爛,全都和成了一團,看起來當然有點噁心,讓若蓮有點懷疑這東西能吃嗎?不過聞着卻有一股濃烈的香味。不管那麼多,先嚐嘗,實在不能吃就算了。若蓮盛了一碗,碗是讓符初削小鍋時順帶做出來的。正要啓脣嚐嚐味道,卻見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搶下了她手中的碗。若蓮頓時愣住,難道國師大人真是太餓了嗎?
但見符初啓脣輕輕喝了一口,若蓮頓時緊張的問道:“國師大人,味道怎麼樣?”該不會很難吃嗎吧?
若蓮眼巴巴的看着符初,低垂着臉的符初眼神瞬間柔和,慢慢的開口,“不錯。”
若蓮瞬間高興起來,大大的眼睛瞬間成了月牙兒,給銀子盛了一碗那濃稠的肉湯,隨後再給自己盛了一碗。
的確,這鍋可稱爲肉粥的東西雖然賣相上看絕對不好看,甚至還很噁心,第一眼看到會產生吃下去會不會中毒的念頭,可是當真吃下去之後,卻會覺得有一種清香味,同時還有一股香。雖然沒有味道,可是卻依然是一樣不可多得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