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熙從蕭楚楚一進來就發現她的不對勁,他時不時對方案、數據做出提問之外,一邊還惦記着楚楚,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啊。
會議進行到後半場的時候,蕭楚楚白皙的額頭上佈滿了一層冷汗,放在桌子下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那股疼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銷售部經理還在會議上唾沫橫飛:“我們上個月的收益提高了四個百分點,我們預測,之後的銷售成績還會不斷上升,我建議乘着現在市場火熱,我們應該推行新的產品,從而滿足客戶……”
“蹭。”作爲總經理的顧洛熙,忽然從推開椅子站起來。
銷售部經理的的話戛然而止,不明所以的看着顧洛熙,吶吶的開口出聲問道:“總經理,你覺得那裡有什麼不妥嗎?”
顧洛熙什麼都沒有說,徑直走到蕭楚楚的面前,彎下腰看着她,關切的問道:“楚,楚筱,你還好吧?”
蕭楚楚忍着疼意擡起腦袋搖頭,虛弱的說道:“沒事。”
“都疼成這樣了還說沒事。”顧洛熙又氣、又恨、又着急。將蕭楚楚從椅子上扶起來,手臂攬在她的肩膀上往外面去:“我送你去醫院。”
“不,不用了,還在開會呢。”蕭楚楚伸手想要將顧洛熙推開,將會議繼續下去。
顧洛熙卻清楚地看見蕭楚楚不斷顫抖的右手,震驚的猛然擡起自己的頭看向蕭楚楚疼得臉色煞白的小臉,嘴脣乾枯龜裂,立馬心疼極了:“你不要命啦?”
看見顧洛熙生氣,蕭楚楚虛弱的擠出一笑意:“想要啊。”
顧洛熙一道嚴厲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蕭楚楚立馬乖乖的收起笑意:“給季慍帶電話,帶我過去找他吧。”
“去醫院。”顧洛熙不容拒絕的拽着蕭楚楚出去。
扔下一會議室七八十個人大眼瞪小眼。
“這,這楚董事怎麼了?生病了嗎?”
“哇,剛纔總經理簡直太帥了,好霸道哦,那麼彪悍的楚董事都只能乖乖聽話。”
“總經理好緊張楚董事,要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我都不相信。”
“好有愛!”
幾個部門經理見狀,趕緊將手下的人驅散下去,這樣下去可不是好事。
顧洛熙不顧大家驚詫得合不攏的表情,攙扶着蕭楚楚從公司裡走出去,毫不講理的將蕭楚楚塞進自己的車裡,就準備打包送到醫院去。
“洛熙哥哥,去季慍那裡,他有辦法。”蕭楚楚在顧洛熙要掛上車門的瞬間,用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拉住他的手腕懇請道。
顧洛熙不明白蕭楚楚爲什麼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要他送她去找季慍,可是他從來不懷疑蕭楚楚的話,只是猶豫了片刻,妥協的點頭:“好,我給他打電話。”要是季慍沒有辦法,他就立馬送蕭楚楚去醫院,希望不會太晚。
他拿起手機給季慍打了電話,確定他在家之後,開車送蕭楚楚過去。
平時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愣是讓顧洛熙半個小時不到就開到顧洛熙小區下面。
他停好車,將半暈半睡的蕭楚楚打橫抱起來上樓。
乘坐電梯來到季慍所說的門牌號,一手抱住蕭楚楚,騰出一隻手按門鈴。
季慍很快就打開門,二話不說就從顧洛熙的懷裡將蕭楚楚接過去,抱着他進去放在沙發上,將事先準備好的醫藥箱打開,拿出銀針開始施針。
顧洛熙換了鞋子從外面進來,見季慍熟練的給蕭楚楚施針,他定住自己的腳步,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看着。
季慍的樣子不像是生手,而且動作嫺熟,相必之前就是他在給楚楚診治,難怪楚楚會叫他將她送到這裡來。
季慍一邊施針,眼角的餘光瞄到顧洛熙的身上,語氣不善的問道:“怎麼回事。這次手抖得怎麼厲害?”
“我不知道,我們在開會,我發現她突然滿頭大汗,察覺不對勁,本來打算送她去醫院,她卻讓我打電話給你。”顧洛熙不急不慢的解釋道,溫和的聲音中透着濃濃的擔憂。
“楚楚,這是怎麼了?”顧洛熙忍不住詢問道。
“哼。”季慍傲然嘲諷的從嘴裡發出一聲不滿的聲音,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蕭楚楚。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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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從來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裡子虧損成這樣,這就是有他在,要是換做別的庸醫,現在早把她這隻爪子給鋸了。
“季先生。”半響不見季慍說話,顧洛熙擔憂的提醒道。
季慍收斂起自己暴躁的脾氣,扎完最後一根銀針。吐了一口濁氣,站起來舒展了一下堅硬的胳膊。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掀動眼簾,目光在顧洛熙身上瞟了一眼:“她之前做了什麼?”
之前?顧洛熙仔細的想了想,搖頭:“我上午沒有看見她在公司,所以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季慍斂下眸子裡的情緒,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鼻根上捏了捏,他之前警告過她要好好保護她的手。她一定又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麻煩的女人!
等等。
還有一種可能!
季慍忽然坐直自己的身子,扭頭看着躺在沙發上的女人,他彎下腰。伸手小心翼翼的執起她的右手方便鼻子上嗅了嗅。
果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硝煙火藥味。
她今天用槍了。
季慍臉上的表情瞬間難看起來,賭氣的將蕭楚楚的手放回去,鼻子裡發出呼呼不滿的聲音,眼裡的神色陰沉漆黑難喻。
“季先生。”顧洛熙和季慍只見有一點距離,都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怒火氣息。不免擔憂,楚楚做了什麼?竟然讓季慍忽然只見變了臉色?
“等她醒過來自己給你解釋。”季慍丟下這樣一句話,就閉上了嘴巴。一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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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沫的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南宮寒就在手術室門口站了五個小時。看見醫生將病牀推車推出來的時候,他的兩條腿就像是注了鉛一樣的沉重。
“怎麼樣?脫離危險了嗎?”南宮寒緊張的問道,長時間缺水導致他喉嚨乾澀異常,帶着濃重的沙啞。
“寒少請放心,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現在需要轉到病房進一步的觀察。”主治醫生如實相告。
“恩,好。”確定姜希沫沒有生命危險。南宮寒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