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轉眼便是兩週時間消逝而去,高中一年級的課程異常輕鬆,蕭桀學習本就名列前茅,他自然不必爲即將來到的期末考試多費精力。
在互助網城裡花費了兩週時光的埋頭苦練,加之螞蟻這位大考官的指導與糾錯,這個昔日不食星際5D的男孩,憑着那出其的悟性與駭人的精力進步神速,在與螞蟻的友誼賽中,也以2:3的比分宣告了他成爲戰隊預備主力的事實。
而那個神秘的‘中國第一蟲’卻一直未曾露面,聽隊里人講來,他並不是雲南人,出生地乃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地,那個山明水秀的人間天堂,也在星際界中橫空出了個‘江南狗王’,雖然此人並未在大賽上有突出表現,但他那行雲流水且瀟灑飄逸的操作令人對他生得畏懼又喜歡。
蕭桀雖對他早就敬仰萬分,但無機會得見,也不在想,只顧着將自己的本事練好,日後相見,纔有話題可近。
這天的天氣沒有往常那樣清爽,溫度的升高,讓人有一種煩燥的心情,晚上7點半,他推車準備回學校上晚自習。
與往常一樣的是他騎車所經過的地方,每一處都熟悉在眼,每一處都牢記在心,正如他的初戀一樣,在他記憶的深處一直忘不了那個美麗的女孩。想起在小學的兩小無猜,兩個天真無邪的孩童整日團在一起玩耍,單純的友誼,渲染了童年的美好。
初中的相知相戀把兩人緊緊相牽在一起,在蕭桀的心中,她是個完美的夢。可惜美夢總是不長久的,初三的分手便是最好的證明。他們分手的原因卻很簡單,只是那女孩的一句話而已:“對不起,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尷尬。”
是吧,可笑的理由,但卻不可笑的結局。也許這便是年少輕狂的情感,說好了大家就牽手一起逛街,一起遊玩,一起作業…甚至上學回家都要等到彼此同行才肯罷休。說分手了誰也不理誰了,也驗證了那一句話‘誰也不是誰的誰’更何況是這種情竇初開的愛情呢?
可不論怎樣批駁和否定,初戀是美好的,是難忘的,是刻骨銘心的,那個人總會深深烙在自己的心裡,沒有任何情感能夠相比。
蕭桀是個重情義之人,從前便疼惜他的初戀千百倍,即便踏入高中後兩人各在一校,也常常對其掛念不忘。每每看到兩人牽手經過的地方,便會想起從前的美好,停頓思緒後開心的笑笑,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這天的他沒有太多的懷念過去,而是騎車獨自狂奔,他喜歡風的吹速,那種涼爽正好讓這煩躁的心情降一些溫度。
車輪的轉動猶如風一般迅捷快速,再過兩個岔口便到學校門口,這黃昏的街道人來諸多,但是離學校較近的這幾個路口卻隱隱見不了幾個行人,並不是因爲燈光稀弱的原因,而是再往前面走去,便是西市區最不繁榮的地段。
而這樣的路段卻最受蕭桀這樣的騎車族歡迎,越是沒人越可以狂飆,那急速的快感可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再轉一個路口,便要到達校門,在前面20米處的大道上,卻猛然多了五個健碩的身影,車子越騎越近,只見那五人抱手而立,眼見車前輪再越幾米便要撞到一人,蕭桀心中一怔,急捏剎車,這車子倒也靈活,雖不是專業的變速賽車,但一剎即停,也沒有傳來特別刺耳的摩擦聲。
見到車子急速停在五人身前,他們卻不動身,反正又往蕭桀方向走了幾步。
站在中間的一人說道:“你就是蕭桀吧?”
蕭桀心中詫異,“我又不認識他們,怎麼他會知道我的名字”,疑問道:“對,有什麼事?”
另一人道:“還能有什麼事,找你唄”
蕭桀心中彷徨,該不是遇上了劫匪纔好,仔細朝他們打量了一番,五人皆十六、七歲模樣,跟自己差不了多少,不過這些人穿戴較爲邋遢,甚至有些怪異,有的頭髮長披,卻不梳理,猶像個瘋子;有的裹着耳環,男人帶耳環倒也平常,可這人帶的不是普通的耳環,那兩個左右搖擺的碩大鋼圈哪裡又像是耳環了;有的面孔冷默,有的奸笑不止,有的寒光逼人,看來並非好意。
蕭桀問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吧,你找我有事,我可沒事與你說。”
中間一人指着蕭桀冷冷說道:“就是你小子勾引李月的吧?”
聽到李月二字,蕭桀更是迷濛不解:“那個讓自己教做作業的女生,怎麼會和這些人有關係?難道這些人都喜歡了她,又以爲李月跟我好,所以故意來找茬的?”
蕭桀大聲道:“我跟她可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是什麼閉月羞花的出水芙蓉,談不上勾不勾引。要是沒什麼事,我可先走了。”
說着便轉動了一下置於車頭的變速器,那人伸手攔在前頭,罵道:“不管你勾沒勾引,今天別想走。”只見他身後幾人漸漸迎了上來
蕭桀心頭一震,若是單打獨鬥也不怕他,但雙拳難敵十掌,便從揹包裡拿出一雙手套,這手套黑皮所制,牢固且順指,一看便是專業的賽車手套,他慢慢戴上,說道:“那小姑娘我的確認識,不過就算我跟她好了,也不需要向你稟告什麼吧。”
他只道這些不是什麼好人,氣他一氣,又有何妨。
“好小子,今天不教訓下你,我就不姓王。”這姓王的男孩看起來便是這五人中的老大,他往後一揮手,幾人衝將上來,兩陣相隔不過三、四米,眼見一人就要碰到車頭。
蕭桀雙手急握車頭,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後轉去,瞬間便作了個龍擺尾,那幾人怔了一下,急忙衝過來想要拉住車尾。
“拜拜。”蕭桀朝後作了個鬼臉,雙腳離地,小腿一蹬,車子彷彿隨着他的韌帶飛馳了起來,幾人見狀,奔跑來追。孰不知蕭桀與他的自行車已經達到了車人合一的境界,要甩掉幾個小嘍囉還是小菜一碟。
一眨眼功夫,連車帶人已在轉口處消逝,那姓王的男子怒道:“走,回學校去,等放學弄他。”說罷衆人皆隨他而去。
原來這李月本是大戶人家女兒。父親李沐經營着一家建築裝飾公司,而母親卻是一家建材公司的總經理,在建築裝飾業內兩家公司可謂是互補互成,爸爸公司主要負責接單、談單、簽單、製圖和設計,而媽媽公司卻是來做後續的預算和施工。
由於設計新穎加上信譽優異,公司業績也是蒸蒸日上,李家成爲大府也是順理成章,不過他們家較爲低調,不熟悉他們家的人只知道他們家有一點錢,卻不知曉兩大建築公司便是出自李沐之手。而他們對獨生女兒李月自然也是疼愛有佳。
家中雖然有錢,但並不奢侈,還收養了一個小女孩,給她取了個名,叫李一,巧的是李一跟女兒李月同歲,故而讓兩人一同唸書。中考後,李一由於成績未到重點分數線,沒被一中錄取,其父又託了很多關係將她送去一中,一是注重她的成長,二來自己的女兒也有個伴。
大概是因爲這樣,同學們都認爲李一便是李月的書童,卻不知李月根本未把李一當作丫環或書童看待,反而是不論吃什麼,玩什麼,做什麼都如影同行,不離不棄,李一對她也像親姐姐般喜歡,兩人情義自然如同親生姐妹。
而這帶頭的小混混叫王彪,是李月父親朋友的兒子,家中亦是有錢有勢,平時橫行霸道,叫了一批同樣遊手好閒的高三學生組成“拔毛隊”,並不是因爲沒錢而去‘拔毛’,而是囂張跋扈慣了,經常去欺負和毆打同學。
有一次被打的一位戴眼鏡的同學問他道:“我沒惹你,跟你無冤無仇,甚至都沒見過,你做嘛要打我”,王彪的回答既然是“看你不爽,我最討厭四眼田雞。”
雖是如此一個不可理喻的紈絝子弟,但他卻對李月情有獨鍾,若是誰跟李月有了啥接觸,只要是男生他便要去找人家麻煩,生怕她被人搶走,這次找上了蕭桀,也不知從哪聽得李月喜歡他的原因,他雖對人家癡情,別人卻對他無意。
愛情不分貴賤,更沒有好壞之別,故而那句‘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用來形容他對李月的感情是再適合不過了。
蕭桀彪車以至校門,回頭不見那幾人身影,也是漠然一笑,他尋思這姓王的跟李月到底是何關係,又怎麼會扯到自己頭上來。兩人可算是天壤有別,一個清純可愛,一個卻蠻橫無理,一個青春靚麗,另一個卻是邋遢怪異。兩種對比,“不會是情侶吧?”想到此處,又微微搖頭,直奔教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