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漫天,月色皎皎,漫流的溪水旁一直野兔蹦的歡快,北唐春糾結的坐在月光下,看着那隻野兔遲遲下不去手。
他已經獨坐在這裡整整一個白天,如今月色迷人,正是該就寢的時候,而他卻在猶豫是否要對一直白兔下手,如果不下手,樑姑娘就是捱餓,若是下手了,這隻兔子可就沒命了!
正當他遲疑的時候,那隻兔子驀地跳起竄到他的胳膊上,伸出尖牙,狠狠地咬了下去。
北唐春驚慌的站起身來,將那兔子一掌拍落,衣袂被扯落,露出他白希的手臂。
明明是隻野兔,怎麼會無端端的攻擊人呢?
野兔被打落在地,快速逃竄,奔到一個黑影旁停下,更是乖巧的蹭了蹭那個黑影的腳。
月光下,漆黑如墨的長髮肆意飛揚,一雙黑眸耀如春華,浩瀚深不可測,俊美若謫仙的男子薄脣輕勾,勾勒出一抹殘佞笑意,“三弟,若是學不會主動出擊,早晚有一天,你會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的。”
北唐春輕輕垂下頭來,極其小聲的問道,“二哥你怎麼來了?”
“怎麼,你還不歡迎我?作爲本王的王妃掠奪了父皇派人秘密保護的寶貝,又搶奪了她妹妹的靈根,身爲夫君,我又豈能不管。”北唐冥夜背對北唐春,步入那迷濛的月色中,自他身後還跟着兩名暗影侍衛,他輕輕拎起地上的野兔抱在了懷中,清冷的嗓音猶如從天邊傳來,“老實跟皇兄講,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
“不、不是的!”北唐春羞澀的否認,“我只是覺得她很像莊皇后,性格也好,容貌”
還未等北唐春說完,北唐冥夜冷不防的出手將懷中的野兔丟擲在地,野兔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嚎,便已斷氣,他不悅的瞪向北唐春,怒斥道:“荒唐,母后是風吼國第一美人,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母后那樣的女子,你竟然將那個醜女跟母后相提並論!”
北唐春憐惜的蹲下身去,看到野兔斷了氣,心中有些落寞。
“二哥,曾經有相士說過,你跟樑姑娘是三世姻緣,你爲什麼就不能好好待她?”
北唐冥夜驀地轉身,移行換影來至北唐春面前,握緊了北唐春的衣襟,厲喝道:“什麼三世姻緣,樑勇狼子野心滿朝皆知,他的女兒會是什麼好女人?”
北唐春警惕的望着北唐冥夜,試探性的問道:“二哥你這次追來,莫非是想要樑姑娘的命?”
“她的命,本王可要好好留着,如今她奪了樑栩栩的通玉鳳髓之體靈根,待她升至紫階,便是本王採摘她之時。”北唐冥夜驀地鬆開手,冷笑道,“本王這次來只不過是想看看,她究竟成長到何地步。”
“二哥,樑姑娘她”
還未等北唐春說完,北唐冥夜已經揚手打斷他,道:“三第,你別忘了樑以歡是你的二皇嫂,本王不希望在惹上什麼兄弟爭妻的事端。”
北唐春落寞的垂下頭,不再開口,當年二哥的未婚妻被大哥迎娶進門,此事轟動京城,成爲二哥終生無法忘記的污點,只是他跟大哥又不一樣,他只是想保護樑姑娘,若是二哥真的要殺樑姑娘
哎,素來,只要是他二哥想要做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阻攔的,不過有他在,至少能夠保證樑姑娘不受傷害。
想到這裡,北唐春便擡起頭來直直的盯着北唐冥夜,眼睛都不眨一下,說什麼,他都要看好二哥!
北唐冥夜啼笑皆非的看着自己這個弟弟,其實樑以歡的位置他早就派暗影侍衛調查清楚了,此次先跟北唐春匯合也是擔心這個弟弟的性子太純良,會被樑以歡利用,如今看來,是他過慮了,以樑以歡的性格,又怎麼會利用像北唐春這樣不具備任何作用的純良少年呢?
北唐冥夜笑着搖了搖頭,帶着暗影侍衛以及北唐春朝着樑以歡所在的山洞走去。
女人,我們很快又要見面了,只是這一次,你是否還能安然的逃出我的掌心?
——
山洞內,原本平坦的地面被人硬生生的鑿了個大洞,內裡天水盈灌,好似一座溫泉,泉水中映着淡淡的彩色光圈,隱約間,似乎可以見到水底一女子的身影。
“譁——”水波輕漾,那如瀑布般的長髮冒出水面,美人拂面,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盪漾,可謂出水芙蓉,雙瞳剪水霧裡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