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才覺得自己應的太快了,沒有思考過自己的具體情況,如果我這個時候還在正常的公司裡面上班的話,大不了請個假就是了,可是現在我的頂頭上司可是閻王,我還怎麼能像以前那樣消極怠工?
“這件事情你們幾個人自己商量着看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先走了,雨晴現在的情況很穩定,應該也不會遇到什麼意外了,要是邪物找上門來,家輝,你就用你的令牌往他身上拍,但凡是邪物都怕那個東西。”老乞丐站起身說道。
“不再多坐一會兒了嗎?”家輝問。
“不了,我現在還想研究一下那張紙條主人的狀況,都是方明,給我多找了個事情來。”老乞丐瞪了我一眼。
“啪!”一陣非常輕微的聲音從雨晴身上傳來。
遭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撲到了雨晴的身上,沒有摸到軟塌塌的肉,只摸到了一個正在動來動去的東西——特麼的,還有一隻蛋在她懷裡呀!還是一隻特大號的蛋,它的頭已經露出來了,小嘴巴張得開開的裡面有很多顆鋒利的牙齒,正準備往雨晴白嫩的胸部上咬。
“家輝,老乞丐,你們兩個人給我讓開,大蛇,再來吃一顆吧。”我說。
他們兩個人馬上閃退到了一邊,我忍着噁心抓起那隻蛋,甩進了一隻蛇的嘴巴里,就在半空中,蛋殼紛紛碎裂開來,小怪物已經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是一個長得有點像小號恐龍的東西,尾巴尤其相似,偏偏還有一張人臉,兩隻眼睛睜得很大,嘴巴里吐出長長的舌頭,跟吊死鬼一樣,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討厭,這要是半夜時分出現在廁所裡的話,肯定會把人給嚇尿的。
它的眼睛上蒙着一層霧,好像還沒有真正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就那樣落進了蛇的嘴裡。
蛇“咯吱咯吱”地把它吞下了肚子,轉個身癱在了樹枝上,發出了“嗝”聲。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我拍了拍胸口。
“雨晴!你怎麼起來了?!”家輝忽然看向我的後面說道。
我一轉身發現雨晴正坐在沙發上,露出一個頭來,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可思議。
“那是…我的孩子嗎?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着,嘴角的血又開始往下滴。
“雨晴,你一定是做夢了,快躺下去睡覺吧,乖啊。”老乞丐飛快的走到她的身邊。
“不!這一切都不是夢,我想起來了,我全部都想起來了…剛纔方明帶我去了棟非常豪華的別墅裡,那棟別墅很寬闊,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睡在一起的時候,他說了好多好多話,全都是哄我開心的,說的我都覺得此生無憾了,可是…後來他又跟我說,他想要跟我結婚生一個孩子,因爲我們都已經20多歲了,也是時候要一個孩子了,我覺得時間還沒到,就拒絕了他,還列出了很多理由,其中有一條就是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要專心發展事業,多存一點錢,爲後來做打算,一旦有了孩子,十月懷胎,三年養育,一輩子的牽掛,要多麻煩就有多麻煩,結果他說,他的體質很特殊,如果我懷上了他的孩子,只需要幾個小時就可以生產,生完不到兩年,他們就可以自立門戶,我心想他一定是在騙人,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胎兒,又感覺他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就想趕緊離開,結果他直接把我按在了牀上,強行…強行發生了關係,然後我就覺得胃裡一陣翻騰非常難受,我直覺覺得不對勁,以爲他是對我使用了什麼巫術,就跟他吵了起來,他的臉居然慢慢變成了綠色,還蒙着一層粘液,叫我趕緊去死,我嚇死了,連忙往房間外面衝,他在後面追我,我被他逼到了陽臺那裡,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摔得全身疼痛,只能憑着最後一點意識找到這裡來……”
她越說越激動,嘴巴也張得越來越大,她的嘴巴本來就是裂的,現在裂得更加厲害,瞳孔也在不斷的縮小,看着真的跟日本的裂口女一模一樣。
“雨晴…你別再回憶那些不好的事情了,這對你的傷口癒合是沒有好處的,你只需要好好的在這裡休息,沒有一個人會笑話你的,我們都在想着怎麼幫你復仇。”家輝說道。
“不!我懷孕了,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是懷孕了,我的孩子呢?不是全都被他給吃掉了!我不管!我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方明,我要我的孩子啊,你們怎麼能這樣對他,我剛纔都看見了,你們把他扔進蛇嘴裡,吃掉了,嗚嗚嗚…他剛纔只是想喝奶來着!”雨晴說着,眼睛是通紅的。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不是在恨那個僞裝成我樣子的“東西”,而是在心疼自己被他**之後生下的那些小怪物,可是那些小怪物是不會給她帶來什麼好處的,他們帶來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禍患,我們特地把那些還沒破殼的蛋用最快的速度處理掉,不也是爲了她好嗎?難道她還真的願意成爲邪物的母親,照看着那些鬼一樣的小玩意兒?都說做了母親的人會有母愛的光輝,但是這光輝太過氾濫也不好吧?
“雨晴…我們都要學會接受現實,你被鬼魂迷惑生下孩子已經是錯誤的事情了,如果再把那些孩子當成人類來養育的話…你這輩子就徹徹底底的毀了,其實我心裡一直是對你有感覺的,要不…我們把這段事情翻篇了,重新開始怎麼樣?”我想要安慰她兩句,如果能讓她安靜下來,就是犧牲一些我的美色也好。
“啊!我不要聽你講話!你是殺死我孩子的兇手!”
她的嘴巴忽然張到了最大,嘴巴直接撕裂開來到了耳朵兩邊,露出裡面的所有牙齒,她的這副樣子,儼然已經成了怪物。
她的聲音非常刺耳,我只好捂上了耳朵,老乞丐逼不得已,只能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讓她昏睡過去,寵物店裡暫時安靜了。
鴨子搖着屁股,一擺一扭的走到了雨晴的身邊,說道:“這個女孩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沒有看到剛纔的那一幕,她還會安安心心的接受你們的照顧,可是她現在已經知道她生的那些孩子被你們給害死了,她心裡一定恨死你們了,身體上的疾病可以用藥物來醫治,心裡的創傷怎麼能醫治的好呢?嗚呼哀哉!”
鴨子所說的我自然也很清楚,可是…
她總歸是跟陳琳相識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而且是個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孩子,這麼早死去,本身就已經夠不幸的了,如果魂消魄散,連投胎也做不到,我跟陳琳兩個人的心裡都會很不好過的。
“老乞丐,你再幫她一把吧,我知道你肯定還有方法的。”我說道。
“這個…”老乞丐半天沒有回答我。
“老乞丐,人家女孩子也是無辜的呀。”家輝也勸說道。
“你們老是這麼勸我,我真的很難辦,方法怎麼會沒有呢?只是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如果我師父肯幫她,那就一定會有方法,但是我師傅之前遭遇過一次情傷,所以他一直很不喜歡跟女人接觸,只要能不跟女人說話,就不跟女人說話,還特別跟我說過,他絕對不接受任何女人到他家裡去,就算是個天仙,他也不接受。”老乞丐說。
“又沒讓你師傅跟她成親,怕什麼啊?”家輝說。
“不是成不成親的問題,他有他的原則。”老乞丐說。
“女人就不是人啊,女人的命就不是命啊!救人命還要分男女,你師傅真是老糊塗了。”我很氣憤。
“話當然是這麼說的,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怪癖,有的人打死都不肯吃橘子,但是就願意吃西瓜,有的人上廁所就喜歡去最後一格,不去那裡吧,感覺屎都拉得不暢快,有的人每個星期二都要起得晚一點才甘願,有的人吃飯的時候就喜歡蹲在椅子上,你說這些習慣是能用常理解釋的通的嗎?難道讓他們改掉生活習慣就會死?也不會啊,只是人之常情,本來如此,我師傅雖然有點本事,但也不是聖人,他有自己的原則,我這個做徒弟的怎麼能不尊重呢?”老乞丐說道。
“喜歡吃什麼樣的水果,喜歡哪一天晚一點起牀,這都不算是個事,可是你師傅要是不救她的話,她就沒命了,這點心理障礙都克服不了,就叫做有病!”我說。
李伯和老乞丐固然對我很好,沒錯,我也很敬重他們,不想用這種詞語去形容李伯,可是雨晴躺在牀上已經快要死了,我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規矩啊?
“我看你纔是有病!”
“行了行了,現在雨晴最需要的是安安靜靜的休息,你們兩個人這樣吵過來吵過去的,也不是個辦法,還會把場面搞得更亂,要不然這樣吧,我先用我鬼差的力量暫時維持住雨晴的身體,讓她不繼續惡化,方明,你跟老乞丐兩個人去李莊那裡多說些好話,說不定他會格外開恩呢?”家輝見我們馬上就要打起來了,趕緊說道。
“你鬼差的力量能維持得了多久?”老乞丐問道。
“嗯…能維持得了一天半左右,今天我也不營業了,就在這裡守着雨晴,你們倆要快去快回,一旦得了結果,馬上給我打個電話,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出手幫忙,那就算了,我們也不要去勉強,再去其他地方尋求一下幫助,我們能做的也就只有盡力而爲。”家輝說道,他一直都是一個非常中庸的人,做事也是如此。
要不李伯不願意幫忙的話,我真恨不得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過我也必須承認,家輝的方法是最穩妥的。
“這樣也行吧,只是別抱太大的希望,還有,一定要把雨晴照顧好,不要讓她再像剛纔那樣激動,她一傷心,魂魄就會損傷一回,還要注意邪物,不要讓她尋找過來,這是一些可以隱藏你們氣息的符咒,先在大門口貼上。”老乞丐說道。
就這樣,家輝關了店門,一心一意的照顧雨晴。
我跟老乞丐兩個人就上路了,沒有多耽誤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