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彎身將錢袋撿起打開看了看:“還是這位姑娘懂事兒,你這位小書生可真沒勁,怪不得做那事兒的時候那麼次,原來這麼美骨氣。這位姑娘,這錢我就收下了。”她說完對周圍的幾個男學子道:“各位書生,有時間到我們樓裡來找我玩兒啊,只要說是書院的,姑娘我給你們便宜。”
周圍傳來一片鬨笑聲,大家都將目光落到蕭然身上,大家大概只注意到這女人那句‘怪不得做那事兒的時候那麼次’。
女人笑吟吟的拎起自己的衣裳擠出人羣離去,蕭然上前一把拉住那女人,他將雲染的錢袋從那女人手中搶出,從自己袖口掏出一袋銀子扔到了那女人手中:“滾,趕緊給我滾,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女人冷笑一聲:“這時候裝什麼純爺們。”
女人說完冷哼一聲離去:“以後你的生意我可再也不接了。”
那個女人走後,蕭然拿着錢袋走到雲染面前將錢袋遞給她。
雲染不客氣的將錢袋接過重新塞回了自己袖口。
“爲什麼要把錢袋給那個女人,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蕭公子,你也適可而止吧。”雲染擡手挽住容嫣的手臂:“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未婚妻已經不信你了,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會去好好的討好自己的未婚妻,不然,前途堪憂喲。”
蕭然握拳:“雲染,你何必這樣羞辱我。”
“羞辱你?蕭公子你可不要嚇唬我了,羞辱人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啊,錯了,應該是先給人一個甜棗,讓人家嚐到一點甜頭後,再不停的扇別人巴掌纔是蕭公子擅長的事情。”
蕭然凝眉擡眼看向雲染,目光帶着抹哀傷:“你…羿”
容嫣也轉頭看她,雲染將目光從蕭然身上移開落到容嫣身上:“走吧。”
容嫣點頭,兩人一起轉身,雲染對身後一直跟着的小尾巴如花道:“我餓了,一會兒回去給我炸雞吃。”
“啊,小姐,你晚上的夜宵不是從來不吃炸食的嗎?你不是說怕長肉肉嗎?”
雲染撇嘴:“那是從前,今天心情好,心情好的時候就要吃炸雞,喝啤酒,不知道嗎?”
“什麼是啤酒?”
“什麼是啤酒?”
如花和容嫣異口同聲。
“啤酒啤酒,喝了會放屁的酒唄,你們兩個,沒文化,真可怕。”
三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大家聽着他們的對話都不覺笑了起來。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大家都知道了雲染的爲人,她是那種在同窗受委屈後會爲同窗出頭的人,也是不畏懼權貴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雲染會這樣對待蕭然,只是因爲蕭然爲了權利負了雲染,想當初,雲染對蕭然多好呀,如果不是傷透了心,哪個女人會忽然轉變這麼大呢。
蕭然垂眸,雲染與公主,她們的確是不同的,從本質上就不一樣。
“小姐,你今天真是太讓我刮目相看了,你簡直是個…對,女漢子。”
雲染擡手敲了如花的頭一記:“我教你這些詞兒是爲了讓你來氣我的嗎?女漢子那是形容我的嗎?我明明是美嬌娘。”
如花撇嘴:“小姐,你可真不害臊。不過小姐,你今天真的要吃炸雞嗎?”
“當然,這會兒幾位師兄大概都在等着我們呢,慶祝慶祝去。”
“哎呀,對了,幾位師兄還在呢。”如花一擊掌,連忙小跑着往回去:“小姐,你跟容嫣姑娘慢慢來,我先回去給你們準備吃的了。”
容嫣轉頭對雲染道:“你跟從前不一樣了,我以爲對蕭然,你會不忍心。”
“我的確不忍心,大家就算做不成情人,可畢竟也是朋友一場,想想過去的那些情分,我不願意對付他,這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自此以後,我跟他之間再沒有什麼恩怨了。”
容嫣本來還覺得該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蕭然,誰然他先得到了雲染的心,可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回到住所,四師兄急着邀功:“小師妹,師兄我今天是不是幫你解了大氣。”
五師兄在旁邊道:“你真的確定不是爲了在學院裡做那種事兒尋求刺激?”
四師兄不爽:“放屁,我這是爲了給我小師妹出氣。”
雲染抱懷也笑道:“五師兄,我完全相信我四師兄是爲了給我出氣,不然,他怎麼會那麼快就完事兒呢,你們在房頂沒聽到那個女人說什麼嗎?她說呀,怪不得做那事兒的時候那麼次。”
“嘿,你這臭丫頭,我幫了你忙,你還來羞辱我是不是?我若不是爲了讓你能趕緊看出好戲,我保準能讓那女人下不了牀。”
雲染一下子對四師兄豎起大拇指:“四師兄威武。”
幾個師兄一起跟着笑了起來,倒是容嫣心中暗暗嘆氣,雲染跟着這幾個男人算是真真的學壞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呢。
之後,蕭然被
夫子嚴肅責罵了一通,雖然得以留在書院繼續學習,可他卻成了大家的笑柄。
夏天悄然遠去,寒冬來襲,轉眼到了過年的時候,學子們都紛紛回家過年了,雲染有心邀請容嫣到家裡一起過年,可容嫣卻是並未答應,只說過年這種一家人團聚的時刻,她在並不好。
雲染一連邀請了幾次,見容嫣堅持拒絕,她也便不再強求。
這個假期,雲染在家裡不時想念容嫣,有的時候想着想着,就會莫名其妙的心動,每當這種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怪異的有些顯眼,就連如花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如花起初以爲她還是對蕭然舊情難斷,所以一個勁兒的說這世上的男子,除了老爺和兩位少爺外,沒有幾個好東西。
說着說着,雲染也就認可了,所以,她就更想念容嫣了。
哎,容嫣是無時無刻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漸漸的,她覺得自己真的完了,她的確是喜歡容嫣,而且這種感情是很不正常的那種。
因爲她想,如果能跟容嫣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就好了。
她不斷安慰自己,絕對不能讓自己在容嫣面前露出破綻,不然以後,怕是容嫣會不理她的。
她也不斷提醒自己,或許是自己理解錯了這種感情。
大哥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她的時候,她卻又什麼也不敢說。
開了春,再次回到學院的時候,有許多學子都沒再回來,因爲年後官府組織的一次考試,她的許多同窗都走上了仕途。
她拉着如花連住所都沒回就先跑到了容嫣的住處,可容嫣居然不在。
她心中好生失落,在如花的勸慰下,兩人只好先回了自己的住處。
傍晚她又去了容嫣那裡一趟,容嫣還是沒在。
“小姐,容嫣小姐會不會是出去辦事了啊,她的房間連燈燭都沒上。”
雲染嘟嘴:“走,去問問夫子吧。”
“啊,夫子會知道容嫣姑娘的下落嗎?”
“去問問再說吧。”兩人來到莊楚寅的房間外,她端足了乖乖女的架勢:“夫子在嗎,學生雲染求見。”
莊楚寅的房門打開:“是雲染呀,找爲師有何事啊?”
“夫子可知道容嫣姑娘去了哪裡?她今天一天好像都沒有回來。”
莊楚寅沉聲看着她:“你找她做什麼?”
“我給她帶了好些禮物,想要送給她啊。”
“她走了。”莊楚寅說完就將門關上了。
“走了?”
“對,她的兄長來將她叫走了,說是有什麼事兒,估計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一段時間是多久?”雲染着急了。
莊楚寅搖頭:“這個我倒不清楚,你若真有什麼禮物給她,便先留下吧,以後再說吧。”
莊楚寅回身進了房間將門關上,雲染眼睛裡蒙上一層霧氣,就連身後的如花都鬱悶的嘟起了嘴。
“小姐,容嫣姐姐怎麼說走就走,都不打聲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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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染咬脣:“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個道別都沒有,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府上在哪裡,就算真的不知道,打聽一下總會找到的啊。”
雲染回身臉上有些失望:“走吧,回去了。”
只不過過了個年,學院裡的一切全都不一樣了。
除了六皇子還時時的出現在她面前外,身邊的任何事物都變了,容嫣走了,刁蠻的二公主也沒有來學院,蕭然離開了,一夕之間,學院裡好像只剩下了她跟討人厭的六皇子。
不過,也幸得六皇子還在,不然,她在學院裡就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朋友?呵,什麼時候開始,六皇子也成了她的朋友呢?
一整個春天,她都與如花在學院裡虛度光陰,偶爾跟六皇子拌拌嘴,偶爾把幾位師兄召喚來玩兒兩天。
整整半年,她沒有盼回容嫣,卻在夏至那天,聽到了蕭然與二公主大婚的消息。
那日,整個京城都熱鬧極了,許多學子都出去湊熱鬧了,唯雲染還懶懶的窩在校舍中。
終於,蕭然他還是選擇了那個可以爲他鋪就似錦前程的女子,一夕之間,終於,他成了高高在上的駙馬,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