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李世民卻調轉馬頭朝我飛奔而來,我有些惶惶不知所措,呆立在那裡沒有動。他騎到我身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我,半晌,才問了一句,“爲什麼,爲什麼要嫁給他?你說過會等我的。”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卻,嫁給了我的親弟弟。”我只覺得心一陣絞痛,強忍着奪眶而出的淚水,此時此刻,也不想辯解些什麼,只說道,“怪只怪命運,我們註定有緣無分,這一切,就讓他結束吧。”“結束?”他仰天一笑,忽的一下站起身一踩馬背,便落到我的馬上,大手一下子托住我的腰。只覺脣間涼涼一片,他的脣在我脣間輾轉纏綿,斷斷續續的吐出一兩個字,“休想”。我被他這一吻,那些隱忍剋制的情誼此刻頃刻間向黃河絕堤般一發不可收拾。我的所有理智都崩潰了。我承認我此時只想放縱自己,不想再顧理法,不想再顧其他,只想讓他這樣擁着我,直到永遠,永遠。
可是今時怎麼能同往日,我已爲人婦,而他已爲人夫。儘管我是一個現代人,可我對婚姻的唯一性是堅決遵守的,我們現在算什麼?姦夫淫婦。將我唯一的一絲理智拉回來,我用盡氣力推開他,他驚異冷漠的看着我,直到看見我眼中的情意,他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下來,眼神堅定而深情的望着我,“等我,你一定要等我,你,永遠都是我的。”他從我馬上下來,騎上自己的馬飛奔而去。我就站在哪裡久久,久久,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李元吉的馬疾馳而來,“哈哈,素知二哥的騎術了得,沒想到,圭媚你的馬竟然也騎得這樣好,竟落下我們一大截子。”
說完以一種驕傲的神色看着我,我有些心虛,也不敢說話,只是朝他莞爾一笑。他癡癡的看着我,我在他眼前晃晃了一下手,“你怎麼了?”他依然盯着我,嘴中飄出一句話,“圭媚,你的笑真美。”多麼熟悉的話語,現在卻換成另一人對我如此說。
我收起笑容,說道,“我們走吧。”近郊一行就這樣度過了,雖然他們兄弟三個表面上看着和和氣氣的,但我從中都能體會到其中的暗波洶涌,我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還有一場廝殺會在這宮闈內上演。想到此,我的心中一片酸澀。
這時代的黃昏其實是很美的,我在傍晚時總愛佇立窗邊,眺望那天邊的絢麗多姿的色彩,彷彿那樣便可看到那遙不可及的未來和我心心不忘的家。正遙望時,李元吉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霎時一股酒味瀰漫在屋裡,只怕他是喝多了,我上前扶住他,“王爺,你怎麼喝這麼多酒?”他眼神迷離的看着我,手緊緊的抓着我的胳膊,我有些疑惑,今日他似乎有些不太正常,還未來得及問,他驀地一下子抱住我,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我輕輕地問道,“王爺,你到底怎麼了?”他忽然哈哈大笑,“我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真傻,我真傻,明知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的大笑將我嚇了一跳。他說的話,我也一句都聽不懂,正疑惑間,忽然身子騰空而起,原來是被他攔腰抱起,我啊的一聲低呼,他激動而又狂熱的看着我,“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先得到你的身子。”我嚇得大聲叫道,“王爺,你說過,你會等,你會等的呀。”他只是抱着我急急地往內室跑去,一下子將我扔上牀,身子便壓了上來,接着是凌亂的吻,我根本就避之不及,他沙啞着聲音說道,“我等不及了。”他的喘息越來越重,我知道這次是怎麼也逃不過了。
他清醒地時候還可與他講道理,但現在他藉着酒勁,怎還會聽我胡扯,他順着我的脖頸一路向下吻去,刷的一聲。我的胸衣一下子被他撕開,肌膚暴露在寒涼的空氣中,我一下子打了個機靈,腦子也清醒了些,我使勁的推他,用腳踹他,但這副嬌弱的身子怎抵扛過他此時喝醉酒的蠻力。這些掙扎只是更加劇了他強烈的**,他的吻如雨點般更狂列的落下,兩行清淚順着我悲傷地臉龐緩緩落下,李世民,我可以守住我的心,可這副身子實在爲你守不住了。想到此,再也抑制不住,由輕輕的啜泣變爲嚎啕大哭。我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也從未這樣的哭過,這樣一哭,似是把我心裡的不甘,痛苦,憤怒都宣泄了出來。
李元吉聽到我的哭聲,酒似也醒了大半。他匆匆忙忙的從我身上起來,語無倫次地說着,“對不起,對不起……”說着將被子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哭聲卻止也止不住,他不知所措,踉蹌着跑出了屋子。
李世民堅定的眼神與話語還在我腦海中盤旋,我們的愛真的還能繼續下去嗎?世民,我該信你,還是信命?今日我可以保住自己,但又能保的幾時?不知是何時睡着的,只覺得做了好多夢,夢中,有李元吉陰鷙的目光,有李世民堅定地目光,還有太子不懷好意的笑意,驀地,又夢到了爸媽,他們淚眼婆娑的看着我,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開口說話,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只急的在原地團團打轉。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卻看到古代的牀,我才明白這是在哪裡,牀邊桃兒緊張兮兮的看着我,“王妃,你沒事吧。是不是做夢了?”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這是幾時了?回王妃,此刻已是午時了。”
我懶懶的起身,讓桃兒給我準備了滿滿的一桶水,我將頭深深地埋進水中,使勁的擦拭着我的身體,彷彿這樣便能將那些記憶抹去,再也不會存在。洗完後,我坐在梳妝鏡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着髮絲,腳步聲響起,我知道是他來了,我並沒有回頭,亦不說話。他在我後面停住,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從我手中拿過我的梳子,替我梳理頭髮,他的動作很輕柔,但我的心卻莫名的煩躁了起來。一下子奪過梳子,徑徑自梳了起來。他低聲呢喃,“對不起,昨晚,我喝醉了,並不是有意……“夠了。”我低喝一聲。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大踏步的離開了。我暗自苦笑。在古代,與自己的妻子圓房,這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嗎?我這是在彆扭什麼?即使他再愛我,能容忍我守身如玉嗎?
我的心中百轉千回,心煩意亂。再無心幹別的,隨意披了件衣服,便出門去,說實話,在齊王府的這些日子,竟是還沒有好好的逛過,不只是人懶了,還是心懶了。連桃兒都沒有帶,我只想自己一個人散散心。齊王府的後花園既不似大興宮的富麗堂皇,也不似萬花樓的小巧精緻,這裡,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每一處都是巧奪天工的落成,我的眼睛應接不暇地看着各種美景,腳步也不知不覺得加快,早已離自己的院子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