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縱使燈紅酒綠,也比不上白天的繁華。
於沉惆悵地回到家中。
於太太正在收拾東西,看到於沉不對勁,關切地問:“怎麼了?”
“發生了一點兒事兒。”於沉不想說出來讓妻子擔心:“不過沒什麼大問題,你可以放心。”
“是嗎?”於太太疑惑地說:“可我怎麼覺得……”
她希望於沉有事可以跟她商量商量,而不是什麼事都憋在自己心裡面。
“你覺得什麼?”於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扭頭看着於太太:“我都說了沒什麼,沒什麼,你爲什麼就是不能相信我說的話呢?”
於太太見他不高興,只好忍住了想要詢問的打算,委屈,但又不想讓家庭氛圍太過惡劣:“對了,我跟你說一個好消息,就是我剛出去找工作了……”
見於沉看向她,她的語氣越來越弱:“你不想讓我出去找工作嗎?”
“你是不是嫌棄跟我在一起,我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於沉的大男子主義還是比較嚴重的:“要不然你沒事兒出去找什麼工作啊!”
“我不是看你壓力太大,想幫你分擔一些嗎?”她沒有想到於沉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大,往旁邊一坐:“每天你回到家中,都愁眉苦臉的……我看了也很擔心好不好?你是我的丈夫,這個家是咱們兩個的家,我也想爲這個家出一份力,難道有問題嗎?”
於沉見妻子一臉的委屈,在齊懷安那邊憋的怒火好像一下子都消散了:“我現在能養得起你了。”
“我跟你在一起,不一直都是你養我嗎?”怎麼突然說養得起她了?
於太太的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你該不會是答應別人,做壞事兒了把?”
於沉搖搖頭:“那壞事兒我肯定是不會做啊,只不過這事兒確實好不到哪兒去。”
於太太不自在地說:“我不想你爲我付出太多。”
“這次,我沒得選。”於沉見妻子確實很想知道,便一五一十地跟妻子說了。
她聽完之後問:“你知道不知道收了他這個錢之後,會有什麼下場?”
“我知道。”於沉說:“以後我跟齊懷安就成了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只要他出了事兒,我肯定也要身敗名裂。”
這一天,可能馬上就要來了,但是他卻沒有辦法。
因爲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妻子被別人傷害。
“那你還答應?”於太太抓住於沉的手往外面走說:“咱們過去把錢還給齊懷安。”
於沉按住他的手問:“你知道下場會是什麼嗎?”
“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不相信他能下手殺了咱們兩個。”於太太生氣地說。
於沉也沒有否認:“是的,他不可能直接下手,但是他會想辦法折磨死咱們兩個……”
像是齊懷安這樣的人,已經沒有必要親自下手了,只要他願意封殺別人,說不定會直接把他們整到有錢也沒法兒買東西吃的地步。
於太太頹然地坐下來:“難道咱們就要被他限制一輩子嗎?”
於沉想了想說:“我先聯繫一下巴普,跟他說說這個情況,看他有沒有好的解決八法。”
“那你快點兒。”於太太說。
於沉給巴普打電話的時候,巴普剛掛了齊懷安的電話,聽到於沉所說的這一切,巴普找律師諮詢了一下之後,直接讓律師聯繫於沉處理手上的情況。
於沉按照律師的叮囑,做了後續的工作,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終於放了回去。
這一天的夜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次日。
清晨。
齊若詩剛走出臥室,齊懷安便要她把東西拿出來讓他看看,看完了,他仍舊覺得不放心,直接把齊若詩的東西丟了,又從口袋裡掏了一包遞給齊若詩。
她不屑地嗤了一聲問:“就這麼怕我?”
不等齊懷安回答,就把夾在指間的藥塞到了口袋裡面。
齊懷安還不放心,幾乎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齊若詩的身後,根本不給她丟東西的機會。
齊若詩也不介意:“爸,你怎麼不乾脆到了會場在給我呀?”
“會場監控攝像頭多,要是拍到了,說不定你爸爸的這輩子就毀了。”齊懷安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齊若詩聽完這一句話,分外地想笑:“那我呢?監控攝像頭要是拍到我給陶樂下藥……”
“沒事兒,到時候你就說你是因爲喜歡魏楊,所以嫉妒陶樂。”齊懷安連接口都幫齊若詩想好了。
齊若詩嗤了兩聲,他真不愧是她的親爸,在算計她方面真的可以說是非常的用心了:“行,我喜歡魏楊,嫉妒陶樂,不過人兩個人都已經結婚了,我還有什麼好嫉妒的啊?”
她回頭問:“在你心中,你的女兒就這麼賤嗎?”
齊懷安沉默了一下,接着訓斥道:“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就行了,哪兒來這麼多廢話呢?”
齊若詩嫌棄地說:“行,我按照你說的做。”
齊懷安:“……”
他嚴肅地說:“你也就在我的面前幼稚一點兒,要是我讓你給我辦的事兒,你沒有辦成,那你就給我等着。”
齊若詩氣啊,可是現在父親肯定也在氣頭上,如果自己二話不說直接刺激父親的話,說不定父親一個衝動還真做出了什麼不能挽回的事情。
不耐煩地撇撇嘴,答應起來也是相當的敷衍:“好,我記住了。”
父親不讓她在這裡動手腳,那其實也沒有問題,大不了她就在動手腳的當場被人抓個正着唄,反正按照父親的說法,她的名聲就已經要被毀掉了。
反正輕毀也是毀,重毀也是毀,毀得輕一點兒還不如毀得重一點兒。
齊若詩知道陶樂參加廚王大賽對於陶家來說意味着什麼,所以她寧可毀了自己,也不會毀了陶樂。
“你又在想什麼?”齊懷安看到女兒突然變得這麼老實,心裡一陣陣的不舒服。
往常女兒跟他吵架,他的心都沒有這麼慌過,是不是女兒又在計劃着怎麼整他?
或者是,偷偷地放棄這個計劃?
齊懷安警告道:“我跟你說,你今天必須要幫我辦成這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能不能請你不要強調了?”齊若詩不耐煩地問:“我都答應你了,你還總是強調個什麼呀?是不是不想讓我幫你了?”
說着,往車窗上面一靠:“我可提前跟你說好了,這一次幫你,我純粹是爲了我的自由,而且沒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