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墨小碗一喚他,他回過神來,從屋檐上縱落。
“煙兒姑娘,有什麼吩咐?”
墨小碗將那紙塞他手裡:“王爺喝的藥太苦,去問問李管家,王府的庫房有沒有這種叫柴胡的草藥,如果有,取一些過來。”
幽祈心裡那杆稱傾鈄了,有些關心墨小碗,提醒她一句。
“煙兒姑娘,擅自改動太子殿下的藥方,萬一被宮裡知道,這可是砍頭的大罪。”
什麼罪不罪?
他反覆發燒,先將他的燒退了重要。
“太子這燒反反覆覆,這不過是普通的藥草,驅寒最是有效,沒有什麼副作用。”
軒轅辰病重,她的心都顫着,哪管得了那麼多。
她安撫幽祈:“此藥驅風散熱效果極好,服下一劑,寒氣撤盡,太子的燒一準退了。你只管讓李管家備着,先將太子的燒退了纔好。”
在飄雪苑呆了這麼久,她知道幽祈和李管家都極爲忠心,只要是爲了軒轅辰好,又確實能驅盡他身上的寒氣,減少他現在的病痛,相信幽祈和李管家不會亂嚼舌根子。
幽祈拿着藥草給李管家後,李管家才發現,太子府只有一些珍貴的藥草靈草,還真沒有這麼普通的藥草。
讓府上的小廝跑了一趟東街貧民藥鋪,總算找到了這種藥草。
太子殿下有多維護煙兒姑娘,李管家是知道的。
再說太子醒着,李管家想着應該也是得了太子應允,聽藥鋪的掌櫃說,農夫走卒多染風寒,身上發熱,卻感覺陣陣冷意,的確是用這藥來解表散熱。
李管家將藥草備齊後,讓幽祈拿着送去了飄雪苑。
得了幾株柴胡,墨小碗大喜過望。
將太醫開的那方子,裡面最苦的藥草去掉,取了一株柴胡,和黃芩、姜半夏、黨蔘、生薑還有甘草和大棗,一起投進藥罐裡煎了碗水。
熬煮時,還在裡面加了幾塊方糖,吹溫後小綴一口,果然一點兒不苦。
忙完這些時,已經是天黑了。
但這樣爲他忙活的滋味,可比見不到他好萬萬倍,將藥放在桌子上攤涼,墨小碗點燃了寢殿的燈火。
她興沖沖將藥端進來,寢殿又黑,絆了一下桌子,滾燙的藥汁灑在手上,燙得手火辣辣的疼。
這時候點燃了燈,忙將手呵着氣,放在嘴裡舔了舔。
等那股疼痛的勁兒過去,也顧不上手燙起一個水泡,忙將帕子擰得半開,再次替他擦拭了一回身子。
解開他的衣襟,燈火下他的胸膛,泛着一種誘人的色澤,晃花了墨小碗的眼。
他就是那種,外表看着精瘦,事實上一脫開衣服,很有料的男人。
特別是此時外面天黑,她的手隔着帕子落在他身上,一陣心顫,差點像那天早上那樣,忍不住一下撲上去,舔咬一口。
直到他痛苦的聲音從嗓子眼裡溢出來,墨小碗嚇了一跳。
想到他都病成這樣,自己還能胡思亂想。
這是多麼飢渴?
也是那種熟悉的觸感,喚醒了內心深處的渴望。
似乎他身上的滾燙也能傳染,墨小碗感覺那種滾燙從臉頰一直燒到了耳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