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琉璃見她臉紅了,佯裝不高興道:“佳溪,看來你這美人計是奏效了呀!”
南門佳溪被她一調侃,臉更燙了,又急又氣道:“嶽琉璃,你你你不講義氣,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你居然丟下我自己走了,你好沒良心!”
她說完,忽然覺得最後這句,於百破似乎剛剛說過,一時間愣了兩秒鐘,恨不能咬斷自己舌頭。
嶽琉璃趁機繼續打趣道:“看看看,這都心有靈犀,連說的話都一樣,行啊你佳溪,動作還挺快!”
“你……”南門佳溪氣得就要上前去捂她的嘴。
於百破只聽得兩人吵嘴,待意識到南門佳溪要過去時,他纔想起去拽她。
可就在他還沒碰到南門佳溪衣角,身旁一道勁風就襲了過來。他不得不捨棄南門佳溪往後躲去。
嶽琉璃見勢,上前一迎將南門佳溪拉了過去。
心知上當,於百破也不惱,擡頭定睛看向面前黑着臉的凌雲霄,他倏爾一笑,道:“凌王爺,久仰大名!”
準確地說,上次在南天樓凌雲霄是見過他的。當然,於百破知不知道當時凌雲霄就在林深處就不一定了。
不過,在堯都城的時候,他卻是沒少見過這位戰神王爺。
凌雲霄對他從一開始就沒什麼好印象,此時更是黑沉着一張臉不願多說,鳳眸微擡掃向他,直接問道:“嶽文琢呢?”
對於他的質問,於百破絲毫不意外,抿嘴輕輕一笑,道:“凌王這話算是問錯人了,我跟這人並不熟,所以他在哪兒,在下還真的不知道!”
他剛說完,身後嶽琉璃就“呸”了一聲,不客氣地說道:“你跟他不熟?巧了,他也說跟你不熟,這麼不熟的兩個人居然‘穿同一條褲子’,那我是不是該懷疑你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雖然知道她是在調侃自己,於百破還是下意識地瞄了眼自己的褲腳,呵呵笑道:“凌王妃說有,那就當有唄,我是無所謂。只不過這人吧,我是確實不知道他在哪兒。”
“不知道也沒關係,那既然來了,就有勞去咱府上坐坐了!”嶽琉璃眼角閃着壞笑看着他道。
於百破看看她,又衡量了一下自己跟凌雲霄的實力,於是很識相地放棄了抵抗,道:“也好,這兩日在寺廟吃多了素齋,我感覺自己都快要飛昇了!”
嶽琉璃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就老實點,要不然現在就讓你飛昇!”
面對她的威脅,於百破倒是不怕,只是鑑於凌雲霄這個煞神在,他不得不適當地跟嶽琉璃保持點距離。
回到王府,霍鍾也前後腳跟着趕了回來,看他臉色着急,但是當着嶽琉璃的面似乎又不願多說的樣子,幾人當時也就明白了什麼。
隨後,將於百破交給暗衛看管之後,霍鍾跟着凌雲霄就去了書房。
南門佳溪並不知道他們走後,南門靖就被霍鍾等人圍攻,所以她便跟着嶽琉璃一同回了琉璃殿。
目送着二人離開,嶽琉璃朝暗衛點了點頭,對其說道:“這個人狡猾得很,我先把他帶過去審問審問,你們在外邊守着就行!”
“這……”她的話暗衛現在誰也不敢違抗,趁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時候,嶽琉璃已經帶着人進了琉璃殿了。
一腳踏進院門,於百破笑着說道:“你就這麼把我領進你的地盤,萬一你家那位王爺要發火殺我,你可得保護我哦!”
嶽琉璃瞪了他一眼,道:“想得美!我頂多說你是自己闖進來的,殺剮隨意!”
話才說完,於百破突然駐足不走了,連連搖頭,道:“那我還是不進去了,萬一真被颳了,你大哥可是會心疼的!”
他說起嶽文琢,嶽琉璃臉色一變,回過身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於百破,我等下要問你的事,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跟我說清楚,要不然我真的翻臉不認人!”
看她忽然認真,於百破也不嬉笑了,正色道:“好,但凡我所知道的,一定告訴你,行了吧?”
嶽琉璃沒吭聲,轉身進了屋。
將屋裡人都支出去,嶽琉璃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着於百破。
被她這樣盯着,若是尋常人早就毛了,偏生這於百破他不是尋常人。任由她這般瞪着,臉都沒紅一下。
半晌,嶽琉璃才幽幽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問道:“於先生,敢問你是哪國人?籍貫何處啊?”
於百破笑了笑,從容回道:“西昌國人,家處蠻荒小地,不值一提!”
“哦!”嶽琉璃拖長了尾音,又道:“那既是西昌國人,卻爲何要喬裝成一個垂死老人,隱居在我大盛國?”
繞是於百破再淡定,聽到“垂死老人”四個字,嘴角還是不自禁地抽了抽,道:“生活所迫而已!”
“爲何所迫?缺錢?也不像啊。被逼婚?依你這姿色,這一點倒是蠻有可能!”她一邊說着一邊上下打量着於百破,怎麼看怎麼有一種不懷好意。
於百破擡頭看向她,道:“如你所想,的確是被人逼婚,所以才……”
“才什麼?”
“所以才流落此處,隱姓埋名!”他眼神過於從容,讓嶽琉璃一時也辨不出他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看來人長得太妖豔了也不好,你說是吧!”
“妖豔?”於百破眉梢一挑,不高興道:“你用妖豔形容一個男人?”
“那不然呢?”嶽琉璃很認真地看着他,道:“在我看來,你就是妖豔啊!男人怎麼了?男人也可以妖豔啊!”
說着,她端起桌上的水果往他面前一遞,道:“喏,這果子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嚐嚐?”
於百破低頭看了看那紅彤彤的小果子,道:“舍利果?這可是西域貢品,得之不易啊!”
“是呢,不過你既是西昌國人,這種果子應該吃過的吧?”
“舍利果可是貴族人才能吃到的,我一介貧民,哪裡有這種福分!”
還裝!兩人說到這裡,嶽琉璃的耐性逐漸要被磨滅光了。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冷冽,話鋒一轉,道:“那我再問你,你可相信、這世上有‘換魂’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