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卷美之極致,竟成蒼涼
“可是……。你不會!”
“告訴我,浮華,請你告訴我,分別,就真的令你感受不到一點傷心嗎?這裡……”散香指着浮華的心:“沒有,一點不捨嗎?”不知不覺間,淚早已溼了臉,溼了還殘留在脣間的髮絲,溼了頸邊的衣衫,溼了,浮華的指尖。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做到如此平靜?”
“你怎麼可以做到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爲什麼,憑什麼,怎麼可以只有我自己在這裡傷心欲絕?”
“不要這樣看我!不要這樣看我!不要再這樣看着我!怎麼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給我錯覺之後,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既然什麼都沒有,那你還用這副情深意切的曖昧模樣看我做什麼!”幾乎等同於咆哮,赤紅得分雙眼旁,帶着暴怒的青筋,不再弱小的拳緊緊攥起,無比惡狠得看着他。
終於,含情的眸動了下,淺脣張合了下,像是在猶豫,又像是情緒的掙扎,最後發出低啞的聲音,依然還是重複那句:“我會讓白澤陪你走。”然後迅速站起轉身,就要離開。
“浮華!”散香撲在牀間,帶着哭腔大聲喊住!
浮華修長的身子一頓。
“我知道,你不能說謊。”
“告訴我,哪怕拒絕也好。“
“你的心裡是否有過我?”明知答案的她,卻再次問起,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
俊美的輪廓微微一側,沒有轉身,不知爲何,臉色更加的蒼白。
而散香像是在等待最後審判臨刑的目光下,只聽到陌然的兩個字:“沒—有!”
沒有!
沒有!
沒有!
“滾,滾出去。”那句沒有,否定了她努力堅持的所有,也徹徹底底的撕破了她所有底線,此時,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她那比死還要難受的絕望與崩潰。
浮華渾身一震,什麼也沒說,像往常那樣,緩緩的走了出去。可就在走出淺霜臺的剎那,一股鹹腥涌上,控制不住的有嘴角流下,豔紅,分外妖嬈。
寒英與遺夢一直守在門外,方纔的情形也知道了大概,可見到浮華的樣子,也着實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羲公子,這是怎麼了?”
步伐略有些沉重,雙目帶着憂傷卻逐漸開始有些渙散,苦笑着擺手,示意無事。令人匪夷所的不去擦拭嘴角的血,而是迷茫的低頭瞧了眼那鎖骨間的神獸印記,盯了許久,擡手觸碰了下。
寒英順着目光看了過去,臉色變暗:“羲公子,您這……。!”接着就被浮華示意停住。
遺夢明白故意不想讓他知道,可也實在不明白寒英想說什麼,識趣的說:“我進去看看她。”便走了進去。
寒英看着遺夢走了進去,立刻施法隔了音:“羲公子,爲何突然變成這樣?”
浮華無比自嘲的笑了下:“寒英,明日讓白澤與小陌一起離開。”
“什麼?這怎麼可以,不行,我不答應!”寒英幾乎想也不想的立刻反對。
“寒英!”浮華呵斥。
“你瘋了,我可沒瘋。”寒英第一次頂撞他。
“聽我的!”異常的威嚴,容不得寒英再反駁,只得選擇了沉默。
……………………………
“大人,他來了。”
繁華熱鬧的街市上,有那麼一條巷子,立着鶯鶯燕燕,姿色各異的美女,她們的身後,有座華麗堂皇,奢華盡致的樓閣,衣着不凡的男子們年帶笑意,相來相往。
幾個俊俏清麗的女子,爭先恐後的擠在一個房間門外徘徊。
“姐姐們,聽說沒有,今日這裡來了一個貴人,不只多金,有權,聽說長得還俊。”
“哎呀,是嗎?真想見見呢!”
“你啊,就別做夢了,聽說只有淺淺進去了伺候了。”
“淺淺?怎麼又是淺淺?整天裝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討厭。”
“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趕快離開,不然聽到了不該聽的,小心耳朵。”此人正是孤容,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是詭異的人,黑色的寬大披風衣,頭戴皮風帽子的人,遮的嚴實,根本看不清任何相貌,如同黑暗的幽靈,飄在那裡。
那幾個女子白了他們幾眼,沒敢多說話,搖曳着水蛇般的身子,走開了。
孤容見女子們走遠,然後擡手敲門暗號得到迴應後,推門而入。
一清麗不俗的藍衣如水的女子,坐在蘇沉央的旁邊,輕輕撫琴,模樣很是認真。
“大人,他來了。”
蘇沉央慢慢睜開還在享受的眼,與黑袍之人之對視,臉上漸漸浮現出深沉的笑:“好久不見。”
黑袍之人並未摘下帽子,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才十五年而已,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