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當然沒有這麼聽話:“所以你應該是爸媽從垃圾堆裡撿來的。”
陶定洋就知道不應該跟自己的姐姐討論這個話題:“真的,你說這些幾乎每一條都是爲對方考慮的……”
他還在暗戀對方……
陶定洋突然覺得自己很悽慘:“安慰安慰你的弟弟好嗎?”
“齊若詩不喜歡你,那你還能放下重新開始。”陶樂安慰得特別敷衍:“所以你只要看開一點兒就行。”
陶定洋反駁:“但是我繼承了咱爸媽的專情。”
陶南山和顧雪亞自從結婚在一起,兩個人就十分的恩愛,雖然一直沒在外面表現出來,但只要媽媽說相處什麼,爸爸就算有在忙的事兒,也會趕回來給媽媽做飯。
這是他們兩個秀恩愛的一種方式。
千百天來如一日。
陶樂沒好氣地問:“你還真陷進去了?”
這纔多久啊?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掰着手指頭數還不到兩個月,她這沒出息的弟弟就已經愛到死去活來了。
陶樂簡直就想好好教育他一下:“還沒有確定別人是不是喜歡你之前,你能不能先收着一點?”
就算喜歡也不能豁出去啊。
陶定洋懊惱地說:“這種事兒誰能控制得住呢?”
他要是能控制住,怎麼着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啊。
陶定洋也覺得奇怪,一看是看到齊若詩,他對齊若詩的印象並不好,潑辣,自我感覺了良好,甚至好像找機會跟齊若詩拉開距離……
誰能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能愛上齊若詩?
陶定洋哀怨地看着陶樂:“你知不知道怎麼從一段感情之中抽離出去?”
如果陶樂能夠給出方法,那他一定按照陶樂說的來做。
陶樂搖搖頭:“慢慢熬吧。”
陶定洋拉住轉身欲走的陶樂的手:“你過來不是勸我放棄她的嗎?”
話還沒說完就走?
陶樂不明所以地問:“我勸你放棄她幹嘛?”
陶定洋更疑惑了:“你不讓我放棄她,那你特地找我聊天是爲了幹什麼的?”
陶樂聳聳肩:“就是讓你對待這段感情認真一點,別想着玩玩。”
坑!
陶定洋鬆開陶樂的手:“你好歹也阻止我一下啊!”
陶樂更迷茫了:“你喜歡誰那是你的權利……”
陶定洋有些委屈:“但是她喜歡的人是魏楊,根本不可能喜歡我。”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的話,那失戀的人就會變成他和陶樂。
陶樂輕聲安慰:“不要擔心,魏楊肯定不會跟她交往的,所以你就耐着性子去追。”
陶定洋擡起頭:“說不定我一直追到最後,她也不會喜歡我。”
正是因爲清楚,所以才比任何人都要絕望。
陶定洋無奈地看着地面,眼中再也沒有了昔日的陽光:“到時候,我難道要打一輩子的光棍嗎?”
陶樂滿不在乎地說:“打一輩子的光棍應該也還不錯吧?”
如果她沒有遇到魏楊,那她肯定願意單身一輩子。
陶定洋哀怨地說:“姐,你這純粹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打一輩子的光棍還不錯?要是有人強迫着你跟魏楊分手,讓你單身一輩子你樂意嗎?”
那肯定是不樂意啊。
陶樂解釋:“但是你們兩個的情況跟我們兩個的情況顯然是不一樣的,你只是單戀齊若詩,而我和魏楊是互相愛慕。”
這怎麼能放到一塊兒比。
陶定洋小聲地問:“萬一哪天魏楊突然發現他喜歡的人是齊若詩……”
陶樂輕笑:“那也無所謂,到時候就有你陪着我一塊兒打光棍了,也不算特別慘。”
陶定洋啥都不想,只想給陶樂比個中指。
太無恥了。
她這純粹事過來往傷口上面撒鹽巴的。
陶定洋沮喪地轉身:“天已經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陶樂從沒有看過弟弟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心有不忍地開口:“你先試試,如果能夠把她追到手,那你就拼盡全力去追,但要是你發現齊若詩喜歡上了別人……”
陶定洋轉身:“怎麼?”
陶樂堅定地問:“你之前不是特別想到隔壁市裡面深造嗎?到時候我出資讓你去學習。”
那個學校主要學習的好像是信息技術之類的,但因爲名氣比較大,實驗需要用的東西也比較多,所以學費也就比一般的學校貴了那麼一點。
之前陶定洋想報的大學就是那一所,但因爲父母的工資不夠,於是就換成了本市的志願。
陶定洋意外地說:“但你現在不還是個學徒嗎?”
父母都沒有攢到這麼多的錢,姐姐怎麼可能攢到?
陶定洋只希望姐姐不要再說傻話了。
陶樂微笑:“所以咱們兩個要一起加油啊,到時候如果你失敗了,正好可以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
深夜裡,陶定洋的腦袋本來就渾渾噩噩的,聽到陶樂說的這句話,頓時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成了一片混沌,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他支支吾吾地說:“不用,如果我真的要學習,那我自己肯定會想辦法攢夠錢。”
姐姐這麼多年本來就已經足夠辛苦了,他希望姐姐能夠過上好日子,而不是被自己拖累。
陶樂擺擺手:“到時候你就當是問我借的錢,等你將來工作了還是要還給我的。”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轉身說:“畢竟我不是咱爸媽啊。”
陶定洋愣愣地在原地佔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恢復平靜,今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他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非常的糟糕……
但是姐姐說的那些話又把他從絕望的邊緣撈了上來。
是的,就算他將來什麼都沒有了,他還有自己的家人啊。
家人永遠都是他最堅強的後盾。
陶定洋咧開嘴角,真是的,這一家人太矯情了……
心裡裝模作樣地嫌棄着他們,卻因爲她們說的話和他們的做的事感動得差點兒冒泡。
次日,清晨。
顧雪亞做好了早飯,就捧着碗等着其他幾個人過來。
陶樂坐下看到母親的表情非常的嚴肅,心裡莫名地有些慌張。
媽媽昨天晚上該不會是聽到了什麼吧?
她偷偷地看着身邊的弟弟,意外地發現陶定洋的臉色蠟白。
陶定洋悄悄地挪到陶樂的身邊:“你說,咱媽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要不然媽媽的表情爲什麼會這麼難看?
陶樂輕輕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陶定洋用手擋着自己的眼睛;“其實我比較關心咱媽到底是因爲誰才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