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音一飲爲盡,然後再給自己斟了些許。
曲婉倪又蹭了蹭毓哲,像是希望他能說話。
毓哲淡笑,然後拿起酒杯飲了一口,並沒出聲。
曲婉倪陪着笑,目光又往丈夫身上瞄了一眼,只見他自顧自的切着鵝肝,再將切好的小塊放進她的盤裡。
吃到一半,曲婉倪說要上衛生間,也只有在這時,宋詩音才能和毓哲單獨相處。
“那天你讓姓古那傢伙說的話……”她還是不相信,他會真的和她絕‘交’。
“都是真的。”沒等她說完,毓哲立即回覆。
她臉上一陣失望,“所以你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短信?”
毓哲搖了搖酒杯,目光直視在她臉上。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想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你還差得很遠!不要以爲,之前我對你好一點,你就以爲我會處處忍讓着你。”
毓哲的一席話如此直白不違,她聽在耳裡恨在心上,若說她完全祝福他是假,有時候想愛又得不到,才最容易讓人誤入歧途。
“我承認,在知道你結婚後是非常震驚和失望,所以我打聽到你的消息,從倫敦跟到清邁,再回到這裡……我只想看你過得好不好,看看那個‘女’人夠不夠愛你!我要輸,至少要輸得心服口服!”宋詩音也不甘示弱,既然他已經看透了她,那她就讓他看得更明白些。
毓哲淡淡冷笑,“管好你自己吧,找個好人家嫁了。婉倪愛我,比你們想象中還要更多。”
話到這裡,曲婉倪就回來了。
後來大家的談話都恢復了正常,只是席間毓哲說話最少,大多的時候,都只是點頭。
吃飽喝足,毓哲和曲婉倪回到赤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遠遠的,亞姨看見他們的車子就吩咐管家打開鐵‘門’。
“哲,你是不是幫我把亞姨留在這了?”連續幾天都見亞姨,曲婉倪開心之餘也不忘向毓哲確定。
“那是當然,要不這屋子裡除了我也沒有人和你多說說話。”
她笑了,笑得‘迷’人,讓他陶醉。
而他溫熱的聲音,又再次響在耳邊,“你知道我都爲你好,你還答應那‘女’人吃什麼飯?你知不知道那些緋聞消息都是她找人故意放的?她是故意挑撥離間,想試探你對我的信任度究竟有多高。”
曲婉倪卻答得平靜,“我知道,她是有意要離間我們,那她現在也應該知道答案。既然她沒有成功,那就是一個失敗者。讓失敗者請客吃飯,有什麼錯?”其實她當時還想告訴他宋詩音曾經接過他電話的事,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否則他一旦知道,那就是她要挑撥他和別人之間的關係了。
見她如此分析解釋,毓哲總算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婉婉,我很高興你終於懂得看人,你知道我最擔心的就是別人會利用你的善良來挑撥我們,我很怕失去你。”毓哲說着,長手一伸攬過她的腦袋,‘脣’瓣又遞了上去。
他們在車內擁‘吻’,如果不是害怕亞姨在車庫外久等,他估計就要在這上她了。
第二天毓哲睡到中午才起‘牀’,而曲婉倪卻在一旁留下紙條,說上課去了。毓哲讓亞姨送來一杯咖啡,閒來沒事就關注下報紙。
然而,一條醒目的標題快速映入視野,又再次‘激’怒了他:‘婦’‘女’跳樓顯真相毓皇趕盡殺絕!
“砰!”的一聲,咖啡杯碎成了瓦片,散落在桌上。還在冒煙的熱咖啡從桌角流了下來,滴在地上,也差點燙在他的‘腿’上!
亞姨聽見聲音趕緊衝了過來,可是,當她看到毓哲後,腳步又頓時止了。
毓哲握着拳頭,面‘色’繃得僵直。他瞪着報紙,一目十行,那一個個印刷體就像從紙中躍了出來,活脫脫的蹦進他的腦海,點燃他的底線。
是忍,還是不忍?
他擰着眉,皺得很緊很緊。
今天曲婉倪剛上完一堂課就又跑了出去,可是在安琪醫院,她居然找不到陳家社了!
“昨天還在監護病房的那個病人呢?”她跑到主治醫師辦公室去詢問。
那醫生看到又是她,於是回答:“有人接他轉院了,說是要在‘私’立醫院做腎移植。那也好,至少條件比我們這好。”
“‘私’立醫院?”曲婉倪驚奇,“‘私’立醫院的價錢可是很貴啊!他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麼消費得起?”
“可能有人資助吧,聽說他母親就是前段時間跳樓的那個……哦,今早還上報紙了,你看……”
當醫生把今早的頭條拿到她面前時,曲婉倪吃了一驚。
‘‘婦’‘女’跳樓顯真相毓皇趕盡殺絕!’
特別醒目的大標題,擺在報紙的第一頁!這被毓哲看見,還不氣炸?再看內容,矛頭無一不指向毓皇,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其中有多少真假,她一看便知!
“你說那病人轉院,是什麼時候的事?”她丟了報紙,急切的問。
“就是昨晚。”
昨晚!
她開始懊悔,這些天因爲銀行和學業的事,她都忙得一塌糊塗。而昨天晚上,她又要赴宋詩音之前的邀約,更是無法‘抽’空來探,卻沒想……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應該從事務所裡派一個人來替她監視!
“那你能告訴我他是被送去哪家醫院嗎?”她又問,或許這是唯一希望。
可醫生卻搖頭,“那不是我們提供的救護車,是有人開了車來接他。”
“記得車牌嗎?”失望之餘她再抱一絲僥倖。
“誰會記得?我又不是‘交’警。”
如今已經沒有再問的必要了,曲婉倪失落的離開醫院。本以爲自己掌握了一張黃牌,現在,這張黃牌亮了紅燈,明明白白就告訴了她,其中必有貓膩!
會是誰?
如果是毓哲,那今早的報紙就不會刊出那些消息。她把所有人都想了一圈,除了宋詩音那天在這裡出現過,其他的,她根本不知道還能有誰!
但昨天晚上,宋詩音正和她在吃飯!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可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於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凌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