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渾厚的聲音在蕭雨菲的身後響起,蕭雨菲的身子一僵,不悅的皺着好看的眉頭,回頭一看,竟然是白宇。
站在白宇身後一身筆直西裝的男人不是南宮寒是誰?
蕭雨菲尷尬的將手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趕緊跑過去,熱情的喊道:“寒少,你可算來了。他們不讓我去找你。”
白宇一成不變的臉上出現一抹不能掩飾的諷意。
果不其然,南宮寒俊朗冰冷的臉頰偏了一下,高貴的目光在蕭雨菲的臉上一掃而過,好看的嘴脣微啓:“有事?”
一股來勢兇猛的寒意讓蕭雨菲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一張精緻的小臉剎那之間失了血色。有些結巴的開口道:“我……我是來給你送資料的。”
南宮寒看着蕭雨菲手裡的文件,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站在一旁的白宇上前接過去。
“蕭小姐,東西已經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白宇一板一眼的提醒道。
“我……寒少,我……你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眼看着白宇要將自己的攆走,蕭雨菲急忙出聲問道。
吃飯?
南宮寒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將蕭雨菲看穿一般,薄脣微啓。聲如冰珠:“你不配。”
三個字,像是釘子一樣殘酷的盯着蕭雨菲驕傲的自尊上。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南宮寒已經邁開腳步朝裡面走去。
“南、宮、寒。”本小姐請你吃飯那是給你面子,別給給臉不要臉。蕭雨菲使勁的跺了跺自己的腳,扭頭朝外面走去。她還不想被人圍觀當猴子看。
意大利,下午。
季慍給蕭楚楚換了藥,拉了個凳子坐在她的旁邊看着她:“感覺怎麼樣,麻醉已經散去了,應該有些疼是,忍忍就好了。”
“知道了,囉嗦。”正在吃蘋果的蕭楚楚嘟囔道,那捲翹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的,特別的生動。
“嫌我囉嗦?蕭楚楚,你個沒心肝的女人。”季慍佯裝惱怒的瞪着蕭楚楚。
蕭楚楚聳聳肩,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在身後的枕頭上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靠着:“好啦,謝謝你。”她不就是開個玩笑嘛?那麼當真。
“哼。”季慍從自己的鼻子裡發出得意的哼聲,忽然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楚楚,你打算怎麼處理昨晚上的那些人?”
“這個啊。”蕭楚楚掛着笑意的臉頰忽然之間凝重了許多,開口說道:“等左丘回來再說。”
說曹Cao曹Cao就到,一聲黑色勁裝的左丘從外面走進來。
季慍嘴角微恙,開口玩味的說道:“你來的還真是時候。”
左丘墨染的眸子在季慍的臉上看了一眼,隨即走到牀邊恭敬的說道:“龍爺降低東西送回來了,說是給你的見面禮。”
“呵?這是鬧哪一齣?”蕭楚楚嗤笑,眼眶裡的眸色暗沉些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沒有損失吧?”
“沒有,原封不動。”左丘回答。
“楚楚,你確定和他不熟悉?劫了我們的貨,又給送回來,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季慍也有些摸不準這青龍一街大佬的意思了。
蕭楚楚搖頭,心裡百轉千回,也是想不出一個前因後果,按理說他們是沒有交集的。
“屬下還打聽到,青龍得知你受傷的消息大發雷霆。”左丘繼續說道,垂着自己的腦袋。不敢去看蕭楚楚的臉色。
“噗嗤。”季慍沒有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看蕭楚楚的眼神瞬間帶着曖昧的神色:“那龍爺該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
蕭楚楚臉色一黑,瞪着笑得花枝招展的季慍:“你想多了。”
“但是,這種解釋最有可能解釋一切。”季慍察覺到蕭楚楚的怒意,收斂了一下臉上肆意的笑容,揚起手放在嘴邊洋裝咳嗽了一下:“那個,不然是什麼原因?”
“我怎麼知道?”蕭楚楚無語的拿起手裡的蘋果狠狠的啃了一口,半響之後吩咐道:“將昨天晚上的那些人送過去,告訴青龍我們兩清了。”
“是,屬下這就吩咐人下去辦。”左丘應道,說着就要朝外面去。
“左丘,明天你和我一起回Z國。”蕭楚楚看着左丘的背影喊道。
聞言,左丘渾身發達的肌肉緊繃了一下,濃眉緊蹙,腳步沉重的轉身看着身後的人:“這是命令?”
“不,建議。”蕭楚楚否認道,她不強求,要是左丘真的鐵了心要做一隻縮頭烏龜,那麼她也無能爲力。
因爲,一個星期之後就是孫曉曉和王駿宇的荒唐婚禮。
她,只做自己認爲該的事情。
左丘站立了一會兒,沒有答覆蕭楚楚的話,腳步穩健的朝外面走去,留給蕭楚楚一個背影。
蕭楚楚撇嘴,臭小子,她可是爲他好,竟然不領情。當初是誰拼了命要護住孫曉曉的小命。又是誰在鬼門關徘徊的時候喊着孫曉曉的名字活過來?
“你什麼時候做了紅娘的業務?”季慍調侃的笑問道。
“看不過去了。”蕭楚楚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她其實算得上一個怕麻煩的人,在她身邊的很多人幾乎都像是左丘一般不多話人。
而孫曉曉固然是個列外。她除了話多囉嗦,愛多管閒事之外,就是爛好心,危難的時候不管不顧的站在她的身邊。
見蕭楚楚不說話,季慍也不好多說什麼,瞅了蕭楚楚好幾眼,他還是不放心的問道:“楚楚,你真的不需要在休養幾天再回去嗎?要是傷口裂了以後除疤比較困難。”
“留就留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蕭楚楚不以爲意的說道
“不行,必須做。”季慍強調:“你可是我的御用招牌,要是你的身上留下疤痕,以後還讓我怎麼混?”
蕭楚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真不想承認這個蠻橫偏執的整容醫師,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鬼醫。
這人看上去溫和有禮。陽光暖男,可是知情的人才知道他是個極其冷酷無情的男人,除了醫術高超,脾氣卻刁鑽古怪,他不想救的人,拿槍抵着他的腦袋他也不會爲之所動。
自然。前提條件是,誰有那麼本事能近他的身。
在季慍怨念霸道的目光中,蕭楚楚硬着頭皮應下來:“知道了。”
“你應該感到榮幸。”季慍得意的擡起輪廓明顯的下顎,炫耀的說道。
蕭楚楚:“……”
第二天,季慍送蕭楚楚來機場,因爲他這邊還有任務沒有完成,暫時還不能離開。
“楚楚,到了那邊我會吩咐人去接你的,你千萬要記住。你的腿不能用力,知道了嗎?”季慍不放心的在蕭楚楚的耳邊叮囑道。
“嗯。”蕭楚楚悶悶的點頭應道。
“你現在受傷了,不要什麼事情都逞強,老大在那邊呢,以他對你的關心。不會讓你累着的,知道了嗎?”
“嗯.”蕭楚楚點頭,揚起精緻的臉龐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我說,姓季的,你今天特別事媽。”
蕭楚楚知道季慍是關心自己,可是……
尼瑪……
她現在坐在輪椅上,他還能怎麼不放心自己啊?
“好吧,路上小心。”季慍終於不再囉嗦,舉目四望,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左丘應該不會和你回去了。”
“嗯。”這也是在她預料中的事情,她想了想之後說道:“我給你說的事情記得不要忘記了。”
“放心,我一定將那人對你什麼時候一見鍾情的細節都調查清楚。”季慍拍着胸脯保證道。
蕭楚楚一口鮮血,卒。
快到登機的時間,季慍正準備推着蕭楚楚進去,忽然他們的身邊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他從季慍的手裡將輪椅接過去。
“左丘!”
季慍詫異出聲,他以爲左丘不會來的。
蕭楚楚看着突如其來的左丘,嘴角不由自主向上噙着一抹笑意,心裡暗自鬆了口氣,她其實還蠻擔心他不會去的。
左丘什麼話都沒有說,推着蕭楚楚去檢票。登機。
從意大利回來,蕭楚楚讓左丘帶着自己直接去了公司,孫曉曉給她的日更安排上,下午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打的來到公司,左丘在後面推着輪椅走進去,竟然看見一幕刺眼的畫面。
蕭雨菲曖昧的掛在南宮寒的身上!
堂而皇之的!
在公司的大廳裡!
蕭楚楚靜靜的看着,眼睛有些乾澀,她是來得不是時候呢?還是走錯了地方?
左丘推着蕭楚楚進去在,作爲她的得意部下,一個大名鼎鼎的南宮寒他認識,一個花瓶刁鑽唯利是圖的蕭雨菲,他也認識。
他的眸色微寒,推着蕭楚楚走到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沉聲道:“我們是直接去會議室嗎?”
左丘的聲音不小,正好讓南宮寒和蕭雨菲聽見。
“蕭楚楚!”
蕭雨菲驚愕的看着輪椅上的女人,沒有想到她會回來那麼早,還有……輪椅是怎麼回事?
“楚楚。”南宮寒驚喜的出聲喊道,一把將蕭雨菲推開,直奔蕭楚楚的旁邊,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心裡咯噔響了,高大的身子有些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