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爹爹給東關彘倒了杯酒:“小子,喝一杯呀。”
東關彘端起杯子,沒二話,仰頭一飲而盡。
五爹爹又倒了一杯:“酒量不錯嘛,喝了酒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吧。”
東關彘臉更黑了。
魚煙低頭偷笑,“沒有,就有睹畫思人的習慣。”
東關彘心想,這魚煙氣性太大了,這都這麼多天了怎麼氣還沒有消窠。
“五爹爹只管放心,魚煙是我心尖兒上的女人,就算我對天下所有人殘忍,都不會傷她分毫。”
五爹爹挑了挑眉:“恩,不錯。”他自己也倒了杯酒喝下:“比那混球兒強。”
“哪個呀?”魚煙往前湊了湊,“我父皇嗎?”
五爹爹擡手敲她腦袋:“問題真多,關你什麼事兒呀。”
魚煙撇嘴,東關彘聽着魚煙說父皇兩個字,頓時又覺得心裡一陣堵得慌。
她是西周國六公主啊。
“小子,我要帶魚煙回蝴蝶谷住幾天,你可有意見呀?”
“蝴蝶谷?五爹爹也是蝴蝶谷的人?”
擎蒼道:“蝴蝶谷的谷主一共有六人,五爹爹就是其中一個。”
東關彘詫然,魚煙除了是西周國公主之外,她還是蝴蝶谷谷主的乾女兒。
“怎麼樣?我帶着我閨女回孃家住幾天,你沒有意見吧。”
東關彘搖頭:“五爹爹,這件事請恕我不能答應,魚煙現在有孕在身,不適合來回顛簸,我想,她還是留在我身邊比較方便照顧。”
“我還能虧了她不成。”
魚煙點頭:“怎麼不能,就您老兒這張嘴,一天氣我三個來回還有富餘呢。”
“嘿,你這小沒良心的,你可是忘了小時候天天圍在我屁股後面轉的樣子了哈。”
“恩,早就忘記了。”魚煙說着低頭咯咯的笑了起來。
“久將,看到了沒,這就是找了男人忘了爹的典型。”五爹爹鬱悶的喝起了悶酒。
東關彘起身爲五爹爹添了一杯酒:“五爹爹,這樣可好,待魚煙生完孩子,身體恢復了,我帶她和孩子一起回去看你們幾位長輩。”
五爹爹舉杯:“你小子倒是蠻會說話的,丫頭,學着點。”
魚煙努了努嘴看向東關彘:“我可沒答應你呢啊,你現在自己的問題都沒解決,就少在這裡解決別人的問題了。”
東關彘向魚煙身邊側了側身:“辦法我早想到了,只是怕我說了你會覺得我殘忍。”
“是嗎?”魚煙放下筷子拉起東關彘:“走,咱們出去單獨說。”
“哎,你們什麼事兒還得揹着我呀,丫頭,回來。”五爹爹剛要去追,就聽久將道:“五師傅,你還是吃飯,魚煙的事情就讓她自己去解決吧。”
“臭丫頭,連名字都改了。”
魚煙扯着東關彘走了很遠,見五爹爹沒有好事兒的跟上來,她鬆開拉着他的手抱懷道:“說吧,你想到什麼樣的辦法了?”
“如果讓你從此不再做什麼六公主,捨棄過往的高貴身份,只做現在的魚煙,你會願意嗎?”
魚煙抿脣一笑:“那是我所期盼的,丹醫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也算是份心傷。”
東關彘點頭:“我的辦法就是殺了假王妃。”
魚煙愣了一下看向他:“殺了璞憐?”
她垂頭想了想:“就算真的殺了她又能改變什麼呢?她畢竟只是個假的呀。”
“這東關國除了你我和她之外,沒有人知道她是假的。
殺了冒牌貨,丹醫這個名字就會從世界上消失。
人們只會以爲是真的六公主死去了,絕對不會去考究這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若以後西周使臣再來訪呢?”
“別說有許多大臣沒有見過真正的公主,就算他們真的見過,說你是六公主,那時候假王妃已死,死無對證。
你就一口咬定自己是魚煙,不認識他們,那他們也無可奈何,這世上難道還不允許有想象的人存在嗎?”東關彘抿脣一笑看向她。
魚煙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那…你要怎麼殺她?如果被西周國知道他們的六公主在這裡被人暗殺,那肯定是不行的。”
東關彘點頭:“這個我也已經想好了,我們就給她下慢性的毒藥,讓她一點點的‘病’死。”
魚煙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如果真的要狠起來,那可真就太可怕,太嚇人了呢。
“反正她曾經試圖想要殺你的事情是真的,我早就已經容她不得了,怎麼樣?我的辦法你覺得可行嗎?”
魚煙有些猶豫,可是思來想去,這好像是眼下唯一的辦法。
終於,她認可的點了點頭:“那,這事兒還得找久將哥哥幫忙。”
東關彘點頭。
魚煙挑眉:“
這樣想想我可真是不甘心呀。”
“不甘心什麼?”東關彘不解。
“我本意是想好好折磨折磨那個璞憐,我曾經對她那麼好,可是她卻恩將仇報的害我。
依着我的性子,我就該以牙還牙纔對,這樣讓她痛快的死去,我真是好不甘心。”
魚煙想了想眉心微挑:“有了。”
她拉着東關彘:“你跟我來。”
兩人回了廳裡,五爹爹他們還沒有喝完,魚煙推着久將的輪椅就往偏院裡去:“久將哥哥,我有事兒找你。”
五爹爹不爽的道:“丫頭,你是沒看到我還是怎麼着啊。”
魚煙對五爹爹吐舌:“五爹爹,你就喝你的酒吧,別搭理我,忙着呢。”
“嘿,擎蒼,這丫頭啥時候變的這麼不愛搭理我了?我真是傷心死了。”
“五義父別往心裡去,魚煙也是長大了,自己的想法比較多,這樣倒也是好的。”
“好什麼好,她娘想當初就是翅膀硬了飛走了,結果呢,落得個在冷宮裡呆了一輩子的下場。
就那皇帝老兒再愛她有什麼用,臨了連個好聽的名分都沒有。
我和你幾個義父差點被她氣死,我們哪一個人不是爲了她好,就偏偏她一個人不聽話。”
擎蒼邊聽着邊給五爹爹,倒酒,五爹爹倒也好,倒一杯他喝一杯。
說起來魚煙這對母女,那他和幾個義兄弟真是滿嘴的話說也說不完。
久將被魚煙推到了偏房,魚煙蹲在他身前道:“久將哥哥,東關彘說要殺了璞憐,可是我因爲她三番四次的想要殺我,所以不想讓她死的太痛快。
她現在代表的畢竟是西周國六公主,如果輕而易舉的殺了她更是不行,那對兩國之間的友好沒有絲毫好處。
所以我想…你能不能配點藥,讓她喝過後像是得了天花的症狀一樣…”
久將想了想問道:“你想好了嗎?如果璞憐帶着五王妃的名義死了,你就再也不是西周國六公主了。”
“我知道,我想好了。”魚煙點頭。
久將嘆口氣:“你真的是爲了愛情決定放棄一切了嗎?”
東關彘看着久將的擔憂,承諾道:“久將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魚煙跟着我受委屈的。”
魚煙道:“久將哥哥,我知道你的擔憂,我是那種即使不做六公主也可以活的很快樂的人。
前半生我帶着公主的頭銜生活在皇宮裡,其實也並沒有多快樂。
反倒是現在,我覺得更幸福一些。”
“可你別忘了,如果拋棄了公主的頭銜,就等於失去了再見你的母妃的權利。
你母妃這一生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你真的忍心傷她的心?”
魚煙垂頭想了一會兒道:“久將哥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我還是丹醫,可你真的以爲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再回到西周國皇宮去見我娘嗎?”
久將終是說不過魚煙,只得答應她:“只要你需要我幫忙,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義不容辭,你說的藥我會盡快配給你,不過…這幾天我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
東關彘站在一旁沒有做聲,他認爲自己其實並沒有資格說什麼。
畢竟,他所想的這個辦法是要讓魚煙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一個真正的平民。
這對她來說不公平。
他沒成想魚煙會這麼痛快的答應。
事實上,父皇如果知道她是西周國的公主,也斷然不可能會讓她成爲皇后的固定人選。
因爲對父皇來說,這是有風險的。
他就算再喜歡魚煙,可這畢竟牽扯到了兩個國家的事情。
魚煙或許沒想這麼多,但他全都想過了。
如果想要跟魚煙有個更好的未來,讓她只是魚煙就是最好的辦法。
久將在兩日後將藥給了魚煙。
五爹爹還在這裡蹭着,魚煙卻要告辭帶着久將離開。
五爹爹心裡別提有多不痛快了。
眼看着久將跟自己行禮告辭卻絲毫不搭理。
魚煙擺了擺手:“哎呀,行了久將哥哥,五爹爹這人就這樣,咱們還是先走吧。”
“等等。”五爹爹從正位上站起來走到魚煙面前。
魚煙縮了縮脖子:“幹嘛?五爹爹你還要打人不成?”
五爹爹一把握住她雙肩:“孩子,爹支持你不做這個狗屁公主,跟你親爹那老東西脫離關係也挺好的,我贊同。”
魚煙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五爹爹,你們怎麼就這麼討厭我父皇,我父皇還搶了你老婆不成?”
“哼。”五爹爹背過身去滿臉不爽:“差不多。”
“你這話是啥意思?我爹那麼多妃子,哪個是你老婆呀?”
五爹爹回身:“這你別管了,反正你的幾個義父跟你爹都是冤家,你只
要老老實實的記住就可以了。”
魚煙撇嘴:“那我爹跟南詔國打仗的時候,你們還出力支援?真受不了你們。”
“那你爲了你娘,不爲了你娘,誰願意搭理他似的。”五爹爹說着擺了擺手:“哎呀別跟我提你爹那老東西,我是要告訴你,就算你不做公主了,可你依然還是蝴蝶谷的小主子,這世界之大,到處都是你的立足之地,你記好了。”
魚煙嘟嘴抱住了五爹爹:“哎呀,就知道五爹爹最好了,五爹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義父了,說的人家好感動。”
“我是最好的?”五爹爹心下興奮。
“當然啦,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像五爹爹對我這樣好呀。”
五爹爹拍了拍魚煙的背:“好了,帶着你久將哥哥去吧,好好照顧他,不許欺負他。”
久將尷尬的笑:“師傅,魚煙從未欺負過我,她一直都很敬重於我。”
魚煙彎身摟住久將的肩膀:“五爹爹你放心吧,久將哥哥就是我親哥哥,我對他比對東關彘好多了。
你且等着吧,多段時間我幫我久將哥哥找個好媳婦兒,然後讓他們生個好寶寶給我做乾兒子。”
久將的笑容更是尷尬了,五師傅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魚煙和久將離去,五師傅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他坐在椅中,聲音有些深沉:“擎蒼,你看到久將的眼神了嗎?”
擎蒼站在旁邊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會兒五義父點名,他不敢沉默:“是。”
“這孩子危險呀。”
擎蒼目光跟了出去,“是很危險,可是…我已經提醒過他了,他好像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五爹爹搖頭:“愛情就是毒藥,誰沾了誰得被折磨的死去活來,不到口吐白沫一命嗚呼,很難收心了。
久將這孩子是我最心疼的,可現在看來,他真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女人呀。
若是別人我能幫他,偏偏魚煙這孩子也是我的心頭肉…”
五義父口中的無奈擎蒼聽的出來,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
不因爲別的,只是,他自己也深深的在被愛情折磨着。
他不願意看到東關彘跟魚煙在一起的樣子,可是卻總想時時的守在魚煙身邊,所以,他們只能忍着自己心裡的痛,看着她笑,看着她幸福。
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成爲這樣悲慘的男人,可是,他已然得不到魚煙了,如果再不能看着她幸福,他會覺得很痛苦的。
他從前不能理解爲什麼幾位義父三五不時的就要去西周國皇宮裡見雲姨娘。
原來是因爲他們都被同一份毒給侵蝕着,不見會痛。
五義父雖然經常因爲鬧彆扭離谷出走,可是每隔幾個月的西周之行他卻從來都不會缺席。
他在想,以後他會不會也變的像幾位義父一樣,即使魚煙真的成了親,他也無法割捨呢?
愛情是什麼他從來都說不清楚,可是卻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喝着愛情的毒,吃着愛情的果…
他跟久將…恐怕是再難脫身了。
魚煙前腳剛走,東關彘後腳就來了,聽說魚煙和久將回了王府,東關彘臉上隱忍着笑意。
五爹爹正在發悶,見東關彘來了正好發泄。
“我說東關彘,我的閨女爲了你可是什麼都舍了,你日後若是對她不好,我們幾個老東西就算傾盡蝴蝶谷的所有,也會討伐你的,聽到沒有?”
東關彘點頭:“五爹爹你只管放心,我可以對天發誓必然對魚煙好。
你若不放心,現在可以跟着我一同回王府去住,你監督我。”
“你說真的?”五爹爹忽的就興奮了:“喲,我可不會跟你客氣啊,我這輩子住過皇宮,住過草原,卻是還沒有住過王府呢。”
東關彘抿脣:“我說的當然是真的,那正好五爹爹跟我一起走吧。”
五爹爹倒也不客氣,真的站起來就要跟東關彘走。
擎蒼說要幫他收拾東西,他很不客氣的道:“我的乾女婿這麼有錢,還能虧着我吃穿不成?衣服什麼的都不用收拾了。”
魚煙和久將前腳剛到,幾個奴才正幫忙往裡擡久將。
東關彘和五爹爹後腳就到了。
見五爹爹亮着嗓子大笑着走近,魚煙莫名其妙道:“五爹爹,你怎麼來了?”
“哎喲,我的乾女婿孝敬我,怕我一個人寂寞,所以接我來王府住幾天。”
魚煙看向東關彘:“真的?”
東關彘點頭在魚煙耳邊耳語道:“你五爹爹怕我會欺負你,所以要來王府監視我。”
魚煙挑眉一笑:“你就該監視。”
“瞧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真會欺負你似的。”
魚煙努嘴:“你不會,可你家漫兒會呀。”
“什麼我家,我跟漫兒什麼關係都沒有。”
“不管你們有沒有關係,她住在你家被你保護着是事實。”魚煙得意的甩了甩頭,手挽着五義父向王府中走去。
五義父連連搖頭:“你娘好歹嫁了個皇帝,你這女兒反倒是退步了,只找了個王爺。”
“那是因爲我孃的起點太高了,所以纔會顯得我找的男人地位不如我父皇好。
可誰又能保證我要嫁的男人不是個潛力股呢?
說不定我的男人將來會做皇帝,還說不定他能一統四國呢。”
五爹爹搖頭笑了:“你以爲一統四國是用嘴說的?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像我蝴蝶谷這樣厲害,四國通吃。”
魚煙翹起大拇指:“作爲蝴蝶谷的一員,我驕傲。”
安頓好五爹爹和久將,魚煙闊別多日後終於回到了碧雲軒。
吃過晚飯纔剛休息了片刻,聽到消息的楚心妍就來看她了。
見到魚煙,楚心妍臉上自帶着親近的微笑:“魚煙你終於回來了。”
魚煙跟楚心妍擁抱了一下:“幾天不見你就想我了?”
“我想你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彘哥哥真是快要被你折磨瘋了。”楚心妍拉着魚煙坐下:“肚子裡的小傢伙還好嗎?好久沒有聽到妍姑母的聲音,有沒有想念姑母啊。”
魚煙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喂,未成形的小兔崽子,你妍姑姑在跟你說話呢。”
楚心妍噗嗤就笑了:“你怎麼這樣叫自己的孩子呀,我都替這孩子着急了。”
“這麼叫好養活。”
東關彘皺了皺眉眉頭:“妍兒,你甭擔心了,她總有歪理邪說。”
“我哪裡有歪理邪說了,我說的哪句不是在正理兒上呀。”
東關彘對她豎起拇指:“對,你的話都有理。”
楚心妍看着兩人鬥嘴,禁不住笑了起來:“你們這樣可真好。”
魚煙握着她的手:“你將來可真別找像九爺這種表裡不一的人,我看呀,我久將哥哥這樣的男人就很好,又溫柔,又體貼,還專一。”
“我不溫柔不體貼不專一?”東關彘皺眉:“我認識你之前的女人全都從王府中清理乾淨了,現在我只有你一個,這還不算專一?”
魚煙撇嘴:“漫兒不是人呀。”
“漫兒是…漫兒她是跟我沒有關係的人。”
“誰信呢。”魚煙撇嘴:“妍兒,反正你聽我的就對了。”
“妍兒,不要聽魚煙的,久將是好,可是他…算了,反正我不同意。”
魚煙側眼偷偷瞪了東關彘一記,他就是這樣,真覺得他自己能做了妍兒的主還是怎麼着。
她就是要從中攪合,非要把妍兒和久將哥哥撮合到一起不可。
妍兒臉有些紅了:“彘哥哥,魚煙,你們別爲我的事情擔心了,我…了不起就是一輩子不嫁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這樣的女子怎麼配得上久將公子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呢。
我…不敢奢望。”
“說什麼傻話呢,不食人間煙火的那是死人,我久將哥哥還覺得配不上你這種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的溫婉女子呢。”
妍夫人看向魚煙:“這話是久將公子說的?他真的這樣想我?”
魚煙眨巴眨巴眼:“厄…差不多,他雖然沒說,但我聽出來的是這個意思。”
東關彘聽不下去了,再由着魚煙說下去,妍兒這顆放心就算正是萌動了。
他起身對妍兒道:“妍兒呀,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今天在這裡聽到的話就全都從腦海中刪了吧,別總聽魚煙瞎說啊,你得找個更好的男人我才能對得起你爹。”
聽了東關彘的話,楚心妍心裡閃過一絲傷心,可女人的矜持讓她只能點頭:“彘哥哥你先別急着趕我走,我來找你跟魚煙是有事跟你們說。”
“你說。”
楚心妍正了正神色:“五王妃故意趁着你跟魚煙都不在來找過我,我聽她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拉攏我。”
魚煙拍桌:“這個死丫頭,她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東關彘拉住她:“妍兒你說完,她想讓你做什麼嗎?”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