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你說你會看相,那麼你猜猜,大哥的命運以後會如何?”
翹蓮道:“看相,自然是要見了豐王爺本人,才能叫做看相。阿盛,既然說是猜,那就只能是猜的了。”
“那麼你便猜猜看?”
翹蓮帶着懶意道:“這多費神啊,不如阿盛說說,阿盛希望豐王爺以後的命運如何?妲”
“我自然是希望他有去無回,迷途不知返。”
翹蓮笑了:“阿盛真是狠心,怎麼說都是自家兄弟。”
“怎麼,我不心疼,蓮兒倒是心疼起來了?”宇文盛的語氣裡有調侃的意思,也有對豐王的淡漠。
“那不是我的大哥,我怎麼會心疼,我倒是真相見見你的大哥,幫他一把,阿盛認爲如何?窀”
“哦,蓮兒有這麼大的本事?”
“等事情成了,阿盛不就知道了。”
宇文盛對翹蓮是非常有信心的:“既然如此,倒真該讓你們見上一面。”
次日夜,宇文盛和翹蓮一身夜行衣潛進了豐王府。如今豐王臥病在牀,這樣的夜靜得有些可怕。
豐王躺在病牀上好似已經入睡了,出了守在門口被藥倒的人,屋裡除了豐王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什麼人?”
即便身體孱弱,豐王的敏銳度還是不低。
翹蓮揭下自己的面巾又蒙上:“豐王爺是不是很奇怪我的到來?”
“你想幹什麼?是誰帶你來的?”據宇文震所知,翹蓮雖然詭異,但卻是個不會武功的。
“你別管我是怎麼來的,你只要知道我是爲你而來就足矣。”
宇文震如今失勢,膽子小了不少:“翹妃既然來了,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說,本王有病在身,不喜歡打啞謎。”
“豐王爺真是沒有耐性,我不是說過我是爲你而來的嗎,自然是來幫你的,你這點耐性都沒有,我怎麼幫你?”
“你會這麼好心?”
“怎麼不可能?你倒下了,對我沒有半點好處,不是嗎?”
宇文震如今的狀況的確不太好,倒很想聽聽翹蓮有什麼點子:“你要怎麼幫我?”
“若要真的幫你,我還真是力不從心……”
“那你胡扯些什麼?”
“豐王爺,我剛纔說了你沒耐性,這麼快就忘了。”翹蓮的語氣有些冰冷,“我是一個弱女子,自然幫不了什麼大忙,但爲你引路倒是不錯的。”
“你想說什麼?”
“豐王爺,皇上的身體一向健朗,但最近卻頻頻抱恙,想來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豐王爺前段時間傷了皇上的心,只怕是沒有時間再獲得皇上的好感了。”
宇文震的內心也是惶恐的,瑞王讓他等,可是他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那你說該怎麼辦?”
“置之死地而後生。”
翹蓮的語氣冰冷得很,讓宇文震都感覺到毛骨悚然:“你想讓我繼續走老路?”
“呵,當然不是,以你的狀況,就算是太子不在,也輪不到你啊,除非他們都不在,你說是不是?”
宇文震的眼睛睜得老大:“你要我逆天而行。”
翹蓮輕鬆道:“這不過是你成功路上必做的事情而已,不然亡的就是你了,你難道不會選擇自保?”
“本王憑什麼相信你,說不定你就是來害本王的,本王一定會找到其他辦法的。”
翹蓮一聲冷笑:“你的確能想到好辦法,不然也不會躺在牀上裝病,但你不會裝一輩子吧?可是你要怎麼走出去,走出去後還能不能擡起頭來。”
宇文震無助的低下了頭。
“還記得我曾經在長安街上對你說過的話嗎,我曾預言你會後宅不寧,結果出現了豐王妃流產的事情。你以爲這是巧合嗎?”
宇文震擡起頭看着翹蓮。
“當然不是巧合,因爲我會看相,所以敢斷言,你會後宅不寧。”
宇文震的震驚的確不小,翹蓮是不是太會看相了,竟然連家務事都看得清楚。
“還有豐王妃的死,定然是*而非天災,在豐王妃臥病在牀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會被人害,只是不知道是誰而已。怎麼,豐王爺,你還是不相信嗎?”
“好了,你先回去吧,不論你今天來是何目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如今只能這樣。”
翹蓮又笑了,帶着面巾的她有怎樣的笑容,豐王是不知道的。不過翹蓮可以肯定的是,豐王一定聽進去了。
翹蓮剛出去,宇文盛就拉住她道:“快走!”
翹蓮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跟着宇文盛的腳步快速離開,果真聽到宇文盛低聲對她道:“我們被人發現了!”
“誰?”
“除了太子的人,我想不出有別人。”宇文盛拖着一個不會武功的翹蓮,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急。
有人追着宇文盛和翹蓮而來,宇文盛拖着翹蓮,根本就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的逃脫,而且他們要有足夠的時間回到瑞王府,不然對方沒有追到他們,也會懷疑他們。
宇文盛無奈,只得攔住翹蓮的腰,抱着她跳入了豐王府的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讓翹蓮打了個寒顫,只聽宇文盛道:“跟着我,我帶你回去。”
宇文盛在如此緊迫的情況下,他的聲音依舊淡定從容,但翹蓮覺得心情平靜安定,讓她相信他能夠帶她回去。
湖水冰冷刺骨,翹蓮被宇文盛帶着遊-行,她不知道前方是何處,但是她知道他定會把她帶到目的地。
沒過多久,宇文盛帶着翹蓮游出了豐王府。翹蓮看着外面的世界,有些詫異道:“你怎麼知道豐王府的湖底有隧道通往外面。”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再說,若是讓人知道我們不在王府內,太子定然會懷疑今日的事情是我們所爲,所以我們要趕快回王府。”
翹蓮疑惑道:“此時王府外只怕有人監視,我們要如何回去?”
“你放心,我們既然能夠從豐王府出來,也能悄無聲息地回到王府裡去。”
回到瑞王府後,翹蓮才知道不只是豐王府的湖底有通往外面的暗道,就連瑞王府也不例外。
回到沉香院,翹蓮才真的鬆了口氣,也感覺到了身上的寒意,冷得牙齒髮抖。
而宇文盛好似沒察覺到絲毫的寒冷,還在問周管家今夜是否有人來找過他們。周管家說,的確有人讓丫鬟傳話,說是王府發生了打鬥事件,讓王爺前去裁判。
周大福說,明日他定會查清楚這件事情是何人所爲。
宇文盛點了點頭,周管家便退下了。
翹蓮換了衣服就躺進了被子裡,可還是冷得發抖,知道宇文盛抱住了她,她纔好受了些。
“蓮兒,今晚你辛苦了,可是爲了不惹人懷疑,我卻連一碗薑湯都不能給你。”
翹蓮聽到宇文盛語氣裡的歉意和溫柔,突然就覺得不那麼冷了,她覺得宇文盛漸漸地變了,真的是因爲他心中有了她的緣故嗎?
“阿盛,沒事的,可是我還是想知道爲何王府的湖底會有暗道?”
宇文盛此時沒有隱瞞翹蓮:“父皇一向不看重我,從不會把事情交給我去辦,當年各個皇子豐王出宮,修葺王府這等小事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利用監工的便利,在所有的王府湖底都打了暗道,而這個秘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如今多了一個你。”
翹蓮打了個寒顫,這個秘密多麼的驚人啊,想必當初打通暗道的人都已經被瑞王滅了口。可是身在皇室,誰又少的了狠心。
翹蓮打了個噴嚏。
宇文盛關懷道:“你現在還冷嗎?”
翹蓮緊緊地靠在宇文盛的懷裡:“不了,爲何我覺得我好想不是很怕冷?”
宇文盛淡定的笑了笑:“什麼苦沒吃過,這點寒冷忍一忍也就過了。”
翹蓮沒有說話,若真的是忍一忍就算了,又何苦去奪那至尊之位。
第二日,周大福就查出了昨晚王府內打鬥事情的真相。原來是兩個下人爲了爭個女人而發生了爭執,繼而打了起來。而那個女人是大家都快要遺忘的羽依,太子送來的舞姬。
由此可見,昨晚的確是太子的人。
而羽依雖然惹了這等麻煩事,但她畢竟是太子送來的人,宇文盛也不能隨意打發了她去,只得把兩個打架的下人逐出府了。
翹蓮受了涼,身體有些不舒服,心裡對這個羽依也就有股火。她讓人換來了羽依,她可不想就這麼放過她。
羽依受過一次教訓,早就學會了在主子面前老實恭敬些,很謙卑的向翹蓮問安。
翹蓮一笑道:“羽依姑娘如今真是懂事多了,又長得這麼一副好面貌,怪不得那麼多男人喜歡你。”
羽依不知道翹蓮的目的,微笑道:“翹妃娘娘過獎了,娘娘纔是國色天香。”
“那兩個人爲了羽依把對方都打得頭破血流了,不知道羽依喜歡哪一個,我也好向王爺提一提,把你許配給他,也算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羽依連忙道:“娘娘誤會了,娘娘爲羽依着想,羽依很感激,只是羽依還沒有喜歡的人。”
“哦,你是害羞了嗎,你不是心儀他們其中一人,做了什麼讓他們誤會的事,想必他們也不會因爲你打起來吧?”
羽依臉一紅道:“娘娘,羽依如今是個本分的,羽依真的沒有喜歡的人,也沒對那兩人有任何親密的舉動,還望娘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