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蹂-躪後的翹菊就像是一朵凋零的殘菊,入眼竟是傷。
太子離開後,她在小矮桌上躺了好一會兒也沒起身,莫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她衣不蔽體的樣子,嘴角淌着血,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好多地方都滲着血。
“良媛,奴婢去讓人準備熱水,良媛洗浴後好好休息吧。”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出去。”
“是。”
翹菊支撐着殘破的身體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向牀榻走去,她這輩子何曾享受過如此待遇,被人折磨得這般不堪。太子說她比翹蓮好多了,堪做良娣,可最後她只得了個良媛,被寵愛沒多久就被折磨得如此厲害窠。
翹菊一屁股坐在了牀上,痛得呲了一聲。她好恨啊,這如果是太子的寵愛,那也太屈辱了些。
她還記得太子在折磨她的時候,咬牙切齒地喊道“翹蓮,你這個賤人,本宮恨不得殺了你。”
翹蓮,又是翹蓮,太子究竟是對翹蓮有意思還是討厭翹蓮;翹蓮究竟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太子,才讓太子如此記恨。
而她今日所受的苦,定然是和翹蓮有關的。
翹菊睡了一覺,莫莉在身邊伺候,抱怨道:“殿下這是怎麼了啊,怎麼這麼對良媛,若是勤王爺,定然不會如此粗魯的。”
翹菊此時本就不高興,怒道:“你給我閉嘴。”
莫莉委屈的抿了抿嘴道:“奴婢知錯,奴婢讓人準備熱水讓良媛沐浴。”
翹菊只覺得屈辱,竟然連一個丫鬟都對她指手畫腳了,這是在說她不被太子看重嗎,但她就是要獲得太子最多的寵愛,不被這些自以爲是的人看遍了。
太子若不動,瑞王和傅瑾程要查二十年前的事情也是不容易的,反而是太子輕舉妄動幫了他們大忙。
當年瑜貴妃身邊唯一倖存的宮女,在二十多年後還會遭到殺手的襲擊,不過是在像皇上證明,當年的案子的確是有冤情的,讓皇帝心中的不確定漸漸地明確。
而太子派人要殺胡家的當事人滅口,又讓瑞王合格傅瑾程發現當年的始作俑者。胡家可是皇后的孃家人,這一次就算是扳不倒皇后,那也會讓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瑞王和傅瑾程在保護罪證方面做得非常的好,太子派去的人既不能殺了當年的宮女,就連自己的親人也動不了。
瑞王約了胡家的人來談判,胡家自然是要保護皇后的,因爲皇后倒了,他們胡家也該倒黴了。
瑞王找到的一些證據雖然不足以完全定他們的罪,但皇帝現在寵着傅玥,明面上沒說傅玥和傅瑜有什麼關係,但大家都知道傅玥是傅瑜的姐姐,皇帝爲了傅玥可不止一次偏心了,他們胡家肯定是要遭罪的。
可瑞王就不把皇后作爲靶子,按照瑞王的說法,雖然保不了他們,但卻能夠讓皇后置身事外。兩者取其輕,胡家人自然是答應了瑞王的條件。
他們沒想到自己已經被瑞王繞了進去,更沒想到傅瑾程會是傅瑜的兒子。
皇帝有心要爲傅家洗刷冤屈,要還傅瑜一個清白,自然不糊介意自己的兒子抓了胡家的人,更何況已有證據證明整件事情和胡家的人脫不了干係。
皇后也曾旁敲側擊說瑞王和傅瑾程找胡家的麻煩,可是皇帝第一次沒給皇后面子,說瑞王和傅瑾程都是懂規矩的人,不會胡亂找人麻煩。皇后碰了灰,也不敢再說什麼,生怕露餡。可這件案子還是擺在了明面上來,胡家的人跪在皇帝和她的面前,說當年傅瑜的事情正是由他們陷害的。
皇后看到胡家那個不成器的堂弟認罪,便氣得不可開交,但面子上卻很是鎮定。情緒的混亂,只會讓一切變得不可逆轉。
胡爲道:“當年的事情,傅家的確有冤,是臣陷害傅家纔會讓傅家做出不軌之事,可是整件事情都是豐王指使的呀,不然臣也不會有那個膽子的。”
所有的人都在猜想這件事情和皇后脫不了干係,卻沒想到矛頭會指向豐王,皇帝問道:“豐王當初還不過是個孩子,怎麼有能力指使你做這等事情。”
胡爲道:“十幾歲的孩子什麼都懂了,當初的豐王作爲先皇后的兒子卻沒有被封爲太子,心裡很是不甘,對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很是記恨,但沒想到皇上會突然寵愛瑜貴妃,恨不得把整個天下的好東西都給了瑜貴妃,甚至有人猜想瑜貴妃有了身孕,這太子的地位是不是會不穩當。豐王年紀小小,卻仇恨皇上對其他孩子的愛,認爲他纔是應當擁有的那個,於是他不只是想害太子,還想借臣的手害了瑜貴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豐王當時對臣說,瑜貴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太子的絆腳石,瑜貴妃爲了孩子定然要害皇后和太子的,倒不如先下手爲強,這樣才能保太子無憂,保胡家無憂。臣聽了豐王的話,一時糊塗,就幫了豐王,哪知道豐王只是爲了自己,把臣當做了棋子。他除去瑜貴妃和那肚子的孩子後,一直都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太子,作爲長子的他就名正言順的成了皇位最好的繼承人。”
皇帝怒了:“朕還沒死,你們這些賤人就想着要奪權,是巴不得朕早些死嗎?”
皇帝發怒後覺得自己沒在重點上,又問道:“你說是豐王指使的,便是豐王指使的嗎,朕還懷疑是你們胡家爲了太子的地位才害瑜兒的。”
“臣聽了豐王的讒言,陷害瑜貴妃的事情都是臣一手做的,臣以爲當年的事情就這麼過了,但卻沒想到這筆老賬會在今天翻出來,別說是現在,就是當初,臣也找不到豐王當初指使臣的罪證來。臣多活了二十多年,皇上就殺了臣爲傅家報仇吧,只是臣做的事和胡家的人無關,求皇上放過其他人,臣死後會爲傅家人道歉,求富家人寬恕。”
皇帝的怒氣本就旺盛,此時也絲毫不留情面:“往日裡沒見你這麼能說會道,老天有眼,傅家的人尚未死絕,你要死了去求傅家人饒恕,爲何不求活着的人。”
胡爲一個勁的求傅玥不要怪胡家的人,事情是他一個人做的,他願意承擔。只是傅玥冷眼看着他,並沒有回答。
皇帝道:“還有瑾程呢,你也向他道歉?”
皇后爲了避免惹禍上身,一直沒有怎麼說話,此時疑惑道:“皇上,這是爲何?”
“瑾程就是瑜兒的孩子,他不該向瑾程道歉嗎?”
“什麼,怎麼可能?”皇后不可置信,當初冷宮着火,那時候的傅瑜可是大着肚子被燒死的。
“有何不可能,有瑜兒身邊的宮女作證,還有瑜兒的親筆血書,你倒說說這爲何不可能?”
皇后一時之間也蒙了,只聽見跪着的老宮女噼裡啪啦的說着她是如何救下孩子的,瑜貴妃當年又是如何囑託她保護好孩子,送孩子回到皇上的身邊。
胡爲也吃了一驚,瑞王當初說他白白送死也讓胡家乾淨不了,還不如把整件事情推到豐王的頭上,也算是對豐王的打擊,可事情遠遠不只是打擊豐王這麼簡單,竟還多出來了一個皇子。不過到底是在外面長大的孩子,這傅瑾程對太子的威脅還不如玥貴妃的小皇子,這一點他是放心的。
胡爲連忙向傅瑾程道歉,看得皇后眉頭都皺了起來。她當然也知道他是爲了保護胡家,這胡爲並沒她想象中的那麼笨。
皇后也起身在皇帝面前跪了下來:“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堂弟當年做了這等事情,臣妾對不起瑜妹妹,臣妾也對不起皇上,臣妾給皇上賠罪了。”
皇帝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他的確懷疑過和皇后有關的,但是皇后和傅瑜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傅瑜也曾說過皇后大度。在大度這點上,傅瑜做得是相當的差勁,但是皇后這二十多年從未嫉妒過什麼人,他還是相信皇后的。
“好了,皇后起來吧。豐王做過的錯事太多了,朕都數不清了,既然沒有憑證就不用傳他進宮了,胡爲陷害傅家,害死瑜貴妃,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就不牽連胡家所有的人了,只是你胡爲家的幾口人是留不得了,都斬殺了吧!”
案子到這裡結束,誰都看得出來皇帝對皇后是留了情面的,也不好再斤斤計較讓皇帝心煩。
皇帝對傅瑾程溫和道:“你如今的身份也算是公開了,朕會找個時間昭告天下,讓你恢復皇子身份。”
傅瑾程道:“謝謝父皇,兒臣只不過是想和親人在一起,別無他求。”
皇帝很滿意傅瑾程的回答,其他兒子在他還沒死的時候就想着要佔有他的位置,也唯有這個兒子是顧念着親情的。
宇文盛和傅瑾程在陪皇帝用膳後一起出宮,宇文盛拍了一下傅瑾程的肩膀道:“恭喜瑾程得償所願。”
傅瑾程笑道:“這還得多謝四哥的幫助,我們是一家人了,以後四哥有需得着我的地方還請四哥明說。”
宇文盛笑了笑:“我想我應該沒有什麼要麻煩瑾程的,但若真有這麼一天,我定然會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