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玉姑姑的宮女一巴掌打在那宮女的臉上,這一個巴掌是十分的響亮,甚至有些刺耳,宮女捂着臉連連後退了幾步,站穩了之後,微微擡頭,只見宮女臉上一個紫紅色的巴掌印子,嘴角掛着鮮血,她目光如毒蛇一般的看着打她的人。
“安妃娘娘動了胎氣,讓皇上去看看,倒時候安妃娘娘腹中胎兒有個三長兩短的,看你怎麼跟皇上交代!”
玉姑姑卻是冷笑了一聲:“動了胎氣那就找太醫,找皇上做什麼?皇上又不懂醫術!”
“你……”宮女無話可說。
姑姑輕笑一聲,這種話她不知道聽了多少了,不過是想請皇上過去看一看,到時候安妃再賣一下騷,還不是妥妥得能拉得住皇上的心。
“你要是還在這臥鳳殿呆着那就在這裡呆着吧!本姑姑可是忙得很。”說着玉姑姑還輕蔑的看了一眼那個宮女。
到了下午的時候,臥鳳殿的內殿裡面有人走路的聲音,鹿清風穿好衣服,白燁深吸了一口氣,這腰間傳來的痛苦,讓她直皺眉,剛剛穿好裡衣的,卻被鹿清風橫抱了起來,朝着一旁的書櫃走去。
“去哪?”白燁疑惑的問道。
鹿清風嘴角微微上揚,很顯然這他此時的心情非常好:“去了你就知道了。”鹿清風推開了書櫃,白燁見眼前出現了一條暗道,鹿清風抱着白燁進了暗道,再次出來的時候,白燁只見到眼前是霧氣繚繞的,看了一眼四周便認出了這是哪裡。
“玉湯池?”這玉湯池也引進自然的溫泉水,不過這溫泉水到了玉湯池也沒有多熱了,所以還是人工加熱了一下。
鹿清風把白燁輕輕地放了進去,白燁只覺得全身一陣舒暖襲來,鹿清風轉身不知道去了哪裡,白燁好好的在這溫泉水裡面洗了個澡。
不一會白燁聽見有人下水的聲音,睜開眼睛的看着朦朦朧朧的霧氣之中的鹿清風,回頭瞥了一眼岸上衣物,這應該是自己的。
白燁上了岸,鹿清風遊了過來,抓住了白燁的腳踝,白燁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鹿清風,縮了縮腿,卻被鹿清風抓得更緊了,看着白燁那雪白的胴體目光閃了閃。
“你別…我受不了你。”說着白燁臉上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鹿清風臉上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白燁俯身掰開了鹿清風抓住的自己的腳,上了岸穿好了衣服,鹿清風洗了一會也上了岸,兩個人按照原路返回。
這剛剛出來,鹿清風還想着給白燁梳一個髮髻呢,這噗咚的一聲在內殿響起,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臉腫得不像樣子的宮女撲了進來,她身後有一個宮女緊緊的拽着她的衣袖,嘶啦一聲那腫着臉的宮女的衣袖被撕壞了。
鹿清風皺眉,白燁蹙眉,還沒有等白燁那句怎麼回事問出來的時候,那個腫着臉的宮女,聲淚俱下,說話悽悽慘慘的喊道:“皇上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
鹿清風茫然的看着這個宮女,他實在是記不得一個小宮女的模樣了,白燁看着宮女身後的宮女這是自己宮裡面的,這小宮女小太監都稱她一聲玉姑姑,是小一給自己找來的。
“怎麼回事?”白燁問道。
玉姑姑低了低頭,說話的語氣裡面透着忐忑:“這是安妃宮裡面的,說是安妃動了胎氣,讓皇上去看看。”
“動了胎氣找太醫便是了,朕又不懂醫術。”說着拉着白燁走到梳妝檯前,按着白燁坐下了,他今天只想當一個平常百姓家的丈夫,給自己的妻子畫眉梳妝,然後再一起遊園子。
鹿清風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太監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還沒有看清楚人就噗咚的一聲跪下了,玉姑姑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安妃娘娘她好像要小產了!”
白燁心頭一怔,擡頭看向了鹿清風,看着白燁這眼神鹿清風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說話的語氣淡漠。
“那就去看看。”
鹿清風拉着白燁來到了念安呆着的長慶殿,白燁剛剛想進去,就看到自己的人朝着她使了一個眼色,便對鹿清風道。
“安妃既然是叫皇上過來的,我也就不進去了。”
鹿清風瞥了一眼身後的人,道:“那你就在外面呆一會。”
白燁朝着那個人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走到了長慶殿的一顆大榕樹下,白燁低聲問道:“什麼事情?”
宮女眼睛瞟了四周一眼才道:“洛府出了事情了。”
“洛府?”白燁蹙眉,手握成了拳頭狀,希望不是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嗯,梅姨娘根本就沒有身子,她那個不過是用藥物假裝的,昨天娘娘您不是叫她把懷着的孩子流掉,就出了岔子給那個溫琴知道了。”
白燁聽着心頭一跳:“沒出什麼大亂子吧?”
“請娘娘贖罪,奴婢不太清楚,洛府從今天凌晨傳了消息出來一次,現在洛府是個什麼情況我們也不知道。”
白燁閉了閉眼睛,聲音沉重道:“務必在天黑之前把洛府的情況弄就清楚來告訴我。”
“遵。”宮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猶豫了一會便小聲道:“昨天您來長慶殿的時候,洛夫人好像進宮了,去了萬寶殿,等會娘娘您要不要去萬寶殿問問?”
“現在去看看。”說着白燁帶着幾個宮女太監出了長慶殿,朝着萬寶殿走去。
洛府大廳裡面溫琴跪在冰涼的地面上,這大廳裡面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洛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捂着自己的額頭,看着跪在地上的溫琴,她跪着的地方有一灘水,她的髮絲有些凌亂,身子的衣服緊緊的貼着肌膚,她的臉色很是慘白,頭上的頭髮還不斷的在滴水。
“老身好不容易得了個孫子,你這個毒婦,卻把他給弄沒了!”說完洛老夫人一個茶盞朝着溫琴扔了過來,洛長安終於坐不住連忙一把摺扇甩了過去,擋下了茶盞。
而溫琴連看一眼洛長安都沒有看一眼,就這麼直挺挺的跪着,今天一大早她就被人拖到了水缸裡面泡了幾個時辰,她今天還來了葵水泡了那麼久,溫琴現在是感覺自己生不如死,不過殘留的尊嚴讓她沒有昏倒。
“我說過,梅姨娘根本就沒有身孕。”溫琴極力掩飾着自己說話的顫音。
洛長安嘆了一口氣,這個溫琴爲什麼就不承認呢?好好的認了,最多受點罰,過段時間還不是好了。
溫琴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一道淒厲的女音響起:“姐姐,你這好狠毒的心啊!”這話音落下,纔看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被一個丫鬟攙扶着進來了,她臉色蒼白如紙,整個走路也是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十分的單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似得。
溫琴冷笑了一聲:“我有沒有冤枉你,等會請太醫來看了便是了。”梅姨娘聽着溫琴的話,朝着溫琴撲了過去,不過沒走幾步便摔倒在地,洛長安見狀連忙過來扶她,看着梅姨娘的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心疼,這一幕落在溫琴的眼睛裡,心裡很不是滋味。
溫琴看着梅姨娘的臉,想起了皇宮裡面的那位,就是這張臉,才讓她在這洛府過得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上一樣,生怕做錯一點,自己便萬劫不復。
洛老夫人心疼的看着梅姨娘訓斥溫琴道:“住口,誰叫你去請太醫的?”
“媳婦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爲什麼就不能請太醫?”溫琴絲毫不懼的迎上了洛老夫人那如毒蛇一般的目光。
被摟在洛長安懷裡面的梅姨娘,眼角瞥着跪在地上悽慘的溫琴,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請太醫?這洛家的夫人怕是異想天開了,自己這張臉那可是更皇后娘娘有着七分的相似,到時候太醫看着會怎麼想?
這洛老夫人是絕對不會讓溫琴請來太醫的!梅姨娘這麼想着。
“老夫人,趙太醫來了。”一個小廝突來快步走進大廳裡面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