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不耐煩地擺手:“行啦行啦,我肯定會找你們幫忙啊,要不然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來幫我了,還有你們兩個先走吧,我頭暈,想睡一會兒。”
陶樂聞言,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了,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照顧好自己,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儘管打電話給我們。”
“知道,知道!”鄭二很感激陶樂的關心,但他不想給陶樂製造沒有必要的麻煩:“你們走快點兒,不要影響我休息好吧。”
陶樂見他確實不像是在說謊,嘆了口氣,往門口走。
魏楊一語不發地跟在陶樂的身後。
他很放心陶樂,因爲她的腦筋粗到,別人跟她表白稍微含蓄了那麼一點,都聽不懂的地步了。
“陶樂。”鄭二急忙喊住她,只是喊得聲音稍微大了那麼一丁點兒,腦袋又跟着暈了起來,她連忙閉上眼睛,企圖緩和這一股眩暈的感覺,手指輕輕地揉着自己的腦袋,他嘆息着開口:“一定要贏啊。”
“我會的。”陶樂認真地回答:“這一場比賽,我一定會拼盡全力。”
鄭二欣慰地笑了:“我曾經敗給過你,但是我不承認比他弱,所以你不能輸。”
他雖然入行的時間還比較短,但不能否認的是他的心氣還算是比較傲的。
除了陶樂和陶南山,他根本不想輸給任何人。
鄭二很清楚陶樂到底有多厲害。
陶樂也很贊同鄭二的想法:“放心,我也不想輸給你之外的任何人。”
鄭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你父親呢?”
陶樂楞了一下說:“我跟他比賽,用輸贏來評價就太膚淺了。”
“哈哈哈!”鄭二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陶樂這麼幽默?敞開懷了,笑得開心,誰知道卻悲劇了,她按着自己的腦袋,嗷嗷直叫:“醫生說了,我現在的情緒不能太激動,要不然會影響恢復的,所以你們兩個趕緊走,別讓我看到你們。”
還不能用樹影來評價,怎麼就不能坦誠點兒承認自己肯定會輸呢?
陶樂一看他捂着頭,忙問:“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鄭二指了指後面:“要是有情況,我會按鈴的。”
“行,那我們走了。”
“好。”
醫院的過道很長,四處都瀰漫着藥水得味道。
步行梯的拐角處,男人幽幽地看着他們離開,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轉身往樓上走。
周天突然想到天台上去看看了。
他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這幾天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想陶樂,甚至想看她,但是他又不能打電話約陶樂出來,所以就只能偷偷摸摸地在這裡等……
可是等這股心情過去了,他又會疑惑,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他都不想見,可偏偏想看陶樂呢?
說是喜歡?
不。
他喜歡的人是齊若詩,可要是不喜歡,那他爲什麼總是想陶樂?
天台的風,很大。
吹拂在人的身上,甚至會讓人覺得寒冷。
周天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擡頭望着天空,人生在世,果然是要被太多的情緒干擾啊……
天空之中,朵朵白雲優哉遊哉地隨風飄動。
裝修得十分有格調的咖啡廳中。
齊懷安手搭在咖啡杯上,卻始終沒有說話,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王躍的神像,現在他只想知道一個問題:“你答應那邊的人了嗎?”
王躍早就猜到了齊懷安會問這個,接觸的這十多年裡,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摸清楚了彼此的性格:“答沒答應,對你來說重要嗎?”
“當然重要!”齊懷安激動地站起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他又坐了回去,恢復成一貫的淡定模樣,故作平靜地說:“咱們兩個現在仍舊是一條戰線上面的,如果我沒答應,你答應了,到時候咱們兩個都會特別的尷尬。”
王躍勾起脣角,不虧是齊懷安,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把這些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他佯裝平靜地說:“你確定你沒有道歉的想法?”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眼一直勾勾地看着齊懷安。
撒謊?
只不過這種謊話騙騙無知的小朋友還行,用來忽悠他,未免太幼稚了。
王躍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麼愚蠢的人。
齊懷安面色如常地解釋:“當然,我要是有道歉的想法,爲什麼還要把你喊出來,跟你商量這個?”
王躍淡定地問:“我倒覺得你是想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齊懷安有些心虛,雖然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被人直白得指了出來,心情多少還是會有些不舒服:“怎麼會呢,咱們兩個不管怎麼說,都是合作了這麼多年的夥伴……”
“你這麼說,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王躍決定要問的,通常都會直接問出來:“當初企圖收買鍾升,背叛我的人是誰?”
齊懷安頓時生出一股猶如鋒芒在背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他尷尬地解釋:“那不是因爲我害怕你想背叛我嗎?”
“怕我背叛?”王躍嗤笑出聲:“這種藉口估計也只有你自己會用了。”
齊懷安問:“你什麼意思?”
王躍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還是你希望我把話說得更直接一些?”
齊懷安清楚,這會兒裝糊塗顯然也裝不下去了,不由冷冷地開口:“說實話,你還真不能怪我背叛你,當初要不是你強行拉我下水,我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取代陶南山的位置,哦不對,是他有過這種想法,但卻一直沒有機會實現,是王躍的出現,給了他希望。
否則的話,她倒現在肯定仍舊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廚師。
齊懷安覺得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那不如干脆把話都說明白。
“現在知道怪我了?”王躍譏諷地反問:“可當年,我找了那麼多廚師聊這個話題,卻只有你一個人 答應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別的廚師,眼中多少有些忌諱,但是齊懷安就不一樣了,他是聽到這個話題以後,答應得最快的一個。
王躍知道當年的自己,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但不能否認的是,齊懷安當時也錯了。
雖然自己是引導齊懷安的誘因, 但不能否認的是,齊懷安這個人只要有機會,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想辦法打壓陶南山……
因爲齊懷安從不會去分析對手的實力有多強,他只知道陶南山的地位一直比他的高,他更知道,他嫉妒陶南山。
齊懷安冷冷地笑着:“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反正這事兒鬧出來以後,咱們兩個都要身敗名裂,所以我奉勸你不要說出來。”
只要王躍守口如瓶,那他把責任都往王躍身上推,到時候,他肯定還能回頭。
齊懷安想得很好。
“行。”王躍聽到齊懷安這麼說,就知道齊懷安正在算計着什麼,沒打算直接跟齊懷安說出來。
反正到底是怎麼解決的,明天就要揭曉了,不是嗎?
齊懷安鬆了一口氣,主動結賬了以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