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兒跪了下來,一邊哭一邊磕頭,“娘娘,對不起,是我一時心急,害了雲兒,又連累了娘娘,是奴婢傻。”
“你真的傻,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你讓我好難辦。”
“娘娘,請您救救雲兒,這件事是我主使的,讓我去受罰。”
“你想得簡單!刺殺主子,這是死罪,就算搭上你,也救不了她,只會白白送兩條性命。新兒,我一直念你沉着穩重,沒想到,你犯這樣的大錯。”
“對不起,一切都是奴婢的錯,主子怎麼樣罰我,都不爲過,但云兒真的是無辜的……”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事已至此,只能先認罪,再想辦法讓王爺從輕發落,至少保她一條性命。”蕭青蘿急得來回走,新兒哭得聲音都啞了。
“娘娘,求您一定要保住雲兒,讓新兒做什麼都可以。”
“你先退下吧,索性暫時她是安全的,放心,我會保她性命,只是以後,怕是不能再留在身邊了。”
新兒磕頭謝恩,抹着淚退了出去。
……
一直折騰到半夜,蘇靜鹿已經困得受不了,但某人簡直不知疲憊,單手也這麼厲害,她也是服了,苦苦哀求,纔算放過她,相擁而眠。
睡得正香,青煙來敲門,“王爺,小主,出事了。”
蘇靜鹿將腦袋往龍錦逸懷中鑽,“好吵,這丫頭瘋了嗎?怎麼不讓人睡覺啊?”
龍錦逸披衣起身,問道,“什麼事這麼吵?”
“雲兒死了!”
龍錦逸震驚道,“不是讓關押起來嗎?怎麼會死?用刑了?”
“不知道,一早就被人發現了,都不知道怎麼辦,所以來問王爺。”
蘇靜鹿聽到這話,睡意全無,瞬間坐了起來,“王爺,雲兒死了?”
“好像是,本王過去看看。”龍錦逸快速的整理衣服,蘇靜鹿也趕緊穿,“我也去。”
“你去幹嘛?那種地方,還是不要去了,好好休息。”
蘇靜鹿不聽話,還是跟了出去,龍錦逸沒辦法,帶她一起過去了。
雲兒被關在一個柴房,很偏僻的後院角落,一個很不顯眼的破舊柴房,此時天還未大亮,地上露水很重,蘇靜鹿跟着龍錦逸趕過去,鞋子都走溼了。
柴房邊圍了幾個人,正在小聲議論,龍錦逸和蘇靜鹿一出現,衆人都安靜的退到一邊。
“鹿兒,你別過去,站在這裡。”龍錦逸交代完,便大步流星的走進柴房。
柴房裡,堆了高高的草垛和柴火,都是爲入冬準備的,中間有一小塊地方是空的,雲兒就被捆在一張椅子裡,嘴巴被堵住,四腳被捆得緊緊的,胸口插了一把尖刀,鮮血從胸口一直染浸到大腿……
“誰守夜?”龍錦逸問一邊的奴才。
劉管家上前回道,“這兩個奴才守,不過只是守在門口。”
“什麼時候死的?死了多久?都驗過嗎?”
“回王爺,據說是丑時左右斷氣,寅時才被發現。”
“你們丑時,沒聽到任何動靜?”龍錦逸怒問兩位守門的奴才,兩奴才一臉驚恐,“回王爺,我們沒聽到,一直挺安靜的,也沒什麼異常。”
“爲什麼要堵住她的嘴?”
“因爲她一直大喊,很吵,所以我們才……”
“喊什麼?”
兩奴才對視一眼,都不敢說,龍錦逸聲音又大了幾分,呵斥道,“回話!”
兩奴才這才吱吱唔唔的說,“雲兒一直在罵,罵小主陷害側妃娘娘,實在是罵得太過份了,劉管家才讓我們堵了她的嘴。”
龍錦逸憤怒道,“讓官府的人過來吧,屍體也讓他們拖走。”
“是,王爺。”
蘇靜鹿好奇的過去看,探着脖子看了一眼,就被龍錦逸給揪了出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這有什麼好看的,快回去。”
“是沒什麼好看,我就瞄一眼,看看怎麼死的。”
蘇靜鹿剛把話說完,蕭側妃便撲過來,揪住了她的頭髮,“你這個壞女人,你爲什麼要殺雲兒?她又沒有傷到你,爲什麼不給她一次機會!”
龍錦逸果斷出手,將蕭側妃與蘇靜鹿分開了,“青蘿,你別發瘋,這跟鹿兒沒關係。”
“有關係,她肯定恨雲兒想殺她,所以才殺了雲兒。”
“沒有,昨晚鹿兒一直跟本王在一起,你不要胡說。”龍錦逸護着蘇靜鹿,這讓蕭青蘿更加痛苦,“王爺,你……你不覺得雲兒可憐嗎?事情還沒搞清楚,就這樣被人殺了,死得不明不白。”
“一個刺殺主子的奴婢,本來就犯了死罪,有什麼可憐的?”龍錦逸看向新兒,“還不扶你們娘娘回去?所有人,都散了,沒有本王的允許,都不準過來。”
龍錦逸發了火,便沒人再敢說話,奴才婢女紛紛退了,新兒也拖着蕭青蘿走了。
待所有人散去,蘇靜鹿也被龍錦逸揪了回去,塞進被子中,“天還沒大亮,你抓緊再睡一會兒,本王晚點過來。”
“哦……我等你回來。”蘇靜鹿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又毫無頭緒,只偷看了一眼,到現在腦海中,還是雲兒血淋淋的樣子,有點不太舒服。
龍錦逸喚來青煙守着她,然後才放心的離開。
待他走遠,蘇靜鹿又坐了起來,青煙趕緊爲她披上衣服,“小主,您不睡了嗎?這天還沒亮呢。”
“睡不着。”
青煙縮着脖子問,“那個雲兒,真的死了?”
蘇靜鹿點頭,“千真萬確,死的透透的。”
“怎麼死的啊?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青煙說完,猜道,“我想,她可能是知道自己沒有活路,所以自殺了。”
“不是,她被捆在椅子裡,手腳都不能動彈,嘴也被堵了,你要是被人捆成這樣,你自殺一個試試?”蘇靜鹿裹緊被子,“快給我杯熱水,今天好冷。”
“小主是凍着了,爺讓您別去,您還不聽。”青煙嘮叨着,給她倒了熱水,又問,“那不是還有奴才守着嗎?不是自殺,難道是奴才嚴刑逼供?”
蘇靜鹿白她一眼,“你傻啊,雲兒都認罪了啊,還逼的哪門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