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突然又想起了當年那個女人,記得剛認識那個女人的時候,她表現得非常的熱情,興許是已經受夠了妻子的相敬如賓,以至於,當時對方目的性很強的靠近他,他都沒有察覺。
當時還樂呵呵的覺得,自己好像恢復了年輕。
最初回家,對妻子和孩子還有愧疚,但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以後,便漸漸的對妻子產生了厭倦。
他是怎麼想的來着?
王躍都快記不清楚自己的心裡活動了,大約是覺得整天回到家,她只是禮貌性的詢問幾句,除此之外,兩個人再無交流?
可他卻忘了,當時不讓妻子跟他說話的人也是自己。
出軌的男人大都這樣,厭倦之後,便對妻子發脾氣,卻從來都不去管妻子在家中,要做家務,還要帶孩子到底有多累,在孩子大約五歲的時候,他把那個女人帶回了家中。
他的妻子一直都很聰明,但在生活上面也從來都不願意將就,所以在他把女人帶回家裡以後,妻子就果斷的提出了離婚。
王躍清楚的記得,知道要離婚的時候自己有多嘚瑟,感覺就好像是擺脫了多麼大的累贅一樣。
當時他的妻子……哦不,現在應該可以用前妻來稱呼了,她提出要把孩子帶走,他卻以她沒有經濟來源爲由,拒絕了她,把孩子要了過來。
然後呢……
往日的種種就在腦海之中浮現,王躍意識到了自己到底有多禽獸。
當時他被那個女人迷得七葷八素,天天被那個女人纏着,除了工作就是陪着她到處玩兒,看到喜歡的東西就給那個女人買買買……
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大手大腳,卻總是吝嗇給孩子請一個保姆,就讓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自己在家裡面待着。
他是爲了什麼樣的理由,才肯同意讓把孩子放在家裡來的來着?
好像是……那個女人說,孩子已經五歲了,會自己找東西吃了?
王躍突然發現,當年的事,自己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孩子被關在家中,餓了一天多,但卻不敢出門,要不是前期回家要拿東西,估計孩子會餓死在家中吧?
當時孩子被她帶走了,經過一個多月,他們纔回家,跟那個女人在一起過了大半年,纔想到自己的孩子不在家中,給前妻打了電話,才被告知,前妻已經把孩子接走了。
爲此他還跟前期發了一通脾氣,說她是爲了撫養費才把孩子接走的,當時他甚至還請了律師才把孩子要回來。
那個時候,素來溫婉的女人第一次跟他發了脾氣,告訴他孩子才五歲,需要大人的照顧,他當時居然信了那個小三的話,覺得五歲已經很大了,敷衍了事以後,還是把孩子帶回了家中。
他當時對孩子還挺上心的,但是孩子看到他就害怕,時間一長,再加上那個女人總是在她的面前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他對孩子也沒有耐心了……
第一次打孩子,是在什麼情況下?
他隱隱約約記得,當時孩子在哭,他聽着覺得煩,就讓孩子不要在哭了,那個女人就在旁邊說,孩子不打就不聽話……
然後就一發而不可收拾。
那會兒,他的前妻還偷偷回來看孩子,他還嘲諷前妻是想跟他復婚,現在想起來只覺得可笑,那個女人恐怕跟他離婚以後就對他沒有念想了,會回來偷看孩子,只是純粹的愛孩子而已。
王躍莫名地有些難受,眼眶也有些溼,還好她把孩子要走了,不然孩子要是跟着自己,恐怕性格會變得很糟糕吧?
他想着想着,心裡就跟被人用手狠狠的捏住了一樣,難受得厲害。
咖啡廳裡,除了服務員之外沒有一個人。
偌大的空間裡,卻沒有一絲的動靜。
王躍痛苦,卻不敢發出聲音。
他到底做了什麼啊?
爲了一時的享受,就把好好的家庭毀成了這個樣子……
她現在,明明可以很幸福的。
太陽漸漸西斜。
晚霞也紅彤彤的。
陶樂和魏楊肩並肩往前走着。
不知道是不是比賽就要來臨的關係,陶樂的心情又跟着緊張了起來。
“再怕?”魏楊問。
陶樂搖頭:“也不是害怕,就是有一些緊張……”
她扭頭看着魏楊:“我總覺得,邪不能壓正,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但是我們被壓迫了這麼多年,也很清楚,很多事情根本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理所當然,你知道嗎?”
父親從沒有做錯什麼,可是父親這麼多年來遭受的是怎樣的待遇?
做錯事情的王躍和齊懷安,不照樣風生水起?
陶樂甚至不敢說這兩個人任何一點不好的地方,因爲你一旦說了,就會有人在你的旁邊嘲諷你,看不慣別人好。
氣味齊懷安的名氣比她的大,家底比她的豐厚……
別人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就能讓你啞口無言。
陶樂很討厭這樣的生活,可偏偏無可奈何。
被矇蔽了雙眼的人太多太多,以至於,就沒有人會在乎,其他人能不能看到最真實的世界了。
反正看不到的人,總相信他們自己看到的,就是最真實的。
“相信我。”魏楊牽住陶樂的手微微的用力:“他們得意了太久,也該輪到別人來收拾他們了,不是嗎?”
陶樂不敢直接回答:“希望如此吧。”
魏楊繼續說:“這次已經來了太多太多的人,他們肯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所以你儘管放心。”
陶樂點頭,他知道魏楊是在安慰她,可是心中的,被影響了十多年的思維,又怎麼可能會被別人的一兩句話給安撫?
她不想讓魏楊也被自己影響,只好默默的將這種想法壓回去。
這種心態不對,那就讓他自己被不對的心態干擾就好了……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所以別忍着,有什麼話就跟我說,直到你的心情舒服了爲止。”魏楊徐徐地開口說。
陶樂悶悶地說:“其實,我知道你說的都對。”
只是要到比賽了,她的腦海之中總是不自覺地浮現出當年的情形……
那個時候的父親好像也是信心滿滿的,準備再度蟬聯冠軍。
那天的夕陽,也和今天一樣美麗。
那天的心情……像現在一樣,期待卻又忐忑……
陶樂目光望着遠方,以前總覺得往前一看,就能夠看完自己這一輩子,可現在呢,好像連明天都看不到。
比賽的結果會怎樣?
她真的能贏周天嗎?
或者說,周天的實力,真的像是想象之中那樣不堪嗎?
恐怕不是吧?
能夠參加廚王大賽,又能夠在廚王大賽之中,一路劈關斬將到現在的廚師,怎麼可能沒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