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音:阿桐,就算爲了演戲演逼真點,你也不要說得跟真的一樣啊,我會很難過的。
雀桐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過她,所以是接收不到她想要傳遞的信息的。
檢辭若有所思。
地球,小東來位面……
按雀桐的說法來看,人間不止一個位面,那麼,小妖兒會是從地球來的嗎?
半晌,檢辭纔回神。
“你說的地球,可有別的人穿越過來?”
“不知。”雀桐說,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可能有一個人。”
“誰?”
檢辭的聲音有些急促,連雀音那個胸大無腦的人都聽出了些端倪,不由多看了檢辭一眼。
檢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卻沒有多加掩飾。
認識青媚之後,太多未知的東西接踵而至,對他來說不可謂不是一種打擊。
換做是以前,這天地間的任何事都難不倒他,就連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對他來說都只能算是一場小小的遊戲,並不值得重視。
可是他的自信,在生命中多了青媚這個人之後,開始漸漸動搖。
失去了青媚的靈魂,他找不到辦法去找她,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正巧在風雨神殿碰到,他只能如無頭蒼蠅一樣追着非毒不放,而忽略了秦越這個強大的對手。
秦越會術法,可以悄無聲息地對他釋放出殺傷力那麼強大的法術,還能瞞過青媚不讓她發現任何端倪,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他雖然有通曉萬物的能力,面對秦越的法術時,卻只能不停的閃躲,沒有還手的能力。
這一些,無時無刻不在蠶食着他的自信心。
所以他急躁。
尤其是在看到青媚投入秦越的懷抱之後,他更是氣急敗壞,儘管壓抑了情緒不讓它表現出來,卻不能否認的,他現在真的很想殺人。
想把秦越抓來,狠狠地殺死他。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向來高高在上的處事不驚的白賢王,消失不見。
連掩飾自己情緒的心思都沒有了,可見他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雀桐頓了頓,說道:“是雀音的兄長。剛纔雀音說,她好像感應到了她兄長的存在。”
雀音:阿桐你這演的也太逼真了吧?什麼信息都能透露出去啊!不過……這難道纔是演繹的真諦嗎?把假的演成真的……
以前她雖然也懂這個道理,卻從沒有真的懂過,更不曾嘗試過。
沒想到向來不演戲的雀桐比她還要厲害,明白演戲的真諦,一定是長時間在她身邊,看她這個影后級別的人演戲太長時間,所以才能這麼聰明。
看來她還要向雀桐學習呢!
思及此,雀音又充滿了鬥志。
雀桐說話間,檢辭難得看了雀音一眼,見她突然一改剛纔的心傷,變得鬥志昂揚,還以爲是因爲她那個兄長讓她看到了希望。
雀桐說完,檢辭心中微微一動。
那個突然出現的兄長……
是不是秦越?
“可知道他在何處?”他不動聲色問道。
奈何得到的卻是否定的答案。
雀桐搖頭:“不知。”
“他……姓甚名誰?”
“秦姓,
單名一個越字。”
檢辭的手瞬間握緊成拳頭。
秦越!
真的是他!
檢辭起身,參雜了內力喊道:“來人。”
白九和一個獄卒應聲而入。
“爺。”
“帶雀桐去書房見我。”檢辭對白九道。說完轉身就走。
雀桐被獄卒押了出來,白九先檢查她的內力是不是還被封着,確定之後,才讓獄卒解開了手上和腳上的鐐銬。
被關進地牢的人,都會被封了內力。
但是不排除有的會自己衝開穴道解開內力的封印,在獄卒開門,要提人出去問審時想逃跑的。所以白九要先檢查一番,以防把雀桐帶出去之後她趁機逃走。
雖然說她在這白王府內,逃跑的機率低的可憐,以前那些想要逃跑的人最後雖然都會被制服,但是制服他們都需要一定的人力和時間,很是麻煩,所以也不能大意。
如此一來,還不如在帶他們出來的時候先檢查檢查,確保她們是無害的,再放出來。
方便又安全。
雀桐在走之前,終於看了雀音一眼。
雀音一直在眼巴巴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目光。
然而她卻靜靜的,冷漠地轉身,無聲地隨白九離開。
不曾留下雀音預料中的任何眼神,或是安撫的小動作。
雀音有些落寞。
阿桐這演戲演的也太逼真了點。
一個眼神都不給她留。
真討厭。
不過,一定要實現計劃啊小桐,救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已經有三年沒見過哥哥了,真的有點想念他。
書房。
檢辭已經等在書房了,雀桐被押進書房,白九又被檢辭派出去當守門員。
雀桐被帶進來之後,被白九習慣性地按倒跪在地上,白九關上房門離開後她才擡頭,看到檢辭坐在書桌後。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冷漠的王爺問道。
“三年前。”
沒等檢辭繼續問,她主動說道:“三年前從地球來這裡之後,我和雀音就一直都呆在幽月宮。”
“是以,幽月宮突然多了兩個月使。”檢辭接過她的話。
似問話,其實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不瞞王爺,非毒待我們二人不薄,是個還不錯的主子。我曾經設計陷害過雀音,想讓非毒把她趕出幽月宮,不想被非毒拆穿,還被他訓斥了一頓。我想離開幽月宮,又苦於找不到比幽月宮更好的去處。唯一可做選擇的白王府,因爲和幽月宮是仇敵……”
“那現在爲何又想通了?”檢辭問。
“我雖不喜雀音,奈何,我們在地球時就因爲身份特殊,只能相依爲命。更多的是她依賴我。”
檢辭挑眉:“她不是有個兄長?”
“她那兄長……”雀桐冷笑,“她那兄長基本是不管她的,有跟沒有沒什麼兩樣。可能在他眼裡,他血親的妹妹都不如一根草珍貴。如果一定要說有這個哥哥的好處,就是無論雀音闖了什麼禍,她哥哥都能保她安全無虞。而且,在地球的時候,更多都是我來給雀音收拾爛攤子。”
所以她真的是受夠了。
檢辭在聽到“一根
草”的時候,心思就不在眼前的談話內容上了。
“告訴我……”他頓了頓,“與秦越有關的所有事。”
“我與秦越接觸不多,並不是很瞭解他。”雀桐說。
檢辭默不作聲,又回想起今天晚上在風雨神殿的眼神交鋒,秦越眼中的挑釁在他腦海裡重現。
連同青媚被他擁在懷裡那一幕,都讓檢辭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
檢辭不發話,雀桐便沒有再說下去。過了一會兒,檢辭纔將目光投在她身上。
“他很喜歡花草?”
雀桐想了想,有些遲疑。
“也並不是說很喜歡花草……”她說,“可能只侷限於草,更或者可以說,只侷限於某一根草。”
檢辭的拳頭握得緊緊。
不用雀桐再說下去,他大概都能猜出幾分來。
那某一根草,十有八九就是小妖兒。
難怪他們那麼親暱,原來是以前就認識。
該死!
如此一來,小妖兒對秦越投懷送抱,很有可能就不只是爲了想要氣他那麼簡單了!
真該死!
雀桐說完,突然感覺到從前方傳來的低氣壓,她詫異擡頭,不知道檢辭爲何突然不高興。
其實剛纔在地牢的時候,他好像就有些不高興,她感覺到了。然而他雖然不高興,好歹沒有表現出來。可現在,他的怒意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忍受範圍,他儘管也有壓抑,卻壓抑不住。
仔細想想自己剛纔說過的話,好像並沒有說錯什麼,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麼,錯的應該不是她吧?
正忐忑之際,檢辭突然擡眼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而是在看一個讓他厭惡氣惱的東西。
不得不說,檢辭眼中的陰鬱,嚇了雀桐一跳。
非毒要麼是面無表情,要麼是和和氣氣的,就算偶爾會責罰下人,卻從未對她們三個月使紅過臉。
太久沒有見人發怒的樣子,更確切地說,是太久沒見過有人能有如此氣勢,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恐慌心驚。
雀桐被嚇到了,但不爲自己的“膽小”而感到羞愧,而是覺得理所當然。
換做是別人,肯定也會被檢辭這眼神震懾。
至於檢辭爲什麼又是散發低氣壓,又是眼神陰鷙……
想來想去,如果真的是她的話引起檢辭的不悅,那麼只有“秦越喜歡一根草”的信息可能會達到這個效果。可是檢辭爲什麼會因爲“秦越喜歡一根草”而不高興呢?
先不提檢辭不認識秦越,就算認識秦越,他也不至於這樣吧?
退一萬萬步講,假如,假如檢辭認識秦越,他爲什麼會不希望秦越喜歡一根草?
對了!
莫非是因爲雀音?
秦越是雀音的哥哥,秦越不疼雀音,反而喜歡一根草,而檢辭心疼雀音,所以他很生氣。
這一切,都源自於檢辭對雀音的維護。
只有這樣才說得過去。
可是,雀音算老幾啊!檢辭對雀音一副愛理不理的姿態,又怎麼會突然幫她出頭?
簡直想太多。
“繼續說下去。”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陰冷,更昭示了主人的壞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