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甜甜的睡夢中醒來,正是凌晨三點鐘,我叫醒了許娟,並且又相互叫醒幾位舅舅和舅爹們,於是,背後的一天就從這裡開始了:
中巴車開到了許太甫家路東的商店前,前往辦事的"土供”和幫忙的舅舅和舅爹,還有幾個我們同輩的兄弟,並且還帶上了二位能聽懂灌南地方言的本地人,以便到那兒作翻譯。
他們此時都沒有吃早飯,有的帶上鐵銑,有的拿着鐵鍬,車子來了,不一會兒,他們也紛紛匯聚而來。
"車子坐不開了,這種中巴車才能坐幾個人?"只聽有人說道.
"能擠下十來個人,這樣就是能擠得下,可是回來我們坐哪兒了?"
"唷!這車子的氣油味太濃了,我可受不了."
"不像是汽油味吧?"
"減人,減人,兩個小孩子呢?你們看行不行."主事的舅舅在找我們.
"不行,我再招呼輛出租車過來,我去打個電話."
"即使這樣頭湊着擠擠,可是回來再拖上許太友的屍體,怎麼能擠下這些人?那我們坐哪兒了?"
有人不滿操着怪腔怪調:放在腳前看着吧,要是以前那輛火化車,死人就可以放進車子下面的專用箱內,這……”
“在這地方到哪兒租車?就是找到車,那是什麼時辰了?這來回好幾百裡的路,晚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趕回來?”
“那就委屈一下你們,擠擠看,實在不行,如……回來一定是坐不下這麼些人了,那就再去坐班車,這樣吧,小娟,小娟!小娟他們兩人去哪了?上車啊。”主事的大舅喊着我們。
“不,我這就去打個電話,向陽的出租汽車一會兒就過來。”我們已經聯繫好,一個電話司機馬上就過來。
商店設有公共電話,我們叫醒了商店的老闆娘,我撥通了司機的傳呼機,可是沒人接。
“撥通了沒有?”許**大舅跟了進來。
“撥通了,可是沒有人接,許娟,你說說號碼,讓我再撥撥看。”
“1259726871”
“還是沒有人接。”
“恐怕王富友他沒有電話,只有PP機,還得到另人家去接。”老闆娘也說道。
“這深更半夜,那等呀,小娟,我看你們就走吧。”車子啓動了,許**大舅一邊說一邊向外走。
“你們先走吧,我們隨後就到時。”
老闆娘此時對我們笑了笑,而後說道:”有人說你們是不是身體上有了什麼不安,或不健康的病,所以纔去起墳的,是嗎?“
”不是那回事,他們說許娟爸爸的墳已經搬遷了,彷彿見到似的,叫我們去看看,還有人說讓我們倆今年去看看,他們明年去起墳,這不知是誰的主意,我們既然去看看,就想順便起來……不然……這是早晚的事……否則的話……“
”還沒來電話嗎?“許**忽地走了進來,出乎我們的意料,他還在等到我們倆人。
”還沒有“
”你們要等多會兒,你們不去,今天這事……“
”嘀嘀!“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是王富友嗎?“
”是的,你們是……噢,你是張景路嗎?“
”是的,我現在準備出租你的車,請你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