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乾朗往長春殿來,一路上總感覺,老夫人這病來得太過蹊蹺。
一進得殿內,入了臥房,門窗關得死死的,那氣味很不好聞。
“咳,咳,可是朗兒?”
墨乾朗一出現,披頭散髮的老夫人顫微微朝他伸出手,因爲身子虛,一下又倒在牀榻上,沒有撐起身來。
“老夫人!”
一旁的春蘭急得垂淚:“您要跟公子交待什麼,讓奴婢轉告就是,大夫說您這病不能勞累。”
“無,無妨,扶老身起來。”
春蘭扶着老夫人起身,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撐着,墨乾朗一靠過去,老夫人馬上顫乎乎握住他的手。
“朗兒,老身這突然急病,怕是不久於人世了。”
“祖母!”
其實墨乾朗更多的是吃驚,她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是得了急症,將養一兩天就好了,祖母別想太多。”
“老身的身子,自己知道,一直是硬撐着,其實裡面是掏空了。”
老夫人顫微微說着說着,眼淚一下迸出來,一臉的老淚縱橫:“這一輩子,奶奶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將你姐姐趕出了威遠侯府,現在想來,那個孩子也只是頑皮一些。”
墨乾朗開始還半信半疑,一聽這個,心裡呵呵了。
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
“過去的事情,別去想了,您老人家養好身體。”
趁着這樣動情反握她的手腕,墨乾朗將從邪千墨那兒學到的醫術用上了,這身子虛是虛了點,脈相可是正常的。
他不懈的冷哼一聲,果然是裝病。
“奶奶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時日不多了,這心裡難免想得有點多。”
威遠侯老夫人氣喘吁吁道:“朗兒,奶奶只求你一件事,那就是將你姐姐接回侯府來,讓奶奶見她最後一面,就算是死,也死得……”
然後,就是咳咳咳,春蘭一伸帕子,一口血吐到潔白帕子上,觸目驚心。
墨乾朗的眼淚一下迸了出來。
“朗兒這就上八王府,接姐姐回來見祖母一面。”
一出了長春殿,阿祥準備好馬車,親自駕車。
“公子爺,咱們真去八王府?八王不得將我們的腦袋給擰下來。”
“誰說的?”
墨乾朗冷笑一聲:“上郊外莊園,本公子好幾天不見靈兒,想去見見她。”
阿祥訝然道:“那老夫人這邊,不管了?”
“管什麼,八王府小姐,可是那麼好請的。”
墨乾朗一臉鄙夷:“不過是裝病罷了,嘴裡含着一口老血,也不怕薰死自己。”
“老夫人這病,裝的?”
阿祥驚了一大跳:“他們以前那麼對小姐,奴才還以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真是奇怪了,將小姐迎回府,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得呢,笨丫頭現在可是香餑餑,想算計她,也要她們有那個本事。”
墨乾朗催促阿祥:“哪那麼多話呢?快趕車。”
墨乾朗是打算上郊外山莊轉悠一天,然後回到墨府,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訴說,八王是如何將他打出府。
還打算說,八王爺傳話,誰敢再騷擾八王府小姐。
上門一個,打斷一條腿,上門兩個,打斷一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