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果子開始變紅,璃月心中的擔憂終於退了下去。空閒下來,就圍着那方土地,生怕什麼蛇蟲鼠蟻毀了她的果子。
南疆的另一片廣袤的叢林中,冒出一絲清煙,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叢林中飛速而過,只見她的手中捧着一隻的受傷的黃色小鳥,面露欣喜之色。
“霜華哥哥!”
西門霜華擡頭,轉向聲音的來源處。
“我知道璃月在哪了!”花莜茹興奮的朝西門霜華衝了過去。
“你瞧。”順着花莜茹手指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一座高聳的峰頂。
“就在那座山崖之後,咱們讓小黃鳥帶路!”花莜茹頓時的拉起西門霜華。
西門霜華卻顯得沒有那麼急切了,花莜茹不禁有些詫異,一得知璃月被花纖陌帶到南疆的消息,西門霜華的恨不得一步走遍這廣袤的南疆之域,怎麼現在,明明知道璃月的消息了,卻突然淡定了?
他猜測不出花纖陌究竟想做什麼,滿世界的傳出璃月和他成婚的消息,千殺陣一破,他就等於是個活死人。
“花纖陌這幾個月都沒有行蹤,突然回到南疆,甚是可疑。”
“霜華哥哥,你是不是猜測到什麼?”
“不知道,或者,不確定。”西門霜華眉宇微微擰緊,“小黃鳥可知道璃月現在的處境?”
“它說,璃月守着一片土地種果子,沒有生命危險。”花莜茹捧着小黃鳥,這隻小鳥就是從那片山林裡的飛來的。看到它受傷,她想幫經醫治,沒想到交流了一下,竟然意外的獲得了璃月的消息。
“長生果。”西門霜華堅定的說道。
“可是長生果不可能在短時間種植出來啊!那片果園肯定是與的長生果相似的朱果!”花莜茹脫口而出,只要不是她們這些懂醫術的人,普通人很難分辨出兩個果子,因爲這兩種果子的外型是一樣的,將朱果的混在長生果中,光用眼看,沒有人能夠的分得出來!
“璃月被花纖陌騙了。”
“那我們快去告訴她啊。”花莜茹帶着一絲急切的說道。
西門霜華停下腳步,以花纖陌現在的實力,跟本不是璃月的對手。想一想南疆這片叢林中情形,不禁有了打算。
“小茹,南疆這片叢從中,不知道進了多少股勢力,黑河暫且不記,還有一些野心勃勃的身懷異術之人,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了花纖陌,取而代之。”
“我知道。”花莜茹點點頭。
“現在的璃國,雖然有宗政無憂坐陣,已經元氣大傷,誰得了權杖,誰就有能夠的號令所有異族之士,你記住咱們來的目的了嗎?”西門霜華拉着花莜茹的身子,鄭重的交待道。
“我知道,搶權杖,號令異族。”花莜茹的聲音有些沉重,這一切的一切,還不是爲了上官璃月。
“那些異族之士以及黑河,我都不擔心,我最擔心的,是漓城的宗政靖元。”西門霜華眉宇緊擰。
“你是懷疑他也是身懷異術之人?”花莜茹的不禁想起,入南疆時的遇到的那一夥人。
西門霜華懷疑那些人來南疆的目的,讓花莜茹喚來幾隻山雀前去跟着,然而,回來的只有一隻,其它幾隻全都被那一行人爲首的男子射殺。
“沒錯。”西門霜華點點頭。
花莜茹的心裡,不禁涌上一抹擔憂,如果,真是如此,那個宗政靖元的異術一定非常厲害,甚至,達到了一種級別,竟然能發現那些鳥兒的不尋常,果斷射殺。
“小茹,你想辦法,找到宗政無憂,告知他璃月所在的方位。”
“霜華哥哥!”花莜茹驚呼一聲,怎麼又是這樣?明明是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先找到璃月的下落的好不好!
“按我說的去做。”西門霜華不容質疑的聲音響起。
花莜茹的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世界上,還有比霜華哥哥更傻的人嗎?!她不明白,西門霜華心中所想。
既然,這段感情,註定不會有結果,也已經不可能再有迴轉的餘地,他只能死守着自己愛意,就算是他喜歡璃月,那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如果,讓璃月知道,他默默負出的這些,只會增加她的負擔,他的本意,不是這樣。
遠在另一處山脈腹地的一行人看着撲着翅膀的鳥兒,頓時停下身來。
“皇上。”冷夜喚了一聲,警惕的看四周。
宗政無憂的目光盯着這些鳥兒,似乎從幾天前開始,就感覺這些鳥兒有些不同,彷彿有靈性一般,一直跟着他們。無法通過那些霧霾達到的無花宮,他更不想死守在南疆之外,他們只能進入這一片廣袤的彷彿沒有盡頭的南疆之域。這麼多天來,他們雖然不至於迷失方向,但也是一無所獲。
突然,遠處飛來一隻身形較大的鳥兒,只見鳥兒的腿上綁着一個紙卷。
宗政無憂一擡手,那隻鳥兒頓時朝他的飛來。
迫切的拆下的鳥兒腿上綁紙卷,上面,是一個簡易的地形圖,一處寫着一個月字。
“拿地形圖出來!”宗政無憂一聲令下,一行人頓時忙碌起來。
諾大的地形圖攤開,宗政無憂仔細的推斷着,究竟是哪一片山脈,可是,光憑着那一張不知道是誰傳來的簡易圖形,他一時之間,也無法確定究竟是哪。
宗政無憂將目光看着那些並未離去的鳥兒,這些鳥能送信來給他,本來就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南疆這片叢林,不知道進了多少擁有異術的人,這些鳥兒被有御獸術的異能人控制,似乎,也解釋的通。
“跟着這些鳥的方向。”
“皇上,會不會有詐?”阿蒙看着眼前的情況,怎麼都有點難以相信。
“目前,也只有這麼辦。”宗政無憂身形一動,那些鳥兒也飛了起來。
一行人迅速朝原來既定的路線相返的方向而去。
南疆之域,那片原始叢林中,到處衝滿着肅殺之氣,相較於那裡的局勢,木屋前的這一方天地,依然歲月靜好。
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璃月站在長生果園前,再一次環視着這一片區域。這裡地勢隱蔽,如果不是通過那個暗道直通而來,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在南疆這一片從林中,竟然還別有洞天。
突然,有點想念無憂,這麼多天還沒有她的消息,他一定急壞了,雖然她留了線索,可是無花宮那片霧霾卻阻着他的去路。現在,又來到這個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方位的地方,也只能靜靜的等夠四十九天,再作他想。
轉眼,那麼多天過去了,看着這些果子越來越接近成熟,她的心裡就越是的急切,希望早點讓孩子們擺脫那些毒素的傷害。
“你不用擔憂,長生果不是凡物。”花纖陌看着璃月的樣子,髮絲都打結了,好像她就沒有好好的梳理過,那張小臉上帶着一絲汗水,身上的衣服全是泥漬,可是,他卻越發的喜愛她這個模樣。
擡頭看着這片天空,這四十九天,將在他的生命裡成爲永恆。這四十九天,他獨自擁有着她的美好,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冷眉相對。
思緒飛轉,無法控制的在腦海裡盤旋。
在璃月被吸入千殺陣那一刻起,他的心痛如刀絞,那一刻,他恍然明白,就算是他站在九重宮宇,就算是他坐擁這整片江山,身邊沒有她的陪伴,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她卻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他覺得老天對他是不公平的,從一生下來,就駁奪了他的一切!跟本由不得他選擇,這一身劇毒,殘害了整個村子所有的活物,他一生下來,就註定孤獨。他就要藉着這種力量,摧毀一切,他要成爲南疆之王,他要成爲天下主宰!
這一切,原本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直到,那晚,他碰到了她……
花纖陌嘆息了一聲,緩步離開窗臺,日光印着那一道身影,如此的孤寂。
璃月幾乎是掰着指頭過日子,看着那些果子越來越紅,她的心裡也更加急切,還有三天,還有三天,這四十九天之期就徹底結束了!
還有三天,花纖陌低眸,他在等待,等待一個終結。
花纖陌沒有坐在窗臺,璃月回到木屋,只見他在屋內躺着,不時傳來一陣咳嗽聲。
中午,璃月喚他吃飯,他說乏了,再睡會,可這一睡,竟然睡到的深夜也沒見醒來,璃月來到他的房中,只有一片微弱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傳來。
突然有一種感覺,他這個樣子,還用她動手嗎?彷彿受了很重的傷,身子每況愈下。這一夜,璃月沒有回房,坐在一旁守了一夜。
破曉之時,璃月起身去給長生果澆水,回到屋裡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纖陌的情況,推門而入,只見那道身影已經醒來,只是越發顯得蒼白。
“你醒了?”
“我暫時還死不了。”花纖陌淡笑一下,“你昨晚上,沒有回房?”
璃月側目不答,走到廚房的去準備吃的。
花纖陌起身,跟在的璃月身後。
“璃月,你說,我們要是能這樣生活一輩子該有多好。”花纖陌站在一側,看着璃月忙碌的樣子。這就是他的憧憬的一切。
璃月也不理會他,心裡很是煩躁,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是不是越是到了最緊張的關頭,就越是難熬。
“今天晚上就吃稀飯。”璃月舀起一碗走了出去。
然而,一批不束之客正在悄然靠近。
璃月放下筷子,簡直以爲自己聽錯了,這絕對不是風聲,也不是她熟悉的黑羽軍。怎麼可能有人找到這麼隱蔽的地方來?一股肅殺之氣,來者不善。
這些人,是衝着的她來的,還是衝着花纖陌來的?
“坐下。”花纖陌突然開口,“這是我的地盤,我來的解決。”
璃月白了他一眼,她到想看看,他這個模樣,怎麼個解決法。
花纖陌不緊不慢的將碗裡的稀飯喝的乾乾靜靜,這才緩步走了出去,璃月這才發現,他的手上,握着的不是那柄權杖,竟然是震龍戟。還是小看他了,這麼重傷之下,還能駕馭得了震龍戟。
靠在窗前,看着遠處山崖上涌下來的黑色身影。侏儒?這些侏儒不是一直守在黑河嗎?這是什麼情況?窩裡鬥?
原本,她就知道,花纖陌的千殺陣失敗之後,這些異族之兵內部就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資料不是很全,她也不敢斷定,這就是事實。如今一看,十有八九如此。
要說以往,這些異族之士都以花纖陌爲尊,主要是懼怕他的能力,現在,他這樣苟延殘喘的模樣,對那些人來說,沒有一點的威脅。這樣一來,花纖陌,便是所有人的的共敵,因爲他的手裡,握着的,可是號令異族的權杖。
他一死,權力自然更迭,得到這柄權杖,就能統御的異族。
璃月還以爲,這些異族人士差點面臨着絕滅的危機,一定會團結一心,沒想到,也一樣。
花纖陌應付這一批侏儒,還算遊刃有餘,但是,他的身子最經不起的就是耗,這些侏儒不但個頭小,人也狡猾,暗器,暗招,偷襲,樣樣都使了上來。
突然,一個侏儒身形一動,口中吐出的銀針直逼花纖陌的面門。
璃月掌心微動,那根銀針的頓時被擊落,那此侏儒驚呆了,擊落他們的暗器的,竟然只是一片普通的樹葉!
只是這一瞬間的失神,花纖陌擡身而起,震龍戟的餘威之下,再無一人存活。
然而,那道身影,也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握着震龍戟的手,不停的顫抖着。
“謝謝你。”花纖陌低頭,聲音極虛的說了一句,他的眸子裡溢滿笑意,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璃月還是在關鍵的時候,出手救了他!他完全可以躲開,這些侏儒他還沒放在眼裡,他賭了一把,拿自己這破敗不堪的身子賭了了次。
“我不想別人替我出手解決你。”璃月說了一句,轉身回到屋內。
等她收拾完準備去休息的時候,不禁往窗外望了一眼,那道身影,盤腿坐在的地上,似乎在艱難的支撐着。收回目光,朝房間走去。
一道消息不徑而走,在這一片廣袤無垠的南疆之域,沒有比花纖陌的行蹤更讓人血液沸騰。
“霜華哥哥,這個宗政無憂究竟在幹嘛?”花莜茹不明白。
“聲東擊西。”西門霜華柔聲解釋,估計現在大半的人收到風聲,都會朝宗政無憂所散佈的地方而去。
“他怎麼自己也去了?”花莜茹更不明白了。
“一網打盡。”西門霜華這一次才明白,宗政無憂不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永遠都要做最大的贏家。
“咱們怎麼辦?”花莜茹將手中的小黃鳥放飛。
“去找璃月。”西門霜華緩緩吐出幾個字。
“好!”花莜茹的心中,終於舒坦了一些,難得霜華哥哥想通了,就算是不能在一起,千里迢迢的來這麼一趟,見上一面也是好的。
兩人迅速朝叢林深處而去。
璃月不知道花纖陌打坐到何時纔回的房,但是,次日,他沒有嚮往常一樣坐在窗臺,放下手中的水桶回到木屋,只見他在屋內躺着,不時傳來一陣更兇猛的咳嗽聲。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循環。”
“你的意思是,惡有惡的嗎?”花纖陌勉強坐起身來,他只想着,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狼狽。
“我不知道,你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能力去完成你的帝王霸業。”
“我現在的希望,不是帝王霸業。”花纖陌說罷,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璃月凝眉,“那是什麼?”
“是什麼不重要,關鍵是,我已經達成所願了。”花纖陌說罷,虛弱的朝璃月淡笑。
璃月沒有出聲,緩步退了出去。
四十九天最後一日,璃月一大早就守在那裡,看着的那紅玉一般的果子。
花纖陌緩步走來,遞給璃月一個包袱。
“這是什麼?”璃月不解。
“衣服,去前面的溪流裡好好清洗一下,我可想讓我的妻子這個樣子陪伴在我的身側。”花纖陌說罷,轉身離去。
璃月打開包袱,裡面是一件極其奢華的衣服,顏色依然是耀眼的紅,看了看自己的這一身,簡直無法形容,她感覺,花纖陌似乎要等收了果子帶她離開這裡,飛速朝那條溪流而去。
花纖陌看着那些果子,有些失神,脣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璃月清洗完畢,只覺一身清爽,但是,眼前的一幕讓她的的腳步一沉。
只見,那一片鮮紅的果子,一寸一寸變得在焦黑之色,不只是那片長生果,就連這四周的一切都開始一片死寂般的枯敗!
璃月瘋了一般朝前衝去,摘下的那些還嬌豔的果子,可是剛剛捧在手裡,就成了另外一種顏色。她這四十九天的辛苦,她的希望!
“不……不!”璃月失控一般喊着,只是這一瞬間,整個長生果園,一個不留。
突然,那道身影迅速衝到屋內,朝着那個迎着她走來的身影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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