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美之極致,竟成蒼涼
天下之大,茫茫萬劫,崑崙之巔,朝朝復年,神獸之首,哀哀斷殤。
縱繢綣任相依,容淺暖肆悲喜,此生爲香護她來,永世不散惜—浮—華……
“還沒睡。”漆黑夜中響起的溫柔,與平時有些不同。
散香心虛,這麼黑竟也看得清嗎?似有似無的應了聲:“嗯。”這時身邊一暖,一軟,一陷,如初霧帶露的芳草氣息撲面而來。
“聽見了?”那知道永遠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其實也沒什麼必要隱瞞,散香又是似有似無的應了聲:“嗯。”感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緊了下。
“偷聽說話,還只會說個嗯?”
散香:“……。”
“其實就是個名字而已,聽去也無妨,沒想到,你還放心上了,散散何時變的這麼好奇,果然是被那離鶴帶壞了。”
“浮華哥哥,以後叫浮華哥哥好不好?”
懷中的小人沉默了片刻終於有了聲響。
“爲何,突然改了?”
“因爲很喜歡,名字很喜歡。”黑暗中不帶月光朦朧的散香微微翹起從未有過的笑容,
“哦?喜歡?不覺的諷刺?”突然的話鋒一轉。
“諷刺?爲何是諷刺?”散香的笑容一滯。
然後身上又是一緊,“沒事,睡吧。”將那滿身花香的孩子擁進自己懷中,不錯,很軟。
又不說,散香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拱了拱,睡了過去。
天泛微亮,光灑漸白,門外低低的叩門聲:“公子,早食來了,要不要吃些?”
門裡,散香蠕動了番:“哥哥,有人喊你。”
“嗯,聽到了。”下顎抵住散香的腦袋,繼續深睡。
“不應聲?”散香閉着眼,感覺頭有些發沉,捲縮在那溫熱的懷中,繼續睡。
外邊的女子今日顯然特意梳妝了番,只是站在門外,清秀的臉頰已經泛起了紅暈,側耳聽着裡面的一舉一動。可是裡面傳來的卻是睡意朦朧的低沉:“不必,謝謝。”讓她心肝又是蕩起漣漪,如此有禮的男子,頓了片刻,笑着瞅着盤中:“公子,今天我特意趕早給您摘了最嫩的花草和枝葉,照昨晚的要求,已經清洗乾淨,再晚些,怕是……。”話未說完,門已經打開,讓那女子臉只是在瞬間就紅的可以滴下血。
目空一切的他,顯然從來不看重自己的衣冠,能給誰帶來何種的影響,此時他只穿了件再薄不過的睡衫,本就喜歡微敞領口的他,此時更是因爲抱了散香整夜,而被揉的褶皺並扯到了腹部,勝雪的白,光滑帶澤,讓人看了刺眼,緊緻結實的飽滿,清晰分明的溝壑,令人血液奔騰欲張,頸間花瓣大小的神獸印記,因髮絲遮擋,也掩不住那幽幽的豔光,女子忘了躲閃,忘了避開,感覺自己的魂魄此時已經完全脫離。
“給我吧。”想必剛纔的睡意朦朧的沙啞,此時帶了絲歡喜。
“好。”如木偶般遞了過去,早就想好的詞,竟一句也想不起。
“有心了。”淺紅的脣角勾起一角。然後門輕輕的合關,將那癡傻關在了門外。
“羲公子大清早就去撩人家姑娘去了?”不是何時,離鶴已經坐在了桌邊,自顧自的拿起茶杯。
羲浮華習慣他的打趣,彷彿屋內就只有他一人般,不理會,將自己的花草一盤盤認真擺好,回頭叫了聲:“散散,起來吃些東西吧。”
“好……。”慵懶不情願的起牀聲。
“怪不得小散讓你養的那麼瘦,敢情整天跟你吃這個。”
羲浮華:“……。。”
被忽視的離鶴繼續:“嘖嘖,真是俊美啊,不用說那女子,我看了,都有些無法自拔啊。”目光緊盯那裸露的肌膚。
“你到底想說什麼?”淡淡輕輕的一句話,嘴裡優雅的吃着自認爲最美味的食物。
“是不是過於坦誠?”離鶴指着那大片的白皙緊緻結實。
羲浮華順着視線,低頭看了眼,毫不在乎的說:“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在乎開這皮相?”
離鶴哽了聲,還不是因爲散香,他的謊言,十歲了,早該懂事的年紀,現在竟還不知男女有別爲何物,什麼都不注意,被忽視的整日相伴相粘,如此以往,早晚會發現,
“小散也大了,你是不是該注意些?”
“注意什麼?她又不是沒看過。”不動聲色,直言不諱的話,說的理直氣壯。
離鶴口中的茶水差點濺飛出來:“什麼意思。”
“洗澡啊?”邊說,動人心魄勾起的嘴角,彷彿是在回味。
離鶴看他笑的的發毛,自然的擡起衣袖輕輕扶額,幸好,幸好,有幻隱術,可是也挺不了多久。
這時散香打着哈欠,邁着碎步伐慢慢移轉了過來。
離鶴觀察這散香看見羲浮華模樣的反應,果然,散香很淡定的瞥了眼,坐下:“浮華哥哥,不冷啊?”然後自然的把那薄衫合攏,繫好旁側的衣帶,全程流暢坦蕩。
而羲浮華的滿臉寵溺的溫柔,單手託着臉,任她擺弄。
離鶴看在了眼裡,竟也產生了片刻錯覺,這樣疼散香的他,若有一天知道她是女子,會不會還依然待她如往昔?可接着搖頭,不可,後果不堪……。。
“浮華哥哥,一會兒我們出去逛逛吧。”散香味同嚼蠟的吃着手中的葉。
“好啊。”溫柔的應着。
“不如現在就出去吧。”離鶴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