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繼續翻着,可是卻發現後面沒有了,整本書已經翻完了。但若蓮卻發現,這本書只有一半,還有另一半被撕掉了。
看着這本怪異的書,若蓮陷入了沉思。從上面書寫的來看,這本書的主人就是十八年突然消失的深藍族族長。而且從書上也可以知道,深藍族族長曾經嫁給了皇帝,並且還育有一個女兒,可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皇帝卻認爲那個女兒並不是他的。而她記得,當今皇后並不是深藍人,因爲深藍人早就消失了。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蓮只覺得心裡頭悶悶的,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煩燥的把書放回架子上,想到這本書的主人曾經嫁給了當今皇帝,可是那個皇帝卻把她傷得這樣厲害,若蓮便對那從未見過的皇帝心裡產生了濃濃厭惡之感,驟然想到太子殿下月朗便是他的兒子,而且府裡也有很多姬妾,連帶着對月朗都有些不滿起來。
甩甩腦袋,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心思拋開,若蓮打開那個衣櫃,希望能在裡面發現衣服被子什麼的。既然有人在這裡住過,那肯定是會有被子衣物這些東西,但是牀上並沒有。所以若蓮便判斷應該是放在了衣櫃裡。
打開衣櫃,卻發現裡面並沒有若蓮所料想的有被子,不過衣服倒還真有。然而若蓮卻突然發現,衣櫃裡不僅有女裝和小孩穿的衣服,竟然還有男裝。
若蓮愣在當場。怎麼還有男裝,難道是這個女主人喜歡穿男裝嗎?應該是這樣,拿起男裝,若蓮看了看。這是一套天青色的衣衫,抖開一看,卻發現做工精細,面上還繡着精緻的紋樣。若蓮看了看大小,發現與符初的身形很像,聯想到符初那一身沾滿血跡的白袍,這件衣服正好可以拿給他換。只是,這件衣服看起來是夏裝,甚是單薄,根本就不能禦寒。若蓮再次翻了翻衣櫃。卻見裡面還有幾套男裝。但都是夏裝。算了,不是還有熊皮嗎?到時候給國師大人縫一件熊衣便可以了。
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髒得不成樣子的衣服,若蓮從衣櫃裡挑出一件湛藍色的衣服穿在身上。處理好一切,卻發現衣櫃角落處放着一個繡籃,拿出來一看,發現裡面放着一些針線,若蓮頓時便笑了。她之前還在心裡納悶該用什麼縫熊衣,這下好了,問題全解決了。
眼尖的發現,繡籃裡有一塊還沒繡好的絲帕,若蓮好奇的拿近一看,卻見上面繡了一朵大大的藍色花朵。正是若蓮在大哥母親院子裡的池塘處看到過的藍姬。
而在絲帕的下方卻還繡了兩個小小字:藍昭。
難道這個深藍族族長的名字叫藍昭。對,應該是這樣的。若蓮蹙了蹙眉,忽略了在看到這個名字時心裡閃過的一絲怪異之感。
取走一點針線,若蓮把籃子放回了原處,再拿好那一套男裝,把衣櫃掩好,環顧四周,沒見到什麼特別的地方,便打算離開了。出來也這麼久了,該回去了。
本來她想着這個地方有牀,有光,外面還有水,等會兒便讓符初一塊兒來,就住在這個地方。可是這畢竟是別人曾經的居住地,自己發現這個地方也是緣份,從這裡拿走一些衣物與針線已經足夠了,而且也不知怎麼的,若蓮覺得這個主人是不想有人發現這個地方,更不想有人打擾到這個清雅的地方。
臨出門時,若蓮見着外面黑漆漆的通道,再看看後面明亮的光芒,頓時便把目光放在了牆上的夜明珠上。
反正我都拿了針線與衣服,再拿走兩顆夜明珠應該沒什麼吧。而這裡有這麼多,若蓮這樣對自己說。隨後從牆上摳下兩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最後對着房間躹了一個躬,便轉身離開了。
“打擾了。”
這次有着夜明珠照着,若蓮看得清甬道內的景像,卻驚訝的發現這個通道像是被人爲的打通,而這一切都向若蓮昭示,剛纔她見到的那個類似房間的鏤空山洞也是人爲的挖開的。真厲害,若蓮感嘆一聲。
出得洞口,若蓮又細細的找了找看能不能找到能盛水的東西。剛纔在石壁內並沒有看到可以裝水的東西。無奈,若蓮只得自己慢慢尋找,還別說,真讓若蓮找到一樣可以代替水的東西。
那是在一朵白色的大花上面結着的東西,你有見過花有果實的嗎?反正若蓮算是見識到了,也許這花可以當樹了吧。
那個東西呈白色,外殼堅硬,大概四指並寬,若蓮用‘流光’摘下,最後用‘流光’在頂處削了一個小口,去見浮白色的汁液冒了出來,趕忙用‘流光’碰了碰,‘流光’並沒有變色,這代表着沒有毒,若蓮放下心來,低下頭啜了一口,卻發現入口香甜可口,喝下去後瞬間覺得口齒生津,久久都還有一股花香味殘留。於是一口氣喝光,瞬間便解了渴。見那朵白色的大花上還有許多這樣的果實,於是不再猶疑,全都摘下來,足足二十個。
這下好了,不用喝那個水潭的水了,雖然水潭中的水是溫暖且幹甜的,可是一想到又是在裡面洗澡洗手,洗肉的,若蓮還是覺得不太乾淨。
雖說之前也喝了,可是那是因爲沒有找到其他可以代替的。有更好的東西,何樂而不爲呢?
回到山洞,卻發現符初並不在山洞,這可急壞了若蓮,慌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奔出洞口,卻正好見到符初從樹林裡走出來。
符初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胸前被血染溼的衣襟處早已變成了暗黑色,袖子也被劃破了,就連猶如黑鍛的長髮也凌亂在散在背後,可是雖是如此,卻依舊無損他一身的高貴之氣,就像雲山之巔的那抹浮雲,那樣飄雅。
那雙淡雅的眼在看到若蓮好好的站在洞口時微微閃了閃,還沒說話,若蓮已經衝過來扶住了他,嘴裡‘噼裡啪啦’的開始數落,“國師大人,你去了哪啊?怎麼不在洞裡養傷?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啊?”
天知道她看到符初這個樣子時有多着急,生怕他是遇到了危險。符初低低的笑了一聲,若不是若蓮隔得他如此近,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在看到符初嘴角揚起的那抹弧度時,若蓮才真的相信,剛纔自己不是幻覺,國師大人是真的笑了。
“我沒事,只是出去轉了轉。”他不會說是因爲擔心她出危險而去尋找她,可是卻沒想到身上並沒有多少力氣,而且加上不識路,差點就迷失了方向。不過在看到她安然無恙時,心裡頓時便鬆了口氣。
若蓮不語,明顯不信,可是這位國師大人行事本來就詭異,只得無奈的道:“國師大人,你傷得這樣重,可得好好療傷,不然什麼時候你才能好起來啊。”
符初一頓,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很希望我快點療好傷?”
“那是當然。”若蓮無語,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扶着他向洞內走去。
回到洞內坐好,符初突然問道:“你很想出去?”
若蓮一徵,最後才重重點頭,“嗯,不知道三哥他們怎麼樣了。肯定很着急,還有爹爹……”
“好……如你所願。”還沒說完便被符初淡淡的的語言打斷了。
若蓮不解的看着開始閉上眼睛療傷的符初,他精緻的臉上彷彿升起一抹霧氣,看不真切。
若蓮撓撓頭,不知哪句話得罪他了,她的確想出去啊,爹爹三哥還不知急成什麼樣了。同時她也希望他早點療好傷,這樣就可以不用這樣難受。
他以爲她不知道,可是她很清楚,他的傷並沒有因爲那顆金色的鐘子而全好,因爲她時不時的會見到他滿臉冷汗的樣子。雖說他的面容上沒有一點痛苦之色,可是這更讓若蓮覺得他的身體沒有他所說的那樣,沒事。
nbsp;但是,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追問。還有,她也相信他,他可是國師大人,沒有什麼能難倒他的。
本來還想讓他喝點那個花兒的果實解渴,可是在見到符初繼續閉眼療傷,便沒有打擾他,去洞外把晾在外面的熊皮拿了進來,聞了聞,沒有太大的異味。看了一眼符初,蹲下身,打量着眼前的符初,近距離看,長長的睫毛濃密而又捲翹,眼簾的垂下遮住了那雙能看透人心的清冷眸子。而且,在她印象,好像符初的臉色彷彿一直都是蒼白的,按捺住心裡的心疼,把最大的那塊熊皮輕輕蓋在符初的身上。隨後起身離開。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時,符初的睫毛輕輕的彷彿脆弱的抖動着。
她縫衣服的手藝一直很好,那隻大熊確實大,雖然只是四肢的熊皮,可是卻也是很大一塊,比量着符初的身形,若蓮開始動起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外面的大霧又開始降了下來,室內的溫度也開始降低,若蓮感覺到身上冷嗖嗖的,擡頭,才發現快天快要黑了。
看了看手中的皮衣,已經成形大半了,再過一會兒,便可以做好了。側頭看了一眼符初,見他還在療傷,便起身去外面再撿了些柴火,走到火堆,把火給燃了起來,不一會兒,洞內的溫度便開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