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大板,那豈不是皮開肉綻?
慕容逸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之所以走出來,就是想要小碗免了責罰。
沒想到威遠侯府這個老妖婆,竟然藉機向小碗下黑手。
“慢着!”
慕容逸頗有氣勢的一聲清喝,一把擋在墨小碗身前,撲着跪下去抱住長公主。
“奶奶,你可知道逸兒爲什麼兩年前要離家出走?”
“爲何?”
長公主又是心疼,又是震驚的盯着他:“國公府錦衣玉食,你想要什麼,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奶奶也會命人摘給你,你卻丟下我這老婆子,跑到這侯府後院幹雜活?氣死老身了!一定是威遠侯老夫人算計的,對不對?”
“不是,兩年前逸兒離家出走,又冷又餓昏死在效外一片樹林子裡,是小碗救了逸兒。”
慕容逸爲了墨小碗也是豁出去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奶奶,正是因爲逸兒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奶奶寵愛逸兒,什麼都爲逸兒打點好,逸兒沒有自己的喜好,活得行屍走肉、體弱多病。國公府的人哪怕是哭笑都看着逸兒臉色。可這些人有又幾個是真心對逸兒的?”
“逸兒跟小碗在一起,雖然每天干的是雜活,吃的也是粗食,但小碗教會了逸兒生活不易,教會了逸兒體恤身邊的人,教會了逸兒身爲男人要有擔當。”
慕容逸抱着長公主的腿:“奶奶,逸兒長大了,有自己的喜好,求奶奶成全。”
她的阿逸其實骨子裡也是清高孤傲的吧!
卻爲了自己跪下向長公主求情,在這麼多人面前自揭傷疤。
墨小碗想起每天日暮低垂,晚霞滿天,她和阿逸坐在小河邊,他說得最多的一句就是。
“小碗,你在威遠侯府受盡奚落,還能活得這麼陽光。”
他有次爲她輕輕攏着亂髮,看着身前的小河,信誓旦旦說:“小碗,我一定會幫你離開威遠侯府的。如果你離開這裡,就像魚兒游出了這條小河,游到大江裡,一定會過得自由自在。”
當阿逸再次向長公主跪下,眼神堅定求娶她,墨小碗終於懂了,阿逸是要幫她擺脫威遠侯府。
而這個法子,不但可以名正言順,比她計劃的被趕出府去,或積攢夠銀子,悄悄逃離,要風光體面得多。
阿逸現在到了娶親的年紀,她怎麼能爲了逃離威遠侯府,綁住他一輩子?
“阿逸,別鬧了!”
墨小碗能感受到長公主隱忍的怒火,一步躥出去跪下:“小碗不知道阿逸是慕容世子,讓阿逸在後院幹雜活,是小碗的錯。墨小碗身份卑微,不求嫁給慕容世子,望長公主明鑑。”
墨小碗說完,拿眼狠狠瞪阿逸,意思是讓他跟着長公主回國公府,別管她了。
慕容逸更是深深的自責,知道今天逃不過要回那處囚籠,目光裡滿是離別的不捨。
“好,好,好得很。”
長公主目光在墨小碗和慕容逸身上來回穿梭,眸眼裡閃過一抹柔和,語氣卻凌厲起來:“五小姐,這麼說來,你是看不上國公府世子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