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守候(3)——目標(5)
目標(5)
夢的守候(3)——`invidia(妒忌)
夢的守候(3)——目標(3)
市中心醫院,9月12日晚
我再一次查看了下發着白光的手機屏幕,19:13,屏幕上確乎還有怎麼也擦拭不淨的血漬。
離最後關頭就差幾個小時了。
和預期的一樣,因爲唯學姐的報案,警方也把羽成列爲了“重點懷疑對象”並對其姐姐洛梓萌作了必要的勘察。而在我與唯擔心的請求下,警方也把梓萌列爲了“重點保護對象”並打算保護梓萌這整個晚上。
而梓萌——我和唯學姐在醫院給她租了一個牀位,雖然並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傷勢,但在醫院裡接受保護總比在家中更方便得多。
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吧……我長呼出一口白氣,雖然明知這點警力根本無法對兇手造成什麼威脅,但我還是確信兇手不會違反自己的規矩傷害無辜人員。
梓萌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任誰都能看出她那隱逸於內心的傷悲。唯學姐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去安慰她了,但在我一句“讓她自己冷靜下吧”之後,也無可奈何退出病房。
我的視線前方正是梓萌所在的病房,病房內外都有身着制服的警務人員,唯學姐則是按我的指令潛伏在旁人所無法顧及卻也是兇手最容易入侵的房頂。
醫院慘白刺眼的燈光與手機屏幕上的污漬令我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我像個慌慌張張拼命掩蓋作案手法的犯人,用衣袖儘可能擦着屏幕上那個人已經幹得有些發黑的血污,但結果無疑是徒勞的。
不過我倒是冷靜了許多。在一聲“總是這樣啊”的咕噥之後,我也得以利用這一段時間來整理所有的思緒。
雖然我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份“犯罪分子”的黑名單,但無論是哪個人都沒有充足的證據來指認,甚至每一個值得懷疑的相關人物都可以列舉出一長串的理由來推翻。我甚至想把自己也列入這份“黑名單”之中,但無疑,除了像某些黑暗小說中“主角殺了人並失憶”的設定之外,我的記憶中並沒有殺人這樣重大的事情,目睹過無數次死人場景倒是不少。
況且要做到“失憶”真的有那麼簡單嗎?一場車禍還是一次浩劫?太可笑了吧?至少我所知的改變人類腦內記憶的先例目前還爲0,就算是失憶前的我也不可能會有閒心去接受什麼人體實驗改造,這又不是像《羅傑疑案》那樣的敘述性詭計。
總之,拋去“誰是兇手”這個偵探小說中的固有問題,光是整個事件,就建立在了疑點重重,不符合常識的背景結構上,以我現有的推理能力和對這整個世界的知識瞭解,根本無法得出什麼相當有價值的結論。
再一次感到思維混亂無力的我,又拿起手機,無聊地翻查起電話簿,希望能從中獲取什麼線索。但在翻閱到“尤麗”這一名字的時候,我便無法剋制地一鍵跳回主頁,逃避似的去翻閱手機相冊。
不知何時已經達到了100多張的相片,其中不乏有一些梓萌第一次演出時的照片,還有幾乎佔了三分之二的是好久以前所拍的部分風景照。
當我翻閱到一張有些眼熟的照片時,停下了指尖機械的動作。
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略顯華麗的會場,雖然只是一部分,但也可以看出其奢侈程度。會場中的人頭就佔了整張照片的一半,有許多手持攝像機的記者,全都目不轉睛地凝視着一個類似於舞臺的大型圓場,上方是猶如女王般高高在上的金髮女郎。
在與那女郎雙目交匯的一瞬間,我當即意識到這張照片的來歷。
——是那時受邀參加漓那什麼公司宣傳會時不小心拍下的,我就是在那裡第一次結識了莞蒂亞克。
照片上的女郎正是僞裝成Loewe小姐的莞蒂亞克,她犀利的碧瞳正透過玻璃鏡片望向這一邊,看起來是發現了我那一不小心按下的閃光燈的來源處。
這麼說來……那個洛伊……真的死了嗎?……
我一面思索着,目光卻一面落到了照片的某個角落。
從有些冒失的小小身影和長長的頭髮中,可以看出她的身份。身着聚會時特有連衣裙,端着裝滿大大小小的食物險些跌倒,這一巧合性的抓拍令我也不禁感到汗顏。
名爲洛梓萌的少女,也出現在了這張照片上,並且還被我抓拍到了十分戲劇性的一幕。
梓萌拿不穩餐盤的身體似乎撞到了什麼人,因爲處於照片的角落所以根本看不清,但令我在意起這個細節的是,那個人露出的一隻金色的靴子。
“……不會吧……”
我啞然地凝視着手機屏幕,想以最高像素看清那個微小卻也無法遺漏的細節——沒錯,是一隻金色的靴子,並且那種歐式花紋圖案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這是在梓萌演出時,出現在我耳邊的神秘聲音的主人!
似乎是爲了確定這一猜想的可能性,我又一張張地翻閱起之前在梓萌演出時拍下的照片。
果不其然,在某一張黑壓壓的人羣中,我又一次捕捉到了那支靴子,巧妙地隱藏在人羣裡卻像是“找不同”時被劃了圈的物品顯得如此另類。
——無疑是同一個人。
待我再翻閱回那張無比巧合的照片的時候,一個更加微小的細節令我無法抑制懷疑“這是怎麼可能是巧合”的衝動。
在梓萌慌慌張張碰到人的那個角落的背景圖上,立着一個像是宣傳畫的大幅標語,雖然有些細節看不清楚,不過一個極其顯目的單詞映入眼簾:
唯瘦小的肩膀極其有頻率地震了一震。
與梓萌受害時一樣,她當即趕到後背一陣發涼,爲了確認這種不詳的預感只是幻覺,她兩三步跳入梓萌病房的窗臺,確認應該在的人平安無事之後,才鬆了口氣,回到原駐紮點去。
——或許是風的緣故吧。她這麼安慰自己。
自從邱釗單獨回來,說洛羽成的計劃之後,這種不好的感覺就一直縈繞在心頭,但她迫使自己不去想那種最壞的可能性。
——也不是不相信那位學弟啦!只是果然還是覺得單獨行動這個計劃不太妙。
唯再次確認了下身上所攜帶的刀子數量,以及不同鋒利程度的刀子所放的位置,以便自己在戰鬥時達到最佳狀態。
——真是會沒由來地自作主張!還讓人擔心!
儘管對洛羽成單獨行動這一點極其不滿,但唯還是儘量撇去那些雜想,專注於目前的形式。
——當然我不是在擔心那個傢伙!愛咋咋地隨他去!只不過是覺得這會讓梓萌傷心而已!
她點了點頭,似乎是要強迫自己確信這個想法一般。
醫院的樓頂,雖然不高,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在夜晚就燈火通明的城市的一部分,標誌着這座城市歷史的鐘樓,以極其醒目的姿態高聳於其中。
今晚是最後一戰!必須提高警惕!
唯深呼出一口氣,而腦袋裡在前一刻還裝得滿滿的私心雜念,就像佈滿角落的灰塵般被瞬間清去,直到空蕩蕩的腦殼裡幾乎找不到“洛羽成”這三個字爲止。
鐘樓上的時間已經接近9:00
在這個時間點本該昏昏欲睡的我的神經,卻達到了從未有過的清醒,想必唯學姐也是如此。醫院裡慘白如死人的白熾燈徹夜通明地亮着,雖然這燈光讓人感到徹骨冰冷,卻還是有效地驅除了我的部分恐懼。
我的思維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過。
從梓萌組建樂隊,我知曉異生物事實開始,到結實Lolita、見證黑鶴力量的強大、目睹漓的消亡、莞蒂亞克、羽成、尤麗……所有的一切全都像走馬燈般在我的腦子裡回放,而在一個疑點或是一次重要事件時又會停頓那麼一剎那,形象點來說的話,就是從黑白錄影到了彩色電影的過程,大腦中的某根神經漸漸明朗起來。
啊啊,原來如此,兇手的能力就是那個啊……
我清晰的思維被一陣紅光打破。
隨即,就是通訊器中傳來唯學姐一陣沙啞的喊叫:“邱釗!快來窗外!有情況!”
我當即感到形勢不妙,直接衝入梓萌的病房內,確認了兇手的目標還安然無恙地坐在牀上這一點後,才進入陽臺。
其實不用出去也知道,因爲那道紅光實在是太耀眼了,以至於我在透過兩層玻璃窗以及一個病房門的走廊上都可以感受得到。
像是誰使用了什麼紅外線發射,一條紅線筆直地連接了天與地,直接突破雲霄,卻並沒有像黑鶴那時的驚人破壞力,只是一味地衝破天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並不是什麼武器,只是紅外線發出的光而已。
——但這射線發出的紅光未免也太不合時宜了一點。
我對這通訊器喊道:“唯學姐!你那邊怎麼樣?看得到那光發出的地點嗎?”
過了不到2秒後,通訊器那頭才傳來唯學姐幾乎要被風吹散的聲音:“目前還未發現可疑人物……紅光發出的地點——貌似是梓萌家!”
——爲什麼?!
在幾秒的思索之後,我當即給出了答案。
“是陷阱,是引誘我們過去的陷阱!”
“那這麼說……”
“我們要過去。”
“……喂喂?!我沒聽錯吧?邱釗你不是說那是陷阱嗎?”
“所以纔要過去。”我再次確認了下心中的假想,“你說,兇手設置這個陷阱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引誘我們過去……”
“但那傢伙也知道,我們沒有那麼傻,”我朝通訊器裡解釋道,“所以這不止是個陷阱,還是個威脅。”
“威脅……”
“‘他’的最終目標是洛梓萌吧?以兇手的實力來說,就算我們兩個在這裡保護,殺掉我們以及洛梓萌也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但‘他’卻選擇把我們支開,也就是說兇手並不想殺害我們——或者說,因爲某些原因不能殺我們。
“所以這光就是一個威脅:‘如果你們不走開的話,我就連你們一起殺掉’這樣的……”
“既然那個人無法殺我們的話,爲什麼我們還要逃離呢?直接在這裡保護梓萌就好了……”
“不,”我打斷唯學姐的話,“就是因爲這樣,那個人才相當確信我們會留在這裡,這樣‘他’殺害洛梓萌的目的就達到了。而反其道而行之,我們故意中計的話,反而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但那樣‘他’不就可以直接殺掉梓萌了嗎?!”唯嘶吼的聲音幾乎已經忘記思考。
“不是那樣!‘他’並不在這裡!而是在紅光所放出的地點——梓萌家!”我強制住自己有些過激的情緒,“我可以確信,‘他’並不想直接殺掉梓萌,而是要先找我們談判。那傢伙把梓萌的生死權交到了我們手上。如果我們選擇在這裡保護梓萌,‘他’只能讓我們全滅;如果我們接受‘他’的談判赴約,還有可商量的餘地……”
“邱釗你……難道對兇手的身份有眉目了嗎?”
“算是吧,但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眼前的那道刺眼的紅光在剎那間消失,通訊器裡的聲音也變得清晰了許多。
“如果只是赴約談判的話,就我一人過去吧!你留在這裡保護梓萌,以防萬一。”
唯的計劃又一次被我否認。
“不,我們兩個都必須去,兇手現在所要求的不是梓萌,是我們兩個。只去一人的話,結果應該也是一樣……”
我看了看病房裡有些疑惑望着我的少女,堅定地說道:“所以這是場賭博遊戲,我們必須賭上自己與梓萌的性命……但這也是贏得這場遊戲的關鍵!”
“……”通訊器那頭的聲音消失了,我仍能感到那個人的些許遲疑。
“放心吧,‘他’的目標不是我們,所以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而爲了挽救洛梓萌的生命……也只能這麼做了。”
“……好吧,我相信你。”唯學姐的聲音立刻令我緊張的神經感到一絲鬆懈,“不過我會先過去確認情況,你隨後再過來,這樣可以吧?”
“嗯,應該沒問題。”我說着走進病房,“我也會把連接我們的通訊器給保護梓萌的警務人員,有情況能夠立即通知我們,所以……”
“只能賭一把了。”唯學姐代替我把話說了下去,“希望你的判斷是對的。”
“啊啊,”我說着撫摸了下口袋裡的黑色光劍筒,“但願如此。”
阿造和唯已經離開10分鐘之久了。
病房裡名爲洛梓萌的少女有些擔心地望向窗外。
——只是說了句“有事出去一趟”就突然走了……還有說什麼要保護我的話……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由於親愛弟弟的突然離去,令梓萌有些心力交瘁,儘管不知道唯他們究竟在搞什麼,但還是隱約感到一絲的不妙。
——是與我有關的事嗎?……
梓萌把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心臟上,傾聽着其中跳動的頻率。
——看起來,從心跳數上無法得知自己現在的想法啊……
她寂寞地笑了笑。
如果我的夢想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危險的話,我寧可不要這個夢想。
窗外夜市上的燈火,顯得有些刺眼。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所有一切都會迴歸原樣,阿造、唯醬、小東西,就都會回來了。
她思索着閉上雙眼。
梓萌公寓,樓頂
在從無盡黑暗的樓梯進入樓頂的那一刻,夜晚城市所帶來的燈火,顯得無比刺眼。
唯學姐已經在樓頂上恭候多時了,我比學姐晚了幾分鐘到達,但終究沒有找到那個人的身影。
——難道是我的判斷失誤?
在被無數次這樣的想法侵蝕頭腦之後,我還是吩咐唯學姐先到屋頂上去,畢竟發射紅光的地點只能是樓頂的天台,而且如果是屋頂的話,就唯學姐而言也更方便逃跑。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唯學姐有些警惕地轉過頭來,在見到了我後又放鬆了自己的神情,但卻因事態的形式而又嚴肅起來。
“我已經勘察過整棟樓了,除了一些已經有住人的民居,根本沒有可疑人物存在。”她凝視着我的雙瞳中有了那麼一絲擔憂。
“是麼……不過我也跟醫院那頭確認過了,梓萌似乎沒什麼事。”我陷入沉思,“那樣的話……難道是兇手打算放棄梓萌?”
“不可能,”唯學姐當即否定,“如果只是通訊工具的話還無法確認梓萌的安危,所以還是回去看看吧,不能親眼見證的話我實在無法放下心……”
就在唯學姐邊從我身邊經過邊喃喃自語時,一道耀眼的紅光從她身後幾十米處的建築中筆直射來,似乎是覺察到那光所擁有的威力,我當即條件反射地朝唯學姐撲去,那道紅光劃過我的頭皮,在我們剛剛還經過的門上穿出一個大洞,我的感覺神經這纔在混亂中接受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怎、怎麼回事?”學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個被穿了一個大洞的鐵門,才把目光放到剛剛那股威力的來源處。
似乎是藏在了某個不顯眼的地方,現在才顯示出其真實面目。
那人鼓着掌,妖嬈的腿部逐漸從陰影中蛻現出來。
——等等!這不對!與我所預想的能力不一樣!
“哦哦~躲過了喲!不愧是阿造桑呢~!”
——不對!這不對!兇手怎麼會是……
有些成熟的女音從那個人的嘴中發出,相當熟悉卻讓此時的我感到無比陌生的聲音。
——不對不對不對!!!
我的思維又一次陷入混亂,而唯學姐卻比我早一步地站起來,準備好了手中的五六把鋒利的刀子。
“呀嘞呀嘞~不要用這麼恐怖的眼神嘛~人家會害怕的~”那人與我們的距離漸漸縮短,最後證明其身份的金髮也完全暴露在光亮之中。
“爲什麼……”她的身份給我所帶來的精神上的衝擊使我無法面對這個可笑的事實。
“很抱歉~阿造桑~沒猜到是我吧?不過沒關係哦!因爲之後,我就可以親手把你殺•;;掉•;;了!”她眨了眨自己翡翠般的碧瞳,比了一個開槍的姿勢對準我。
——殺掉。
在意識到我的判斷所帶來的情況危急之後,我直接拔出了口袋中的光劍筒,如劍般銳利的紫光開啓了最大光圈並對準面前這個令人憎惡的面孔。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目標不是梓萌嗎?!!!”我低吼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叫出了那個女人的名字,“莞蒂亞克!”
“……”她以投降的姿勢靜默了一陣,隨即揚起嘴角,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們不會還以爲我的目標是那個什麼梓萌吧?!”
她笑得捂住肚子,甚至還誇張地擠出了眼淚。然而我卻無法消化和理解這一情況。
“會找過來我還以爲你們的智商提高啦不少呢~!看來只是單純地進入圈套了而已!你們都打着‘保護洛梓萌’的旗號,實際上需要保護的是你們自己呀!真是連目標都搞不清楚呢……”
她的仰天長笑在我看來就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真相,不僅是我,一直堅信着梓萌就是“目標”的唯學姐,也愣愣地站在原地。
“需要保護的……是我們……?”
“是喲是喲~!哎呀你們的那種眼神是怎麼回事嘛~不要告訴我到現在爲止你們都無法相信哦~反正不管你們赴不赴約,我都是會把你們殺掉的~!”莞蒂亞克超出我預期的話和笑容顯得越發猙獰,“能被我殺掉是一種榮幸哦~!那麼,我再重複一遍!你們給我聽好了!”
她咳嗽了一聲,以相當不正經的姿態強調道:“我們的‘目標’不是洛梓萌,而是你——邱釗、唯和洛羽成哦~!”
睡夢中的梓萌,感到一陣刺痛。
她當即被那種疼痛感驚醒過來,待她找到那疼痛來源的時候,幾乎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她受傷的右臂上,潔白的紗布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灘新的血漬。
她忍着劇痛坐起身來,拉開房間的燈。此時房內已經空無一人,但可以看見警衛人員就站在病房門口。
——怎麼回事?……
她忍住自己拉響警鈴呼叫相關人員的衝動,轉而去確認自己的傷勢。
在原本已經塗上藥膏的傷口旁,是似乎有人用刀子刻出的新的字跡。
шшш▪ T Tκan▪ c○
——到底怎麼做到的?
懷揣着相當大的疑問和恐懼,她辨認起傷口上所留下的字樣。
——S, A, M, A, E, L。
“Samael(薩麥爾,代表憤怒的惡魔)…”
少女喃喃地念出這個名詞,儘管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