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龍錦逸沉聲問道,兩個混身溼透,滿身是傷的丫頭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雲兒還一臉得意,“回王爺,奴婢在教訓這兩個不懂事的丫頭,半點事情做不好,如何侍候主子?經過奴婢的調教,一定能成爲合格的丫頭。”
“什麼樣叫合格?要不,你示範給本王看看?”
雲兒咬脣,“這……”
“本王就想看看,你說的合格,到底是什麼樣的?劉管家,將水桶拿來。”
“是,王爺。”劉管家撿起地上的水桶,滿上水,提了過來,雲兒不知所措,龍錦逸命令道,“你站起來,我看看這桶水放你頭上,會不會掉下來。”
兩個受罰的丫頭這纔敢擡頭,小心的打量着龍錦逸,心下別提多解氣。
巧兒不敢違命,站直身子,劉管家將水桶放在她頭上,巧兒頓時覺得脖子好痠痛,僵着一動不敢動,但水是晃動的,堅持不到三秒,便潑下來了,冰冷刺骨的井水,從頭淋到腳。
兩丫頭雖然混身疼痛,想笑不敢笑,忍得很難受。
龍錦逸一臉失望,“雲兒,按這個標準,你似乎也並不合格。”
雲兒臉色慘白,她想出的這招兒,只是爲了折磨這兩丫頭,這麼大一桶水,怎麼可能頂着不灑?但話是她說的,現在卻無言反駁。
“王爺,雲兒以前能做到,只是後來沒再做過粗活,所以……但這兩丫頭是粗活丫頭,必須做到,不然便是不合格。”
雲兒還在狡辯,龍錦逸冷笑,“你以前能做到,現在卻做不到,說明你的能力退化了,連當個丫頭都不合格,你還在這裡裝模作樣,調教丫頭。”
雲兒臉色發青,“王爺,奴婢知錯了。”
“不,你沒錯。”龍錦逸話峰一轉,雲兒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卻聽他道,“你這樣要求別人,要求自己,確實是好事,既然是丫頭,每月拿着王府的俸祿,就應該嚴格要求自己,怎麼可以懶散呢?”
雲兒忙點頭,“是是是,王爺教訓得是。”
“所以,本王決定,從今天起,你便好好的練習,待你能頂着水桶走路做事,都不灑的時候,本王將這整個王府的丫頭,都交給你來管教,但在這之前,你自己必須做到,你這麼聰明能幹,本王相信,加以時日,你一定可以做到大婢女的位置。”
龍錦逸交代完,又對兩個受罰的小丫頭說,“你們兩個,先回楊柳居吧。”
兩丫頭磕頭謝恩,互相攙扶着走了。
雲兒哭着求饒,“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爺收回成命。”
“爲什麼要收回?你不是說,要整頓王府的風氣嗎?不能讓婢女們懶散嗎?既然要嚴格執行,那便要從自身做起,雲兒,本王是很看好你的能力的,相信你可以做到,好了,現在開始吧。”
龍錦逸看向劉管家,又說,“這丫頭如此有心,本王不成全她,都覺得對不住她,劉管家,監督她的事情,便交給你了,讓她好好練習,做不好可是要受罰的,做得好,還有賞。恩威並重,纔有效果。雲兒,你說對嗎?”
“王爺,奴婢真的知錯了,王爺饒命。”
龍錦逸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劉管家拿過鞭子,笑得很開心,“來吧,雲兒丫頭,既然你在王爺面前誇下了海口,那便一定要做到,不然,會讓王爺失望的。”
雲兒心裡苦,但卻半點法子沒有,頂着水桶怎麼可能不掉?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真是嘴賤,幹嘛要說這樣的話?
教訓完雲兒,龍錦逸還是去了百花院,不管蕭青蘿如何過份,他還要看在蕭青遠的份上,過去看看,然後,給他們一個所謂的交代。
御醫已經來了,正在屋內診治,蕭青遠在外面焦急的等待,龍錦逸請他到正廳喝茶,順便將查到的事情,全都如實稟告。
蕭青遠聽了,更上火,“逸王殿下,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本將軍,這件事全是青蘿自己惹出來的禍,對嗎?”
“本王只是說了實情,事實就是如此,本王的侍妾病重,正在休息,如果青蘿不過去挑釁,出手傷她,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本王還沒追究,她在王府私自用刑,已經夠寬大了,如果青遠將軍對這個結果不滿,大可以向皇上稟報,一切本王自行承擔。”
蕭青遠捏着拳頭,心中壓着怒氣,現在太子不待見,要是再跟逸王鬧翻,他在朝廷中,也是失去了靠山,萬一再鬧到皇帝那邊,事情也未必會有轉機,這件事,如果真如龍錦逸所查實的那般,蕭青蘿也確實有錯,皇上最討厭婦人之間勾心鬥角,弄不好,會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退一步說,就算是龍錦逸護短,他畢竟是個王爺,皇上也不會爲難他。
思來想去,蕭青遠只得暫時嚥下這口氣,“一切,還等妹妹醒了再說,不能光聽一面之詞,逸王殿下,您說對嗎?”
龍錦逸點頭,“不錯,確實不能光聽一面之詞,但是本王的侍妾手下的三個丫頭,全被打成重傷,這確實是蕭青蘿所爲,在王府動用私刑,原本就是重罪,這個有全府的人作證,不可能有錯。”
“只是教訓了幾個丫頭罷了,主子教訓丫頭,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麼?”
蕭青遠冷聲迴應。
“她既可以無視本王,私下對丫頭用刑,說明她眼中,根本沒有本王,既然沒有本王,那麼,她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鹿兒說,她是被悶醒的,如果不是那隻鹿,撞開了蕭青蘿,她可能被悶死,作爲王府的側妃,竟然草菅人命,這便不是小事了吧?”
蕭青遠無言以對,厲聲道,“都說了,這是一面之詞,我妹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難道一個病重的人,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拉過去欺負嗎?蕭將軍,本王一直敬你是條漢子,一身正氣,但是,爲何在這麼明顯的事情上,卻一再的偏護自已人?難道蕭家人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便不是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