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未必就山窮水盡了。”龍錦逸思量道,“還有最後一個法子。”
“什麼?你快說。”
“你想啊,你哥既然沒上船,那個賊人肯定不是他,那麼,蘇志高現在肯定跟誰在一起吧?只要他有不在場的證人,不就沒事了嗎?”
蘇靜鹿恍然道,“對啊,我哥是御林軍副將,現在應該在巡邏吧,那麼多御林軍給他作證,應該沒事呢。”
“嗯。”龍錦逸輕輕摸着她的腦袋,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嗯,我相信二哥。”
兩人聊了一會兒,船便靠岸了,聽着外面有人大喊,“快將公主請出來,備馬車,速速回宮。”
龍錦逸與蘇靜鹿對視一眼,起身往外走。
走上甲板,便看到龍天行一行人正小心的護送着暖暖,走向岸邊早已準備的馬車。
“我們怎麼辦?”蘇靜鹿心情還是忐忑,龍錦逸說,“如果選擇相信蘇志高,我們最好一同前往,如果讓公主一個人去告狀,我們很難再洗清關係,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蘇志高能找到人來證明自己當時不在船上,人證越多越好。”
“嗯,那便去吧。”蘇靜鹿牽住他的手,跟着下了船,也包了馬車,跟去了皇宮。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宮,直接去了御書房,齊刷刷的跪在下面,皇上震驚道,“這是幹嘛?你們不是去遊河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暖暖低聲抽泣起來,皇上臉一沉,親自走下來,將她扶起,“暖暖,你怎麼哭了?是幾個哥哥欺負你了?”
“父皇……嗚嗚……”暖暖一頭埋進皇上懷中,哭得傷心欲絕,皇上這才感覺到事情不妙,呵斥道,“天行,朕一早怎麼交代你的,讓你照顧好暖暖,你看看,這才一會兒,她便哭成這樣,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啊?”
“父皇,兒臣也不知道啊,問她也不說,只是一直在哭,還吵着要見父皇,兒臣罪該萬死,實在不知道暖暖到底爲什麼傷心……”龍天行一臉無奈加無辜,皇上輕哄着暖暖,“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跟父皇講,不管是誰,敢欺負朕的寶貝,朕絕不輕饒!”
“父皇,女兒沒法活了,女兒對不起您,女兒只能一死了之。”暖暖哭得話都說不清,氣息不穩,可把皇帝給急死了,“哎呀,到底是什麼事?不會是……”
皇上都不敢往那方面想,“暖暖,你跟父皇說,難道是……是……”
暖暖點頭,“是,女兒失身了。”
皇上震驚萬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再說一遍?”
暖暖又羞又怒,“女兒失身了,遇到一個採花賊,他力氣大,又有武功,女兒哪裡反抗得了?父皇,女兒不想活了,讓我死了吧。”
皇上雙手都在發抖,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睛在幾個兒子身上掃來掃去,最後鎖定了龍天行,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個混蛋,連自己的妹妹都照顧不了,朕養你何用?”
龍天行捂着臉,驚恐道,“父皇饒命,這不可能啊,我們是在船上,船上就那麼幾個人,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暖暖,你看到採花賊的臉了嗎?是認識的人嗎?”
所有人都看着暖暖,皇上也急,“暖暖,你別怕,說出來,朕要了他的狗命!”
暖暖吸着鼻子,點頭,“我認識,就是姓蘇的那個混蛋!”
“姓蘇的?”皇上猜道,“你不會說的蘇家二公子吧?”
“就是他,父皇,你爲什麼將這種人提爲御林軍副將?他一開始就動機不純!”
皇上震怒,“這個混蛋,連朕的女兒都敢亂來,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提蘇志高來見朕!”
公公急步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傳蘇志高覲見!蘇志高覲見!”
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急。
皇上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暖暖,父皇會爲你作主的,殺了那個狗東西,爲你解氣,你先不要哭,有父皇在!”
“可是女兒以後怎麼見人?作爲公主,丟了皇家顏面,有何顏面活在世上?父皇,我還是一死了之吧。”
“這件事,誰也不準傳出去,如果誰敢亂嚼舌根,斬立決!”皇上咬牙切齒,幾個皇子自然不敢馬虎,紛紛低頭,“是。”
皇上一一掃過,問道,“船上就這些人嗎?”
龍天行回道,“還有幾人和幾位夫人,都完全不知情,便沒讓她們跟來,再就是些下人,也不知情,連我們,也是剛剛纔知道。”
“暖暖出事的時候,你們都在哪裡?”皇上黑着臉,將哭得站都站不穩的暖暖,扶着坐下。
“男人都聚在一起喝酒,女人都在一起喝茶,也不知道暖暖怎麼一個人跑到船艙下面的房間休息,誰也沒想,會發生這樣的事,直到聽到逸夫人呼有賊,我們才知道出了事,趕到的時候,暖暖已經在哭了,我們還以爲是受到了驚嚇,沒想到……”龍天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一瞬間,便將關係撇清了。
皇上看向蘇靜鹿,“這麼說,出事的時候,是鹿兒第一個發現的賊人?”
蘇靜鹿擡起臉,佯裝鎮定,“是的,陛下。”
“你來說,事情的經過。”
蘇靜鹿回道,“我和暖暖,還有太子妃一起在樓上喝茶,但是聊得並不愉快,所以我便提前離開,暖暖也說累,於是跟我一起下到船艙,我們一人一間房,相鄰。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到暖暖的尖叫,我第一時間趕過去,撞開門,便看到一個賊人,戴着面罩,驚慌的跑了,我想攔,但沒攔住,我便大聲呼喊……”
“你說戴着面罩?”皇上又問暖暖,“是這樣嗎?”
暖暖點頭,“是,那個男人戴着面罩,可是我拼死掙扎,拉下了面罩,就是蘇志高,化成灰我也認識,他還威脅本公主,說敢告訴別人,就殺了本公主。”
皇上的眼睛,再次掃向蘇靜鹿,“逸夫人,朕很好奇,爲什麼偏偏只有你在公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