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嘴是吃蜜糖了嗎?這麼甜。”趙然兮忍俊不禁地點了一下陶樂的額頭:“說的我以後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你嘍。”
她聽到門口響起的門鈴聲,急忙跑過去:“既然你說我這一身好看,那我就過去啦。”
趙然兮高興得打開房門,誰知道闖入視線的卻是一張不怎麼招人喜歡的臉。
魏楊毫不見外地走進去:“堂堂的大鋼琴家在家裡居然這麼不將就,我跟你說,要是你敢這樣出現在我媽面前,我媽肯定會狠狠訓你一頓。”
他跟趙然兮見面的次數說多也多,說少也少。
兩個人見面次數多的主要原因是,趙然兮之前進場去魏楊家裡面練琴。說兩個人見面次數少的主要原因是,他們兩個除了在他家裡見過面之外,在其他的地方見面的次數,用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趙然兮擋住魏楊前進的步伐;“我還沒有同意讓你進來呢。”
魏楊停住,禮貌地問趙然兮:“請問這位女士,我可以到你的家裡來嗎?”
趙然兮想都不想地回答:“不行。”
魏楊指着正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小聲說:“只要你把正在廚房裡面忙碌的那個人交給我,我馬上走。”
趙然兮不可能同意這樣的條件:“那是我學妹,我憑什麼讓他跟你走?”
魏楊想都不想地說:“憑她是我的員工!”
趙然兮昂頭挺胸地說:“下班之後,她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魏楊霸道地問:“她是我的人,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
他就是不爽陶樂下班過來就給趙然兮做飯。
陶樂還沒有主動在他家裡給他做飯呢。
趙然兮奇怪地打量着魏楊:“我怎麼感覺你最近的狀態這麼反常?”
以前的魏楊是個嚴重潔癖症患者,讓魏楊到別人家裡去,都跟要了魏楊的命似地。現在魏楊不請自來也就算了,關鍵是魏楊的態度還這麼拽。
趙然兮實在沒法兒不懷疑魏楊。
魏楊問:“我反常?”
趙然兮肯定地回答:“很反常。”
魏楊心平氣和地問:“我不讓我的員工爲你工作,也算是反常的一種?”
趙然兮主動開口解釋:“你以前從不到別人家裡來。”
魏楊被這一句話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來之前他也想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這個問題搪塞過去,但是想了半天之後發現,不管他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魏楊望着天花板:“其實我就是想過來蹭個飯。”
“蹭飯?”趙然兮承認陶樂做的東西吃起來確實還不錯:“她做的東西應該還沒有好吃到那個地步吧?”
魏楊厚着臉皮:“你要是覺得她做的東西吃起來很一般,那麼我建議你把她做的東西都給我吃。”
趙然兮:“……”
她還是第一次見魏楊臉皮這麼厚,本來想直接把魏楊趕走,但是想了想,以前她也在魏楊家裡住了這麼久,要是魏楊執意留在她家裡面吃飯,她在趕人走就有些對不起師傅和師母了。
趙然兮沒好氣地說:“既然想留下來蹭飯,那就請你待會兒老實一點。”
魏楊高高在上地開口:“我願意留在你家裡面吃飯是你的榮幸。”
趙然兮回頭看他。
魏楊自覺閉嘴。
趙然兮感覺自己的滿腔熱情都快要被魏楊一個人驅散完畢,無精打采地回到廚房裡,看陶樂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她有氣無力地說:“剛纔有人說我這一身穿的不夠美觀。”
陶樂由衷地覺得趙然兮這一身很好看,別人持相反意見,她覺得對方就是在故意找事兒:“跟審美有問題的人,就應該直接斷絕聯繫。”
趙然兮的心情不自覺地變好,衝上去抱住陶樂,重重地蹭了陶樂一下:“學妹,你太會說話啦。”
陶樂面不改色地拿着刀,咚咚咚地切着菜:“正在切菜,你小心點兒。”
趙然兮輕聲地說:“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切到我。”
陶樂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正在這時,門口又響起敲門聲。
趙然兮激動地推開陶樂往門口跑,撒歡的樣子,哪兒還有平時那副女神的架勢?
“疼!”
陶樂沒有想到趙然兮會突然用力,儘管這力氣很小,手中的刀子還是偏了一下,落在手指上,鮮紅的血液霎時間流出來。
陶樂急忙放下手中的刀,還沒有來得及放到水龍頭地下衝洗,手就被人攥住,緊接着就被塞入溫暖的口腔之中。
她奇怪地擡起頭,近在咫尺的是她很討厭的男人放大的臉。
陶樂:“……”
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魏楊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是什麼,居高臨下地跟陶樂對視,冷漠的雙眼無形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兩人面面相覷。
趙然兮開門迎接完齊巍然,在轉到廚房裡面,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刺激的場景。
她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在使勁地揉揉。
口腔中含着陶樂手指頭的那個人,是潔癖症嚴重得要死,跟人不小心有肢體接觸都恨不得用香皂把皮膚搓掉一塊兒的人嗎?
如果是他,那魏楊含着陶樂的手指頭是怎麼回事兒?
可若不是,那誰能夠跟她解釋一下站在廚房裡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趙然兮現在只想變身成一塊兒石頭,不會說話,不會質疑的大石頭。
齊巍然跟在趙然兮的身後,望着愣住的三個人問:“你們怎麼都不動,難道這是到你家來,必須要做的遊戲嗎?”
看他們三個人就好像是已經約好了一樣,讓他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趙然兮聞言,不自然地把齊巍然往外面推:“他們兩個準備做菜,咱們兩個只要到客廳裡面準備吃就好。”
魏楊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他張開嘴,把陶樂的手指頭放出來,板着張臉,不自然地問:“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手指頭流血了也就算了吧,你說你沒事兒把你的手指頭往我的嘴裡塞個什麼勁兒啊!”
“哈?”陶樂疑惑地問:“我往你嘴裡面塞的?”
剛纔明明就是魏楊自己衝過來的好不好?
陶樂覺得這人太會顛倒是非曲直,但是看在這人剛纔幫助過自己的份上,她還是決定先跟對方道謝:“剛纔的事……”
“別跟我提剛纔的事!”魏楊明明不覺得噁心,可這會兒,他卻偏偏要裝作很噁心的樣子說:“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上到底有多少細菌?剛纔這樣,要不是我反應及時,趁早鬆口,說不定早就被你的手毒死了。”
陶樂無語:“剛纔又不是我讓你過來的。”
這人自己衝出來,說話還這麼難聽,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