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成了鬼,陳琳也一定是美人鬼。
白的發光的皮膚,還有凹凸有致的身形……每一樣都是我喜歡的!
“陳琳……你別這樣,讓我走吧,我不想死啊!”
我被拖拽着的半蹲在地,三個鬼警察加上陳琳,這力氣太大,我根本反抗不了。
“可是我死了呀,你得下來陪我,我一個人好寂寞呀!”
陳琳說着就往我身上貼身,涼颼颼的身子比起火熱的體溫還要刺激。
“等,等一下!”
我難耐的出聲,伸手擋住她湊過來的飽滿的嘴脣,然而她居然跨坐在我身上。
這重量壓得我腿一軟.
“恩……”
陳琳……
不對!
她已經死了!
我猛地回神,眼前的身段妖嬈的陳琳瞬間成了一具乾癟腐爛的屍體。
現在這具屍體正和我貼在一塊,下身對着下身。
看着近距離靠近的面孔,我胃裡一陣翻騰,終於一巴掌把陳琳推開。
“你不要她,那我呢?”
帶着些幽怨的女聲貼着我耳廓響起。
我下意識的彈起,連着倒退好幾步,手臂忽然被一股大力扣住,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那三個鬼警察已經到了我身後。
“雨晴……”
怎麼連雨晴也出現了。
我被壓着往前走,雨晴時不時的在邊上撩撥我,我整個人暈暈乎乎,小區的大門離我越來越近……
在我走到保安室的時候,那老頭忽然回頭看我,嘴裡一張一合的說着話。
之前離得遠聽不真切,現在靠近了,我聽到他說的話,是“別回來”。
我苦笑,好像已經晚了。
就在我任命的被推搡着往前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又是你們這些王八羔子,老子就再殺你們一回!”
李伯手持一把小木劍,對着四個鬼唸了一陣我聽不懂的東西,隨後小木劍從他手裡飛了出去,打在鬼的身上,緊接着是一片悽慘的叫聲。
不多會兒,包括小劉在內的鬼都被打跑了,只剩下那個老頭始終敲着保安室的門。
李伯上來扯開鎖住我的花斑蛇,那蛇落地後飛快的鑽進了小區,很快的就消失了。
我縮了縮脖子,問李伯,“那個老頭子不用打跑麼?”
“罷了,也是個可憐人。估計生前是個信佛的,死前金身被破,淪落成了孤魂野鬼。”
李伯嘆口氣,繼而大罵我,“蠢貨!給你畫的紅線幹嘛擦了!”
“額,一股子腥味兒啊……”
我挺無辜的。
“腥你個頭!那是雞血,用來擋煞的,一般鬼看到這玩意兒就不會進門了!你這傻子是不是和雞過不去!”
李伯掐着我耳朵擰了一圈,“我要是晚來一步,你進了這門可就出不來了,到時肉身被佔,魂魄無依,只能在小區裡徘徊,投胎都不行!”
我被他訓的頭都擡不起來,“對了,你剛纔說的什麼金身是啥意思?”
“佛光金身護體。吃齋唸佛,心誠意到,施善好樂,總而言之,好事做的多了,積了福德,佛祖給賜下的金身,能護一生平安康健。可惜了,臨死前估計是被迫做了惡事,金身才會被破,不然也不至於淪落於此。”
李伯搖搖頭,神情中的憐憫清晰可見。
我把老保安剛纔讓我走的事跟他說了,“我之前和老頭說過話,挺嚴肅的一人,神神鬼鬼的知道不少,我還當他迷信呢。”
“哼,人家死了都記得你,今後中元冬至多給他燒燒香,香火吃的多了,陰德攢夠,就能去輪迴。”
這說法我還是頭一回聽到,我點點頭,然後就看到李伯從隨身的腰包裡拿出一個指節長短的紅蠟燭,他拿打火機點上,叫我拿在手裡,不能撒手。
“你現在陽氣太弱,肉身和魂魄之間的聯繫也弱了很多,紅蠟燭能給你引路,不至於讓你迷路。”
我伸手接過,“我在這住了好多年了,怎麼會迷路,而且也不是大霧天,我看的見。”
“……我說的是避免在陰間迷路,咱們現在不在陽間,你擡頭看看,周圍有你認識的不。”
李伯把我腦袋往右邊掰,我順着看過去,發現周邊的建築有些古舊。
去年的時候,咱們市裡要召開個什麼峰會的,因此沿街的公房都被粉刷了一遍,看着不輸給新造的商品房。
可是,這裡幾棟老式居民樓依然是昏黃的牆面。
更何況,其中有一棟應該在三年前就被拆掉,改成商業中心的。
在我疑惑的時候,李伯招呼我往前走,他帶頭走前面,叫我拿好蠟燭跟緊,並且燭光千萬不能熄滅,如果滅了的話,我就要被留在陰間回不去了。
“陰陽兩界在某一個節點有交疊的地方,你小區剛好就處在節點上,當人身上的陽氣偏弱的時候,很容易走岔路,去到陰間。咱們現在就在陰間,要通過你家的節點去到陽間。”
我聽的懵懵懂懂,一手捏着紅蠟燭,一手小心的護着,生怕火光滅了。
大概走了幾分鐘吧,我忽然感覺頭暈目眩,幾乎要站不住腳,然而再一睜眼,面前根本不是黑夜,白的晃眼的日頭刺的我淚腺一抖,硬生生落下淚來。
“不是吧,那麼激動?”李伯回頭恰好看到我的窘樣,剛要笑,卻猛地晃了一下,整個人向地面倒去。
我趕緊伸手去扶他,手裡的蠟燭此時也燃燒到了盡頭,“噗”的滅了。
“李伯怎麼了?”
我把人架在肩膀上,琢磨着要不要送去醫院,剛好有幾個人經過,熱心的問我要不要幫忙。
我本來是想拜託他們幫我一起把李伯送回莊子裡去的,光靠我一個人有點吃力,而且我還挺內疚的,要不是我太傻,把雞血擦了的話,或許就沒有這檔子事兒了。
可是李伯卻瞪了我一眼,叫我不要多事。
“沒事沒事,低血糖而已,一會兒就好。”
李伯把那幾個人打發走,隨後壓低了嗓子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快回去,那幾個小鬼不簡單,居然能傷到我。”
他說完這句話就徹底昏了過去。
此時我才驚訝的發現,我根本不在我家小區,而是依舊在去李莊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