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初暖輕笑,態度張狂到極致,“我鳳初暖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鳳初暖辦公室外,宋景舒提着咖啡盒子給公關部八卦討論小組一人發了一杯咖啡,而後一頭扎進公關部八卦討論小組中。
“鳳總怎麼會和歐總在一起?兩個人是談戀愛了嗎?”宋景舒難掩臉上震驚,迫不及待問道。
“哪兒跟哪兒呀。”公關部八卦一姐馬大姐擺手,一副百事通模樣,“六年前鳳家血案和歐家脫不開干係,那倆人是世仇,你以爲上演羅密歐與朱麗葉兒呢?”
馬大姐特有的兒化音,惹得衆人鬨笑一片。
“我靠?!那兩人是有血海深仇?”宋景舒表情更加震驚,連忘記加糖的黑咖啡喝進嘴裡都不覺得苦澀。
衆人意味深長的點頭,紛紛將目光投向緊閉着門的辦公室。
鳳初暖呆坐在辦公桌上,歐珏離開辦公室時心虛的腳步被她看在眼裡,她擰緊眉頭,連洞察力向來驚人的她也琢磨不透歐珏的意思。
“算了算了!”鳳初暖煩躁的撓頭,一臉鬱結,這件事先緩一緩,集團文件也一天沒處理了。
她着手將書架上的文件搬出,待目光瞥過書架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時,她震驚得瞪大眼,“……”
這也太多了吧。
鳳初暖不耐煩的隨手抓過一份文件,草草看過正要蓋章時,末尾她紅色印泥赫然映入眼簾,有人幫她批閱過了。
見此,她僵了一瞬,按下內線呼叫助理,“誰來過我辦公室?”
“昨天中午鳳總您睡着後,小少爺進來過。”
鳳初暖抿脣,“我知道了。”
她掛斷電話,指尖撫上工整蓋上的紅色印泥,一陣暖意汩汩涌進心尖,在她看不見角落,小包子爲她做了這麼多。
靜默一瞬,鳳初暖煩躁的感覺再度涌上來,她撥通陸沉電話,“出來喝酒。”
“不去!”陸沉乾脆拒絕,罵罵咧咧,“上次喝多被歐珏佔便宜這賬我還沒和你算,我……”
“老地方,二十分鐘後見不到你人,我就打包把你送到歐珏牀上。”
“你丫的鳳初暖!”陸沉怒吼,“老子去就是了!”
比起算賬,還是保護好屁股爲上上策。
二十分鐘後,鳳初暖一身休閒服出現在酒吧,她乾淨的素顏與周圍濃妝豔抹的氣氛格格不入,細腰長腿,一出現便有很多雙狩獵的眼睛盯緊她。
鳳初暖氣定神閒,對這些充滿欲 望的視線渾然不覺,徑自走到陸沉身旁坐下。
陸沉已經爲她倒好酒,見鳳初暖過來,前者高舉起手中的AD鈣,“Cheers!”
鳳初暖瞥他一眼,脣角勾起一抹微笑,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你好。”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在他們桌旁坐下,“一起喝杯酒?”
金絲邊鏡框後面,一雙狹長的眼睛在鳳初暖身上游移,目光直白。
“可以。”鳳初暖爽快點頭,往空杯裡添滿酒,禮貌性碰杯,一口悶之後勾脣一笑,利落將酒杯倒扣,杯中一滴不剩。
男人挑眉,似乎對她的落落大方很是讚賞,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道,“給個聯繫方式?”
“哦~”陸沉誇張地拖長尾音,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鳳初暖臉上仍是笑着,卻沒什麼溫度,“不好意思,我對男人不感冒。”
她不輕不重在陸沉背後拍一巴掌,“介紹一下,我變性人女朋友。”
男人笑容僵在臉上三秒,顯然沒想到面前坐着的大男人是個變性人,他一臉惡寒猛地站起身,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打,打擾了。”
陸沉陰着臉看男人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後槽牙磨得咔咔作響,“鳳初暖!”
“怎麼了?我愛喝AD鈣的‘變性人’女朋友?”鳳初暖重重咬住“變性人”三個字,一臉戲謔。
“你!”陸沉被她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苦着臉暗戳戳狠咬吸管,欺負他嘴笨說不過她!
酒吧魚龍混雜,不少不怕死的陸續來問鳳初暖要聯繫方式,皆被後者打太極似的糊弄過去,順帶捉弄一番陸沉。
一筐酒喝完,鳳初暖擡腕看錶,起身拎起外套搭在肩頭,“走吧。”
陸沉喝了好多AD鈣,心滿意足的打個飽嗝,結賬,跟在鳳初暖身後離開酒吧。
鳳初暖喝了不少酒,心裡暖融融的,腳步輕鬆走在路邊,在經過一個寂寥無人的黑巷時,她猛地頓住腳步。
殺手對血液的敏銳和直覺讓她眸色一深,身後陸沉只覺得面前人影一晃,鳳初暖已經快步進入黑巷。
陸沉緊隨其後,藉着慘白的月色,他看清眼前景象時倒抽一口冷氣。
污臭骯髒的垃圾桶旁,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雙手被綁,奄奄一息的垂着頭,進氣多出氣少,眼看着就要一命嗚呼。
鳳初暖負手站在一旁,“陸沉,把他揹回去。”
陸沉:“……”
爲什麼她救人,出苦力的確是他?
鳳初暖住處。
陸沉揉着痠軟的肩膀,渾身令人作嘔的臭氣幾乎把他薰暈。還不如今天在酒吧喝醉了!
私人醫生正爲受傷的男人處理傷口,鳳初暖面容冷峻,開口問道,“你查出了什麼?”
陸沉有氣無力的翻個白眼,念情報局查來的資料,“齊子蘇,齊家財團高管,被歐家設計破產,後被歐家收購。”
唸到此處,陸沉眉頭一挑,歐家,那不是歐珏的家族麼?
一個壞主意在腦海中浮現,陸沉一臉壞笑,與剛睜開眼恢復清醒的齊子蘇四目相對,“我收你做我小弟,咱們聯手向歐家復仇怎麼樣?”
他報被歐珏佔便宜的仇,後者自然是報被設計破產之仇。
剛睜開眼的齊子蘇有些懵逼,他環顧四周,而後冷冷打量眼巴巴看他的陸沉一眼,直接拔掉手上的針管起身,“不感興趣。”
而後他拿起血跡斑斑的外套,吃力的邁腿正要離開,卻被鳳初暖一把攔住,“站住。”
陸沉詫異的擡頭,看看鳳初暖,又看看齊子蘇。
鳳初暖可不是多管閒事的性格,難道她看上齊子蘇了?也不對啊,齊子蘇這臉被打的這麼磕摻,鳳初暖怎麼看得上?
“我認得你。”鳳初暖淡淡開口。
齊子蘇擰緊眉頭,疑惑地將鳳初暖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一眼,這女人容貌生的太過出衆,如果他見過這女人,沒道理不記得。
“喂喂。”倒是一邊陸沉一臉不滿,“我費老大勁好不容易把這丫揹回來,合着你倆還是老相好?”
他一陣抑鬱,怎麼有種給別人做嫁衣的感覺呢?
“你在這裡住一晚,傷口處理好之後,明天我帶你回家。”鳳初暖選擇性忽視陸沉的抗議,不由分說重新把齊子蘇摁坐在牀上。
她衝私人醫生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趕忙上前繼續包紮傷口。
“夠了!”齊子蘇本就對鳳初暖的態度一頭霧水,更不想回什麼狗屁家。他一把掀翻私人醫生,怒氣騰騰站起來,比鳳初暖高一頭的身高優勢,使他居高臨下俯視鳳初暖。
“你救我一命,來日齊某定當涌泉相報,可我的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齊子蘇擦掉嘴角的血,邁步朝外,只聽身後嘎擦一聲脆響。
陸沉目瞪口呆的看着被鳳初暖徒手齊齊劈斷的桌角,打個冷戰。
我靠!
這女人也太牛掰了……
“你覺得你能走出這裡麼?”鳳初暖懶懶擡起眼皮,實木桌角在她手中拋上拋下。她眼底是化不開的墨黑,定定的看着齊子蘇,一絲狠戾在眼中畢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