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拍下新聞的圖像,傳到ok羣聊裡面。
季飲冰早已加入了這個羣。她抽空登上ok軟件羣的時候,就看到一排排誇張的叉腰大笑的表情包。
蘇珊娜:【你們i國人就是愛吹牛,瞧這形容的,連續七天不吃不喝不眠的在實驗室內研發…哈哈哈哈,冰冰是機器人麼,還連續七天不吃不喝!】
莊龍:【咋就不見報道提到我?】
安:【語音。】
季飲冰打開方俞生髮的語音,聽見他說:【他們國家可浮誇了,你們沒看過報道麼,他們國家的人坐火車,火車的車身車頭上都是人。所以這報道也不算奇怪。】
季飲冰有些尷尬。
他們i國人口衆多,部分地區的鐵路運營的確雜亂沒有規矩,人擠人,都是司空見慣的事。
不過方俞生也只說了這一句話,就沒再吭聲了。
言諾這時發話了。
言諾:【你下次回來,就是名人了。】
季飲冰:【還有三個月,我就回來了。】
言諾突然從羣裡消失了。
季飲冰以爲他有事忙去了,她丟下手機,正要看書,手機卻響了。
拿起一看,來電人是主人。
季飲冰驚訝了下,才接通電話。
“要回來了?”言諾開口直奔主題,果斷乾脆。
季飲冰愣了下。
所以他剛纔突然下線,是因爲看到了她的話,要給她打電話?
“還有三個月呢。”季飲冰哭笑不得。
言諾呢喃道,“是麼?”她離開已經一年了,終於要回來了,言諾瞬間覺得日子有了盼頭。“哪天回來?”
季飲冰說,“還不確定。”
“還沒買票?”
季飲冰:“…”
“是三個月後纔回來,現在買票做什麼?”
“機票可以提前買,提前一年買都可以。”言諾的語氣,初聽似乎很平靜。但將他說出的話和略微快速的吐字頻率結合在一起,就能知道,他的心緒,並不像他的聲音那樣平靜。
他在激動!
他在期待着她的歸來。
想明白這點,季飲冰胸口熱熱的,一種名叫思念的情緒,脹滿了一顆心。
“我…這就訂票。”
“嗯。”
電話掛斷後,季飲冰盯着手機發了會兒呆,才啞然失笑。
她訂了票,想了想,又將航班時間截圖,發給了言諾。
言諾看清了她歸來的日期,打開日曆,數了數時間。還有八十七天,她就要回來了。
此後的87天,對言諾來說,既是煎熬,又是期待。
…
聽說,醫學院新一屆的學生會主席將在九月份選舉出來,想要角逐這個位置的學員,都可以報名參加。
季飲冰在莊龍的煽動下,頭腦一熱,報了名。
七月下旬有十多天的休假,季飲冰收拾了東西,帶着買好的禮品,回了i國。自然不知道,她成了學生會主席的熱門候選人。
季飲冰並沒有通知任何人,自己要回來的消息。
她也不指望會有人來接機。
機場通道的盡頭,站着一大羣擁擠的接機人羣。他們有的人在朝出口張望,有的人舉着寫着名字的牌子,靜靜地等候。季飲冰提着兩隻大箱子,跟隨其他乘客一起走出通道。
她沒想過會有人來接自己。所以,當她目不斜視從通道里走出來,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結果卻被一雙有力的長臂給圈進懷裡時,她驚得啊地叫了一聲。
這是一到i國,就遇到了流氓?
季飲冰惱怒不已,正打算髮狠揍人,腦袋上,忽然落下來一個堅硬的下巴。
那人的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
這個動作,充滿了依戀。
季飲冰詫異的同時,也感到心安。
這世上,沒有哪一個流氓在行流氓行徑之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在這個國度,在她剛抵達飛機場的時候,敢對她做這種行爲、願意對她做這種行爲的人,只有一個——
言諾。
一道熟悉到令季飲冰想落淚的男人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
“是我。”
真真切切,是言諾的聲音。
季飲冰僵了片刻,便放鬆了身子。
原來他一直記得她她回國的準確時間,他來接她了,他…還抱她了。
在這人潮擁擠的機場裡,他打破世俗眼光,拋開身份懸殊,大大方方地抱住了她。
季飲冰一直沒有擡頭。
她怕一擡頭,就讓言諾發現她那雙紅潤的眼睛。
有幾秒時間,季飲冰是看不清身下的地板的。
因爲她,雙眼早已朦朧。
言諾將她抱得很緊,他心中有千言萬語,眼底暗涌情緒翻滾,但他最終也只是感慨性地說了句,“飲冰,你長高了。”
離開i國一年零三個月,季飲冰已經十八歲。i國的法定成年年齡,女是18,男是21歲。季飲冰現在,已是成年人。
成年的季飲冰身上發生了許多變化,她長高了一些,上個月做體檢還測量過身高,她已經一米七二了。除此之外,曾經平坦的胸脯,也變得隆起,雖不是大胸,但也不小。
她嫌頭髮太長礙事,直接給剪成了短髮。
季飲冰整個人氣質有了不小的變化,她更像是個小女人那樣,嬌羞微笑,都多了一絲難言的風情之意。
幾分鐘前,當季飲冰穿着簡潔的寬鬆白襯衫和黑色緊身長褲,踩着一雙尖頭平底皮鞋,從通道里走出來的時候,言諾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渾身上下充滿了朝氣的姑娘,是他的小奴隸。
她是真的長大了,變得光芒四射。
果然,珍珠就是珍珠,哪怕蒙塵了,風吹開,依然是漂亮瑩潤的寶。
季飲冰嗯了聲,才說,“當然會長高,我今年都十八了。”
言諾這才鬆開她。
他大步走到季飲冰的前方,轉身來面對着她。
兩人都在打量着彼此。
有了變化的,也不止是季飲冰一個人。
言諾也有了些變化。
他的身高早已定型,但曾經那頭板寸黑髮,微微長長了些。那還早那個英武俊臉上,神色依舊冷冽,永遠鍍了一層冰。
言諾今天應該是特意打扮過,穿着黑色的襯衫和長褲,還鄭重其事地在脖子上繫了一條暗紅色的領帶。季飲冰很少見言諾穿襯衫打領帶的樣子,他平日裡訓練的時候,一般都穿着短袖的t恤和寬鬆長褲。出任務的時候,直接穿了作戰服。在家休息的時候,也多穿得休閒。
像這般隆重,倒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