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雲嬪必會是不再見我了。她雖說了幫我,我心中卻並不開心,反而更加沉重了起來。
路過雪芳園時,我駐足,看着這一片純潔的白,心中稍加安寧。這園子中不知種的是何品種,竟四季不凋。像是當年父皇爲討母妃歡心,特意尋遍天下得來的。君王博得美人一笑,有何是做不來的呢?
只可惜,紅顏未老恩先衰。我想,母妃應是幸運的吧。若是真有色衰愛弛的那一天,又有多少的淚與恨交織?起碼這樣,留在父皇心中的永遠是一個美麗的影子,一個美麗的夢。
一片花瓣,落在肩頭,我正要拂去,竟斷斷續續的聽到有人抽泣的聲音。這園子,自母妃死後,就很少有人來過,這個時候,會是誰在這裡。
我向前走了走,竟看到,是奶孃。這個人,是從小把月容公主帶大的人,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子。她待人很是親厚。水月和沁竹,雖是我的貼身婢女,但畢竟年經輕,總是照顧不周。是奶孃,時時提點她們。可是這些日子,卻沒有再怎麼見過她。因事情太多,也沒有來得及過問。
我上前一步,問道,“奶孃,你怎麼會在這?”她擡頭見到是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俯身朝我行了禮,我立馬扶起她,再次問道,“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
她面上似有難色,但還是說道,“奴婢,前些日子做了些錯事,高公公罰奴婢來這裡看園子。”我一聽,心中頓時氣惱了起來,這個高要,膽子簡直越來越大,竟敢私自動我的人,莫非,他也是皇后的走狗?
我越想越氣,剛想拉起奶孃,找高要算賬,卻看到地上竟有些紙錢,瓜果等物,倒像是在祭拜人。我看着奶孃,問道,“奶孃,你可是在祭拜你家中的親人?”
奶孃看了我一眼,恭敬的答道,“回公主,今日是娘娘的忌日啊。”
是了,今日是母妃的忌日啊,想起我去年出宮祭拜的那次,遇上了他,心中一痛。
看見奶孃悲傷的臉色,又略顯尷尬,親生女兒,竟連自己母親的忌日都忘卻了嗎?
奶孃看我面上訕訕的,不由說道,“奴婢知道,公主心中是記掛着娘娘的。”
我感念她的善解人意,拉住她的手,說道,“奶孃,你跟我回宮吧,這裡如此潮溼,你要是受了涼就不好了。”她卻一把掙脫我的手,再一次跪下,有些受寵若驚的道,“公主,奴婢願意守在這裡,願意守着娘娘,公主不必如此待奴婢。”
我對封建古代的登基制度,真是痛恨到了極點。說個話,都跪來跪去的。
但是看着奶孃祈求誠懇的神色,我的心中又不由軟了下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再一次的扶起她,說道,“那好,既然如此,我讓人多給你送幾牀被褥。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母妃的事?”她再次像觸電般縮回手,再次得想跪倒,我立馬的扶住她,她卻是眼神驚恐,害怕的望着我,“公主,娘娘的事是宮中禁忌,奴婢,奴婢不敢說。”我看見她這個樣子,竟像是受了誰的脅迫。佯裝生氣,我一下子甩開她的手,“哼,莫非你也是皇后的人。”
她看我這樣,一下子也着了急,再一次跪到了我的眼前,急切地說道,“奴婢怎會?奴婢雖然膽小,但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看着她真誠的眼神,知道她不會騙我,但還是說道,“既然你不是,那你告訴我母親的事又何妨。如今我已大了,甚至,甚至就快嫁人了,難道瞭解自己的母親的過去,卻也不能嗎?”
奶孃聽完此話,眼中一片悲愴之色,最終,化爲了一股決然。
她久久沒有開口,我便等着。等她的心神終於平靜了,溫柔卻又堅定地話語,娓娓的道來那隨風而逝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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