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風寒?
這是個多麼好的藉口。
既能將脖子遮嚴實了,又能死皮賴臉着以身體不適爲由,窩在墨千邪的小院裡。
風寒歸風寒,美食不能少。
午膳,都是讓靈兒將膳食端來院子裡的。
因爲秋高氣爽的,陽光正好。
墨小碗一整天,都搬了個大躺椅,半鈄在椅子裡懶洋洋的曬太陽。
紫晶石小道旁,那棵像大傘一樣的銀杏樹,葉子都黃了,斑駁的陽光透過樹隙投射在躺椅上,既不會曬疼皮膚,又是適當好處的舒適。
將伺候的人全打發出去,院子裡就她一個人,真是愜意自在,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可以讓她的草莓印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曬曬太陽。
希望那些頑固的小傢伙們,明天統統從她脖子上消失。
帶着這樣美好的願望,她眯上眼睛舒適的窩躺椅裡睡着了。
因爲這段時間睡眠實在是少,不說威遠侯府那段時間,好幾個晚上沒睡好,光說回到八王府這幾天,她家可惡的大叔,每天晚上要騷擾她。
折磨得她渾身難受,讓她求之不得,然後那個混蛋……
連睡夢中都是讓她輕顫的畫面,夕陽西下,因爲身子一涼,她懶洋洋睜了一下眼睛,然後扯上玉石桌備好的毛毯,搭在身上,繼續酣睡。
當顧陌蕭拎着食籃子轉出紫晶石小道,看到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傍晚的涼風一吹,銀杏樹上的黃葉飄飄灑灑吹落下來,而身上搭着一條花毛毯的墨小碗,睡得正是香甜。
顧陌蕭走近了,才發現她的嘴角微微翹着的,噙着一絲淺淺的笑意。
她睡夢中的模樣,真是美極了!
他將籃子輕放在一旁的玉石臺上,這麼靜靜打量着醋睡中的她。
杏林飄飛,一片金黃的葉子落在她肩頭。
他連呼吸都清而淺,生怕自己弄出了響動,打擾了她的美夢。
這樣靜靜的看着她,像是一晃神間,又像是過了很久,不知不覺天色有些昏暗了,顧陌蕭正想着,要不要喚醒她。
墨小碗夢喃一聲,頭垂在一邊,又香甜的繼續睡着了。
雖然她的夢喃聲有些模糊不清,但顧陌蕭還是聽清楚了,她喃喃念着的那句是,哼,混蛋。
有些小女孩的嬌嗔和可愛,讓人心裡很柔軟。
聽到她這麼迷糊的喃喃聲,他臉上的笑意,像湖水泛起的漣漪,就那麼一圈一圈漾開來。
雖然夜色已經有些暗,湊近看清楚她頸脖上的紅印,顧陌蕭臉上的笑意一下凝結了,再想到她嘴裡的那句輕喃,心裡就不那麼舒服了。
末經人事,並不代表什麼也不懂。
他隨着雪山塢的商隊走南闖北,經常看到那些搬貨的漢子,從青樓出來,頸脖上就會留下歡好過後的紅印。
那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還沒有成親,怎麼可以?
顧陌蕭一看到她頸脖上觸目驚心的紅印,腦子裡已經亂成一團,狠狠的咬了下牙,扭過身去。
有些被風吹乾的杏林很脆,所以他一腳踩上去,葉子碎裂的聲音有些響。
墨小碗也感覺真是有些冷,一睜開眼睛,發現天色黑了。
看着那個扭頭要離去的人,迷糊的揉了下眼睛:“陌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