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那就好。(s. )【..】不過好奇怪啊,劉嬤嬤爲什麼要重傷了水姨娘,逃跑呢?”
凌瑞雪嘟囔着,不明所以。
身側,南瓜眸光微眯,若有所思。
劉嬤嬤逃跑一事,並未掀起太大的漣漪。
在凌侯府看來,她大抵是不堪忍受,伺候水姨娘這瘋婦,半夜潛逃。
下午,凌侯府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文夫人。
她眼眶微紅,雖然面上撲了粉,但那滿身憔悴,如何都無法遮掩。
文丞相府與凌侯府因小輩婚約破裂,原本處境尷尬,今日文夫人又貿然前來,老夫人自然不給她好臉色。
只是,文夫人似乎並不在意。在拜訪完老夫人後,她便迫不及待來到雪華苑。
廂房內,凌瑞雪依文夫人所言,摒去下人。卻見文夫人‘噗通’一聲,結結實實跪在地上。
“淩小姐,以往都是我這婦道人家有眼無珠,得罪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愚婦,救救我家塵兒。”
文夫人是文逸塵的孃親,是長輩,凌瑞雪哪受的瞭如此大禮?
她面上一慌,趕緊上前:“文夫人,您可莫要折煞雪兒,快快請起。800”
“還有,您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文逸塵的毒又發作了?”
若非是那日湖心船坊導致的?
“原本塵兒這兩日氣色不錯,我以爲他身體有所好轉。誰知昨日半夜,卻有賊子前來,傷了他的手腕。”
什麼?也傷了手腕!
凌瑞雪滿臉駭然:難道是劉嬤嬤?
文夫人提起文逸塵,淚水嘩的就流下來了:“若非有人及時發現,說不定塵兒就……就……”
語氣哽咽着,她猛的抓着凌瑞雪的手,滿眼乞求。
“雪兒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塵兒吧。”
“我如果能救,一定會救的。”
凌瑞雪肯定的點點頭,一點也不比文夫人放鬆。
“可我並不會醫術,該如何救呢?”
“不會的,如果是你,一定可以救的。”
文夫人急忙抹去淚水,露出喜色:“塵兒曾說過,你是他的貴……他的毒,若有人可解,只能是你。”
“啊?”凌瑞雪傻眼了。
只有她能解?她怎麼不知道呢!
但眼下,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凌瑞雪稍作整理,便隨着文夫人匆匆趕往丞相府。
南瓜,自然在旁跟隨。
……
文丞相府內,文逸塵的手腕已經進行了包紮。
廂房內,依然點着濃厚的青藍草草灰藥香。
他就那般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
許是流血過多,面色蒼白的可怕,就猶如易碎的瓷器,彷彿輕輕一觸,就會破碎。
凌瑞雪心頭一酸,可就算來到文丞相府,她也沒有一絲頭緒。
她到底要怎樣救文逸塵呢?
這一夜,凌瑞雪失眠了。
夢中,她又夢見自己來到文丞相府。面對昏迷不醒的文逸塵,內心焦急,卻無計可施。
她伸手,想要觸摸文逸塵,卻發現手掌竟穿過了他的身體……
“文逸塵?文逸塵!不要,不要……”
牀榻前,君逸天薄脣微抿。
一手抓住凌瑞雪伸向虛空的手,另一手爲她溫柔的擦拭虛汗。
薄脣俯下,吻去她眼角劃過的溼潤苦澀的味道。
野貓兒,你就這麼擔心那個小白臉嗎?
似是被男人溫柔的氣息環繞,凌瑞雪雙眸緊閉,焦躁的情緒舒緩下來。
見此,君逸天這才輕手輕腳走出廂房,來到偏廳。那裡,南瓜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盹兒。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條件反射般的迅速清醒:“爺,小姐還在做噩夢嗎?”
君逸天點點頭,鳳眸微沉,道:“小南,文逸塵的情況到底如何?”
南瓜皺着眉:“差,非常差!”
“文逸塵體內的聖水毒,本就蟄伏常年,侵蝕着他的身體。原本,文逸塵使用那蠱蟲王的子蠱和小姐的血,暫時壓抑了毒性。”
“可鬼醫利用母蠱作祟,將他體內的子蠱取走。眼下,聖水毒不在受到壓制,正加倍反彈。
最多再過三日,文逸塵便會……”
便會死嗎?
君逸天垂眸,漂亮的鳳眸眸光閃爍,忽然道:“若是用鎏金花可否救他?”
什麼?
南瓜像是見鬼似得盯着君逸天,“爺,您願意用出鎏金花?”
這文逸塵可算是爺的情敵,以她對爺的瞭解,爺不將文逸塵踩到塵埃裡就不錯了,居然會主動救他!
難道……是因爲小姐對文逸塵的擔憂?
君逸天眉頭微挑:“怎麼?這口氣是不相信?”
“沒,沒有。”
南瓜趕緊陪着笑:“爺簡直太無私偉大,小南這是在敬佩,在崇拜您啊!”
“不過爺,這文逸塵中的乃是聖殿的聖水。就算是能解百毒的鎏金花,也只能是輔藥。這藥引之物,還得是小姐的血。”
眼見君逸天臉色微變,南瓜趕緊笑着補充。
“嘿嘿,當然,不會用太多血。
只是,文逸塵中毒太深,身體虛弱。正所謂虛不受補,服用此藥後,必須有功力深厚之人,爲其穩固經脈,才行。”
“所以?”
某男眉頭一挑,不爽了:“你的意思,爺還得幫他?”
南瓜只覺背後陰風陣陣,趕緊陪着笑:“少主您內力高深,當然能輕而易舉做成此事。您若不願,小南來也是可以的。”
“算了,還是爺上吧。”
君逸天下巴微揚,雙眸波光瀲灩,邪魅撩人。
“事成之後,別忘了在野貓兒讚美爺的偉大奉獻!”
那文逸塵還沒死呢,野貓兒就爲他這般傷心。若要真死了,還不得記他一輩子?
哼,想都別想!
不管是什麼情緒,感激也罷,愛也罷,他家野貓兒內心最濃重的一筆,只能是自己!
南瓜嘴角一抽:“……當然……當然!”
翌日,凌瑞雪醒來時,原本以爲自己的眼睛,腫脹如小核桃。誰知照了鏡子才發現,竟無一絲變化。
細細撫摸上去,居然還有些冰涼柔滑。
在其身後,南瓜正在爲她梳髮。見此,不由想翻個白眼。
羨慕嫉妒恨有木有,好想找個男人嫁了有木有!
爺這傢伙,一晚上東奔西走的給小姐找冰敷之物,各種甜寵,虐死她單身狗有木有。
只是,望着銅鏡中那張無精打采的小臉,南瓜低嘆口氣,心中一柔,問道。
“小姐還在擔心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