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南疆族內的長老們也有些頭疼,本來一個聖女南妖就夠他們花費心思教導的了,可如今居然又冒出來一個南溪。
而且事實證明後,這個南溪當真是和聖女是一母同胞,因此她南疆聖女的身份也不得不被承認。
只不過她的未婚夫竟然是大盛國的太子殿下,這一點讓族中長老也有些無奈。
依着南疆族裡規矩,聖女是不能和男人成婚的,就算迫不得已要成婚那也需是男人落戶到南疆才行!
可是這位是大盛國太子,將來的大盛國的天子,身份如此之尊貴,就算是他同意留下,那大盛國皇上也不可能會答應!
實在沒有辦法之下,他們只能去找南疆王商量。
雖說在南疆,大權的最終決定權都掌握在聖女手上,但是目前南妖年紀尚淺,有些事情還需要南疆王一同幫着協理。
再則,這些年,南妖只顧着鑽研邪毒之術了,許多事都是直接交由南疆王處理的。
所以這些長老們三天兩頭地就要來找南疆王探討此事,一連幾日,也沒商量出個結果來。
那暗紅色的寶座上,那位年輕的南疆王端坐在此,他剛剛應付完幾位族內有身份的長老,此時正揉着眉心想着方纔他們的建議。
寶座之後,偏門裡,南門靖一襲黑衣走了出來。
看見他,那位南疆王立即站起了身,朝他拱了個禮,道:“阿爹!”
南門靖眼神柔和地看着他點點頭,道:“阿擎,這麼些年了,南疆的規矩早就該變一變了。你覺得呢?”
南擎眸光閃了閃,遲疑片刻,道:“阿爹的意思,是要阿溪嫁給那位太子?”
南門靖並沒有正面回答,又道:“大盛國如今實力豐厚,在凌王和大盛皇帝兄弟沒有反目之前,我們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再則,唐國這裡,我擔心會有變故!”
他說完,南擎眉頭微擰,道:“唐國?唐國皇上不是阿爹的親徒嗎?難道他會不聽阿爹的話?”
南門靖沒有回答,別的事唐笑也許會毫無顧忌地聽他的,但事情一旦涉及到佳溪,他便有些擔心,因此,不得不做到萬全的準備。
看他不語,南擎禁不住又問道:“那阿爹的意思是?”
南門靖沉吟片刻,正要說話,就見門口身影一閃,南妖笑着走了進來。
左右看看他二人,笑得輕鬆愜意,道:“阿爹,阿哥,你們兩個這是杞人憂天,人家二人如今正卿卿我我,別說是族裡長老,只怕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不能阻擋了!”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又聽南妖說道:“這日久生情,我那位阿姐就算再鐵石心腸,可跟姐夫在一起時間久了,如今正如膠似漆呢,就算那位唐國皇上親自來了,我阿姐也不會再看他一眼的!”
看她如此信誓旦旦,南門靖眉頭一鎖,似乎想到了什麼,厲目一瞪看着她,道:“妖兒,你該不是對她用了‘**’?”
南妖不以爲然道:“這有什麼不妥嗎?阿爹不是一直希望她開開心心地嫁給那位太子嗎?你放心,這**我不止給阿姐一個人用了,那位太子也用了,所以他二人如今可是‘兩廂情願’啊!”
雖說南門靖已經決意讓南門佳溪嫁給凌宇鋒,但是對她用蠱毒,於他這個父親而言,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心疼。
看着他面上露出些許不忍,南妖目光閃了閃,語氣微帶着醋意,道:“怎麼?阿爹捨不得了?我這可也是爲阿爹的計劃着想啊!同樣是女兒,若換做是我,我定當義不容辭,相助阿爹!”
聽得出她語氣中的怨念,南門靖立即收了心思,上前拍了拍她肩頭,寵溺一笑,道:“阿爹知道妖兒最是孝順。你說得對,這樣對溪兒來說也未嘗不是壞事!”
“就是啊!”南妖隨聲附和,眼神裡卻依舊是滿滿的怨恨。
“據我猜測,他們知道了阿姐在我們這裡之後,應該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我也放了消息出去,說不日大盛國太子就要帶着我阿姐回大盛成親了!我就不信,他們會不着急?”
南妖一笑,嗜血冷情,“至於那些長老那裡,我自有辦法對付,阿爹和阿哥,你們兩個就坐享其成吧!”
南門靖和南擎對視兩眼,看來南妖遠比他們想象的要狠辣許多,她的手段絲毫不亞於南門靖。
相對而言,南擎算是這三人中,心思最單純的一個了。
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和南妖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但其實南門靖告訴他的卻是,南妖和南門佳溪都是他的親妹妹。因爲他的母親,上一任聖女在跟南門靖生下了他之後,不願再跟其他男人結合,所以才撒了個謊,說他是聖女和別的男人所生,云云。
一個謊言之後,南門靖又用南疆的蠱蟲認親之術,確定了二人的父子關係,才使得南擎不得不相信,相信他確實是南門靖的親生兒子!
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南妖和南門佳溪其實並不是聖女所生!
如此瞞天過海的計劃,無一不彰顯着南門靖的險惡心思。
等父女二人都走之後,他坐在寶座上,心裡想着這兩個妹妹,明明是共用了一張絕色容顏,但是不同的生活環境卻早就了她們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
還記得南門佳溪剛被帶到南疆的那一晚,她那雙憂傷的眼睛就讓自己深深觸動了。
看得出,那姑娘應該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可如今卻被他們這般利用,不僅往她身上埋了傀儡線,還被強行種下了**。
儘管她現在看起來,每天笑魘如花,可事實上,卻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
而且時間久了,那**深 入,待傷及到骨髓之時,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南擎嘆了口氣,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手掌撫上身下的寶座扶手,心中悲嘆道:自己的命運和南溪又有什麼不同呢?說什麼南疆王,其實也不過是那父女倆的一個傀儡,只不過他是不得已心甘情願去做,而南溪卻是比他還要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