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都不敢眨動一下,但是這個人從大廳裡面被人攙扶着走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
因爲剛纔從聲音中我推斷出這說話的人應該是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走出來的人居然是一箇中年模樣的人,他穿着白色的唐裝,短髮,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並且這個中年男人十分的英俊,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但是看起來身體不太好,所以被人攙扶着。
這是剛纔說話的那個人?不可能吧,我使勁的往他後面打量,想找一下是不是他背後還藏着一個老頭。
結果發現除了扶着他的一個女人以外,並沒有老人的影子。
我只好把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這個中年男人輕咳兩聲,擡眸朝着我掃了過來,我卻突然被嚇到……
因爲他的眼睛……沒錯,他有一隻眼睛全是白色的,只有眼白沒有眼珠子,嚇了我一跳,可是真正讓我震驚的是他看着我開口說話了。
他不急不緩的說道,是什麼人在這院子裡面啊?來的客人?
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因爲這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卻是剛纔我聽到的那個蒼老的聲音!我去,怎麼回事,長得那麼年輕,聲音那麼老,天山童姥嗎?
關鍵是我看着箇中年男人十分的詭異,於是我站在院子裡面盯着他沒有說話。
季宸就在我的旁邊,看着我傻愣着,不由的走過來,扯了扯我的胳膊,小聲道,你倒是說話啊,這就是我們季家的族長。
這就是季家族長?我萬萬沒有想到那麼容易就見到族長了,還是以這種形式,我嚥了咽口水,但是想到氣勢一定不能輸。
於是我挺了挺胸脯,大聲道,你就是季家的族長麼?你好,我叫許願,我們這次來到季家是想要找你們幫個忙的。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 Wшw●тт kдn●c○
我盯着這些炙人的視線將自己的話說完了,不管這些人究竟有什麼秘密,現在至少他們沒有將我抓起來,所以我先把個人恩怨放在一邊。
可是卻沒有想到那個病弱的族長對我卻十分的有興趣的樣子,掃了我一眼,捂着一個乾淨的手帕,招人揮了揮手道。
許願?呵呵……姓許啊?先進屋子裡面說話吧,順便喝杯茶,畢竟來者皆是客。
說着就準備轉身就那個大廳,可是我卻着急了,現在季蘊還被困在那個棺材裡面,生死不明,我怎麼閒心進什麼大廳喝茶啊!
於是我趕緊說道,這個棺材裡面的人是我的丈夫,他是季家的人,你們先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要抓他?
那個中年男人卻不理我了,被人攙扶着進了大廳,我氣得在原地跺腳,但是現在偏偏還得沉住氣,不然的話季蘊的安全就更加的沒有保障了,也不知道這個族長對於季蘊究竟是什麼態度,畢竟現在季蘊是殭屍,他們不會真的打算收了季蘊吧。
於是我只好跟着走了進去,這個大堂布置的也十分有講究,但是我現在卻沒有功夫打量這些建築,見那個族長坐下了,便開口說道,我們來是因爲我丈夫體內的煞氣沒有辦法控制,我聽季宸說季家有辦法,這才歷經千辛萬苦的來到這裡的,希望你們一定幫忙,況且我丈夫的身份……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個季家的長老揮手打斷了,他手上端着一杯青瓷茶杯,坐在太師椅上,動作不緊不慢的劃拉着道。
季蘊?他的身份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狐疑的打量這個族長的神色,發現他一點也不吃驚,這可怎麼辦,完全看不出來這個老狐狸的態度,季蘊究竟是有救沒救啊?
見我心急的模樣,一邊和我達成協議的季宸忍不住開口幫我說話道。
這件事情我之前就已經和家族溝通好了,人我也安全帶到這裡了,但是剛纔在外面爲什麼他們
用了鎮屍棺……族長?沒有那麼嚴重吧。
季宸現在是另外一個人格,他心眼多,不敢暴露,所以假裝出了季宸平時的模樣,皺着眉頭,似乎一副不解的模樣。
可是這個族長根本就不打算回他的話,季宸似乎卻也習慣了,閉嘴不敢再說話了,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小心,我從他的眼神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再說這個族長可不好糊弄。
這個我自己也看出來了,能夠當上一個神秘家族的族長,自然不可以小瞧,我也沒有打算糊弄他,畢竟這次來我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請他們幫忙壓制季蘊身體的煞氣,二是弄清楚我父母的身世和死因,還有一件事情嘛……便是那個密室長生不老……因爲我有一種感覺,我前世的死亡原因和這個季家一定有關係。
我一直緊緊的盯着這個病弱的族長,示意他一定要給我一個解釋,結果卻看到他笑了笑,放下了茶杯,然後慢吞吞的看着我道。
你來的路上,相信宸兒已經告訴了你鎮屍棺是什麼東西了吧?這是專門鎮壓殭屍的,殭屍不老不死,不生不滅,跳出三界,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而殭屍卻需要吸食人血爲生,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我們道家人人見到殭屍,無不是剷除爲之,但是殭屍太過於兇厲而且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的滅殺。所以族上的人找到了一種雷劈木,這種木頭是關押殭屍的最好法寶,但是這種雷劈木十分的稀少,哪怕是季家也纔不過只有這一口雷劈木所做的棺材而已。
我皺着眉頭,心裡面暗道不妙,這個老頭子究竟是想要和我說什麼,這算是變相的告訴我挾持住季蘊的原因麼?並且還用了家族中十分珍貴的木料。隻字不提季蘊的身份一直圍繞着殭屍說事,難不成他們打算大義滅親麼?
於是我盯着他,目光灼灼的說道,可是季蘊有靈魂,他有思想,他不是那種嗜殺的殭屍,而且……他煉製殭屍的辦法明明就是出自於你們季家之手,你剛纔滿口都是殭屍人人得以誅之的語氣,那爲什麼你們季家還流傳這種陰毒的禁術?
一口氣說完,卻發現大廳裡面的人都震驚的看着我,我不解,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話啊,我都是實事求是的,這個法術本來就出自於季家,現在憑什麼說殭屍怎樣怎樣,況且季蘊有思想!
而且我擡頭一看,發現那個病弱的族長一隻眼睛一直靜靜的打量着我,雖然他只有一直眼睛,但是那目光卻看得我心頭一寒。
他呵呵的笑了笑道,沒錯,煉屍之術確實出自於季家,但那個鏈屍術的秘籍早就在幾十年前被一個族人拿走了,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湊巧的就找到了呢?
我看了他一眼道,當然是偶然發現的,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們究竟救不救?季蘊……好歹季蘊也是你們季家的人,按照輩分來算,你們都是子孫輩了,你知不知道,那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翻一翻族譜。
結果我這話一出,那個病弱的族長突然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半響蒼老的聲音才傳來道。
季蘊,季長威之子,兩百年前曾是季家天才風水師,十九歲離開家族外出遊歷,二十一歲,卒,死亡之後因大開殺戒,最後被打入修羅地獄,最後淪爲餓鬼。百年前逃出修羅餓鬼道,魂魄流浪在人間。
我瞪大雙眼,震驚這個季家的族長怎麼把季蘊的身世和經歷瞭解的那麼清楚透徹,他究竟是什麼人?
既然他知道季蘊被害得那麼慘,爲什麼不幫助季蘊早日投胎?季家的人就那麼冷血麼?他們不是有這個能力的嗎?
那個族長見我目光變得警惕起來,不由的冷笑出聲,可是同時卻瘋狂地咳嗽其他,他的咳嗽十分的厲害,那種感覺讓我這個聽得人耳朵都難受,那是一種彷彿要把肺給咳出來才能罷休的樣子。
他身邊站着的一個女人這才慌張的撫順他的胸口,過了好一會他才喘過氣來,我剛纔還擔心他就這樣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