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住在t國西岸的孟買城,這裡距離金三角,尚且有一段距離。
南部方向有兩個t國,一個面積廣闊,人口衆多。另一個t國面積小些,勐海就在小t國。喬玖笙的母親,曾是小t國的外交官,所以喬玖笙對那個國家還算熟悉。
那個國家,有王室和平民之分,貧富差距還蠻大。但真正到了言諾所在的這個大t國,喬玖笙才知道,她去的地方太少了,見識太少了,少見多怪了。
大t國,有着嚴格的種姓制度,這裡,竟然還有奴僕!
是的,沒錯,就是奴僕!
言諾接到他們,親自帶着他們這羣人回家的時候,一進屋,喬玖笙就看到一羣奴僕跪在地上,恭迎主人歸來。
穿着藍色莎麗服的奴僕們,齊齊跪在路兩旁,安安靜靜地等他們走過去,這才站起身來,繼續去做事。
喬玖笙和吳佳人驚得面面相覷。
言諾的家很大,是一座大型的莊園。
進了大廳,同樣穿着莎麗服飾的女人走過來,爲他們每個人奉上茶水。
大t國人愛喝紅茶和奶茶,或許是有了言諾的命令,僕人爲他們奉上的是紅茶,給兩個小孩子倒的則是奶茶。喬玖笙和吳佳人都喝了一口,這才壓下心裡的驚訝。
方俞生和莊龍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排場。
喬玖笙悄悄地湊到方俞生耳旁跟他咬耳朵,“剛纔我們在門口看到的那些人,都是傭人?她們爲什麼下跪?”
方俞生小聲爲她解惑,“都是奴僕。”
喬玖笙大驚失色。“不都說大t國已經取消了奴隸制麼?”
“哪有那麼容易。”方俞生沒跟她多說這事。
言諾與他們聊着天,他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他不停地看時間,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喬玖笙猜,他或許是在等基因。
方子程和方子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都忍不住打量四周。
方子程還算穩重,他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偶爾看一眼周圍,眼裡是藏不住的好奇。
方子愷卻是個閒不住的。
他喝了口奶茶,覺得好喝,就把它幾口喝完了,然後下了地,追着那個女僕。他用手摸女僕的裙子,一邊摸一邊說,“阿姨阿姨,你的裙子好好看啊,哪兒買的啊?我想給我媽媽也買一套。”
“阿姨阿姨,你的鼻子上爲什麼要帶一串耳環啊…”他不知道那是鼻環,只以爲是將耳環戴到了鼻子上。
然而那阿姨根本就聽不懂方子愷在嘀咕什麼。
方子程聽到了,就冷哼,他說,“沒見識,那是鼻環。”
方子愷趕緊又跑他哥哥身旁,問他哥哥,“鼻環是什麼?”
方子程:“戴鼻子上的首飾。”
“爲什麼要叫鼻環。”
“因爲是戴在鼻子上的。”
“那戴手指上的戒指叫戒指,爲什麼不叫手環。”
方子程:“…”
“閉嘴。”
“哥哥笨,哥哥也不懂。”
方子程給了弟弟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喬玖笙本來是在偷聽兩個小傢伙說話的,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驚呼,一個女人用t國語說了句什麼。於是喬玖笙就看到剛還跟個冰塊似,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男人,陡然站了起來。
言諾人高腿長,只幾秒鐘,喬玖笙就看他走出了大廳。
言諾一出大門,就看到了季飲冰。
季飲冰穿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的皮衣,配一條牛仔長褲和馬靴。她脖子上繫了一條灰色的長絲巾巾,頭髮披着,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揹着一個單肩包,站在噴泉池子旁邊。
時隔三年,遊子終於歸家。
言諾近乎貪婪的目光,在那個人身上看了很久。
季飲冰擡步走上階梯,臉上帶着一絲淺笑。
言諾聽到自己心跳打鼓的聲音,兩個人終於靠得很近了,言諾剛開口喊了聲,“飲…”後面那個字還沒脫出口,季飲冰就與他錯身而過,繼而往他身後走去。
言諾愕然回頭,看見季飲冰在他身後蹲了下來。
她的面前,站着兩個兩三多大的孩子。
季飲冰拉着方子程,看着他那對綠色的眸子,問道,“你是哥哥吧?”
方子程點點頭,回頭看了喬玖笙一眼。
喬玖笙忙說,“這是你冰冰阿姨。”
“冰冰阿姨。”方子程很乖巧,讓喊人就喊人。
方子愷也跟着喊了聲,聲音比他哥哥大,跟邀寵似的。“冰冰阿姨,你好好看啊!”
季飲冰笑容更溫暖,她又摸了摸方子愷的頭,忍不住嘆道,“過得真快啊,你們都兩歲了。”如果她的孩子沒有流掉,現在也一歲多了,快兩歲了吧。
瞧見季飲冰臉上笑容沒了,方子愷忍不住用他糯糯的小嗓音問道,“冰冰阿姨,你不開心嗎?”
季飲冰沒想到小孩子會這麼敏感。
她搖搖頭,收起滿臉落寞,捏了捏兩個小傢伙的臉,這才說,“不哦,我很開心哦。”說完,她朝兩個小傢伙,勾起一個漂亮動人的笑。
一時間,兩個小傢伙看呆了。
小傢伙身後的大人,也看呆了。
季飲冰是個表情很少的人,跟言諾有一拼。喬玖笙認識他的多年,幾乎沒見她真正笑過。但此刻,她卻對這兩個孩子,笑得像個純真俏皮的少女一樣。原來她也是會笑的。
沒想到,季飲冰會這麼喜歡孩子。
想到季飲冰那個流掉的孩子,喬玖笙他們都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季飲冰身後的言諾。
果然,言諾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言諾低頭注視着笑意吟吟同方子程兄弟倆說話的季飲冰,心裡悶悶的疼。
原來她這麼喜歡孩子的麼?
言諾有些不忍心的別過了目光。
直到進屋、回房…季飲冰都沒有看過言諾一眼。
言諾目送季飲冰離開,往她自己的房間走去,這纔將目光投向方俞生身旁的吳佳人。“魏先生的病,當真需要付福才能得救?”
“是。”應話的,是方俞生。
魏舒義身體不適,一到他家,就去睡了。
言諾沉吟片刻,才說,“去金三角抓付福,這不容易。”哪怕是言諾,也對那個地方感到忌憚。那裡魚龍混雜,各種任務聚在一起,一般人,是不會輕易去招惹那裡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