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來到寒暖居的時候宴會還沒有開始,這寒暖居大殿裡面大臣們見到白燁來了,紛紛跪地行禮,白燁垂下眼簾,如同上朝一般的威嚴,冷聲道。
“衆卿平身。”說完目不斜視的走到主位上鹿清風的身邊坐下。
鹿清風從小一那裡得到消息知道白燁剛剛不久在臥鳳殿大發了一通脾氣:“皇后這是怎麼了?”
“很好。”白燁回答也是冷冷的,現在她看到鹿清風就想起了自己黑色頭髮裡面的那一大縷的白髮。
“宴會開始。”在一個太監那尖銳的聲音下,宴會開始了。
酒宴無非就才吃喝歌舞,北唐的皇子南宮默宇在白燁一進殿內的時候目光便就一直落在白燁的身上,洛長安給自己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僕從俯身側耳。
“事情安排好了嗎?”洛長安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小,所以這句話溫琴也聽得清清楚楚,聽着洛長安的這句話,她的目光不由得的看向了白燁。
“北燕的皇后娘娘,我可否敬您一杯?”
白燁看着這個長相跟南宮雅蓮有幾分相似的男子,臉上不由得帶了一抹淺笑:“想必這就是北唐的皇子吧?”
“這本宮感受風寒多時,這一直都在臥鳳殿養病,如果多有對默宇皇子有怠慢之處還望多多擔待纔是。”
“皇后娘娘真是會說話,北燕子民熱情如火,本皇子並沒有受到什麼怠慢,不過皇后娘娘您剛纔說您一直在養病當中,這後宮的事情怕是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打點吧?”
鹿清風難得捨得把目光分一點給這個北唐的皇子:“這是朕的後宮之事,論不到默宇皇子你來這裡說三道四的!”其實鹿清風可以很說的委婉一點,可是當他一想到對方是南宮雅蓮的弟弟,他就不想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了。
“我這也是關心皇姐,皇姐她嫁到你們北燕來,她在這無親無故的父皇母妃還有我這個做弟弟的都很擔心。”南宮默宇像是聽不懂鹿清風話裡面的嘲諷之意,白燁看了一眼大殿裡面妃位,這四妃都在,只是這作爲皇妃的南宮雅蓮不在。
念安看白燁望妃位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小聲道:“皇妃好像爲皇上準備了節目。”
“嗯。”白燁點了點頭,看向南宮默宇:“這皇妃好像不在,這要是在的話,你們姐弟也好好的敘敘舊。”
“我已經跟皇姐敘舊了,這還得多謝姐夫纔是,我在這裡敬姐夫一杯!”說着南宮默宇拿起酒杯朝着鹿清風敬了敬。
南宮默宇這一聲姐夫,叫得鹿清風是心裡面是十分的不爽,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鹿清風也不好讓南宮默宇下不了臺,畢竟這來者是客。
“默宇皇子客氣了。”鹿清風面色不是很好看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着輕快的樂聲,歌姬們魚貫而入,最後一位蒙着面的身姿妖嬈,讓人不由得多看她一眼,白燁看着那個歌姬,突然想起南宮雅蓮在自己給他們來北燕辦宴會上跳的那一段舞姿。
“你的皇妃要爲你獻舞呢?”不知道爲什麼白燁很想知道鹿清風知道那蒙面女是南宮雅蓮是什麼反應。
鹿清風看着歌姬裡面的南宮雅蓮,冷笑道:“這又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裝模作樣。”說完鹿清風不再看南宮雅蓮,而是夾了一塊肉到白燁面前的碗碟之中。
“你病了多時,這要多補一補纔是,要不然身子底子太薄,這風寒好的也慢。”
白燁聽着鹿清風的話,看着碗碟之中的那塊肉,腦海裡閃過自己在梳妝的時候,那一打縷的白髮,想到這裡白燁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念安,這個時候一個宮女剛好端着一壺酒上來,在外人看來十分不小心的都潑在了白燁的身上。
那宮女噗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祈求道:“娘娘饒命。”
“你這是幹什麼吃的?端一壺酒都端不穩,哪個嬤嬤手下的?”念安看着這小宮女嚴厲呵斥道。
小桃看着這個宮女,她剛纔分明是看她故意把這北唐進貢來的葡萄酒倒在皇后娘娘的衣服上的,白燁的目光看向了洛長安,而洛長安的目光也正看着白燁,兩個人目光相對,白燁嘆了一口氣。
“今日是皇上的壽辰,就饒你吧,以後你小心一點纔是,並不是每一天都這麼好運的。”
剛纔洛長安跟白燁目光相對,鹿清風是都看在眼裡,只聽白燁道:“本宮的衣服髒了,就先換一身衣服,還望皇上見諒。”
鹿清風點了點頭,一副很專心看舞蹈的模樣,念安看着白燁,而白燁卻只吩咐小桃:“伺候本宮換一身衣服吧!”
念安看着小桃與白燁離去的背影,長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狀,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大殿裡面的人,那個人說是爲她安排了一個機會,念安悄悄地看了一眼鹿清風的側臉,而鹿清風剛好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念安覺得自己的臉很燙。
“念安啊!最近皇后病情怎麼樣了?這只是受了風寒卻一個多月都沒有好,聽他們你是幫皇后娘娘看湯藥的?”
念安心頭一跳,不給過她很快恢復鎮定,自己是皇后娘娘貼身宮女,又爲皇后娘娘掌管着藥,就算自己下毒,他們也不會料想是自己,畢竟沒有一個人會陷害自己。
“太醫說皇后娘娘身子底薄,想來也是這個緣故吧!畢竟皇后娘娘這幾年勞心勞力的,身子難免會弱。”
“爲朕倒一杯酒吧!”說完鹿清風不再看念安,眼睛是無焦距的看着大殿的每一個人。
“遵。”念安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拿起一把雕龍的黃金酒壺爲鹿清風添酒。
白燁換好了衣服,不是剛纔穿的明黃的鳳袍,而是一件正紅色繡牡丹穿花鳳袍,白燁看着銅鏡裡面的自己,此時的自己豔麗奪目,彷佛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模樣。
一主一僕走在走廊上,沒走多遠白燁便看到了洛長安立在那裡等待着自己,白燁聲音低沉:“小桃你先去前面等我,我與洛大人有些事情相商。”
小桃看了一眼洛長安,低了低頭,這宮裡隱晦的謠言,皇后娘娘與洛大人藕斷絲連,給皇上戴帽子,眼下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見小桃聽話的離開,白燁看着洛長安問道:“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情?
洛長安臉上帶着微笑道:“沒什麼,只是多時未見有些想念你罷了,如今這朝政你放心交給那小子?”
白燁嘆息了一聲:“不交給他又交給誰?他本來就是北燕的皇帝,而這北燕的江山姓鹿又不姓白。”
“其實這江山可以姓白,只是你不願意罷了!”說着洛長安拉過白燁的手:“不說這些了,最近你的身子好些了沒?”
白燁抽回了自己的手,撩起自己的頭髮,洛長安藉着昏暗的燭光與薄涼的月光,看着白燁黑色髮絲裡面的白髮,吃了一驚。
“你......”
白燁苦笑一聲:“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着白燁的眼睛紅了,她雙手抓住洛長安的肩膀聲音顫抖的問道:“我記得你有本《百毒醫藥》,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
“好。”洛長安還沒有在白燁那白髮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她不過二十四歲而已,就算是過度消耗自己的身體,也不會這樣,想來她只是一個風寒就拖了一個多月,這八成是給有心之人害了。
“我雖然不以色示人,可青絲變白之毒我也聽說了好上百種,每一種都毒發極其悽慘,我一心在朝堂之上,卻忽視了後宮的手段,也許這就是報應。”
洛長安還想說什麼,就看到小桃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娘娘大殿好像出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