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老夫人面色鐵青,這臭丫頭一向粗魯野蠻,這是不按常理出牌。
這樣胡鬧,也不怕壞了自己的及笄禮?
被擺一道,老夫人沉聲道:“不跟你一般見識,八王爺病重,這王府也沒有德高望重之人,繼續行加笄之禮吧!”
“不用了,蘇姑,你來爲小碗加笄!”
墨小碗意味深長的一笑:“所謂德高望重,不是一個虛無的身份,小碗以爲,真心實意之人,才稱得上真正的德高望重。”
這一句話,可謂將威遠侯老夫的臉,打得啪啪響。
要不是因爲威遠侯府庫房空虛,她想着來八王府撈點好處,怎麼會受盡屈辱?
可現在禮也送了,這臭丫頭當着賓客的面如此忤逆她,將自己和威遠侯府劃清楚河漢界。
真真是,氣煞她了!
威遠侯老夫人氣得胸口一陣疼痛,程側妃怕這個老婆子萬一倒下,壞了小碗的及笄之禮。
按着王爺的意思,這人也羞辱得差不多了。
“老夫人下去歇着吧!”
程側妃端重的從老夫人手上接過梳子,遞給一旁的蘇姑。
“王爺一向寵小姐,既如此,有勞蘇姑了!”
威遠侯老夫人顏面盡失回了座椅,更可氣的是,不知道何時,八王府的人早已將主位上的椅子給抽走了。
她一大把年紀了,丟盡臉面,只能站在觀禮的賓客中間。
她想倚老賣老吧!
這裡可是八王府,周圍似乎還有什麼天塢商會的,仇恨的目光鎖在她身上,那是一種強者的威壓,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除了忍聲吞聲,她毫無辦法。
一口老血快噗出來了,那套名貴的頭面首飾送出去了,反被狠狠羞辱了一頓。
就這樣,蘇姑代替了正賓的角色,給墨小碗梳髮加笄了,然後她正笄後,含笑着一臉激動的送上了祝福。
其實蘇姑看到她長成了,與當初的小姐越來越像,眼淚差點噴出來。
但想着,這是小碗的大好日子,才生生掩下了情緒,含笑着溫柔凝視她,滿心眼裡全是歡喜和祝福。
牽着她進了東房,爲她換了一套與發笄相配的素衣襦裙。
“蘇姑,我好想你!”
“碗兒,你長大了,小姐定能含笑九泉……”
一身素衣襦裙的墨小碗,再次被激動的蘇姑,牽着走了出來。
門一打開,一股豆蔻少女般的純真氣息撲面而來,她一臉的明媚,淡淡的妝容更是襯得眉目如畫、明眸皓齒,臉上一直是掩不下的笑意,這樣的墨小碗是極美的,輕易就吸去了滿堂的眸光。
朝上首的太后行了禮,得了青黛的提示,她還特意朝着自家大叔藏身的地方,福了福。
其實拜太后,不過是虛拜了。
她最想拜的人,其實是自家大叔,他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也是一直寵着她長大的人。
被扶着面東而坐,因爲威遠侯府老夫人被擺了一道,再也不敢造次。
這次出來爲墨小碗送頌詞和簪髮釵的人,是太子妃張冰倩。
墨小碗頻頻興奮的朝她擠眉弄眼,張冰倩怕在賓客前失了儀態,儘量崩住臉,可是一垂眸時,那眼裡的笑意怎麼也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