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紅梅一起牀發現莉莉香和她的行禮都不見了,她們明明說好今天早晨一起去廠裡的,爲什麼又不見了,電話也聯繫不上,找人的滋味實在難受,彷彿老天爺在故意折磨她,她沒心吃早餐,租了輛人力三輪車,穿行在一個個街道小巷、一家家餐館和一處處娛樂場所,尋找着董莉香,可是轉了三個小多時,仍不見她和身蹤跡。她到底到哪裡去了呢?硃紅梅的心簡直快要爆炸了。她在家,多是家人爲着她轉,而今卻要爲別人着想,在這無依無靠的地方,她覺得好痛苦,彷彿像就要失去她深愛的王腎昕一樣的痛苦。
硃紅梅再也聯繫不上董莉香,她回到住處,想偷偷離開北田的家,可是被剛剛回來的房東發現了,房東也不便宜久留;
“既然你現在就執意想去廠裡,那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請你在董莉香來了關照她一下,我去廠裡了,讓她來了打電話給我。”說罷她提起行禮正想走,這時被房東抓了去:
“別客氣了,上車吧。”硃紅梅只好上了車,她的心好沉痛,一路上她沒和房東沒有搭話,只有一種特有的沉默,沉默中帶隔閡和膽怯還有茫然……雖然從硃紅梅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不悅的神情,可是房東也只顧開着車子在繁華的都市行駛着,沒有說半句話,他一直送硃紅梅到了電子廠的樓下。
硃紅梅道了謝便提着行禮上了樓,她回頭看着房東,房東不難看出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是興奮的,一雙深不可測的雙眼在轉動着,世人多認爲中國女孩是最重感情的,她本想逃避房東,一種新的意念在她的心中澎湃着,一種流連忘返的感覺不禁油然而生……
房東的車子離開了電子廠,車頭迎着西下的夕陽,他喜形於色。
硃紅梅剛要進經理部,突然迎來而來二位打扮時髦戴着墨鏡的女郎,硃紅梅驚奇地發現熟悉的身影,是她們?那不正是她苦苦尋找了了一大早的董莉香和薜蓮嗎?
“你們怎麼?!怎麼這樣!好可惡,竟折磨了我整整一個早晨。她由驚喜轉爲生氣,瞪直兩眼像一頭兇猛的獅子向董莉香吼了起來:“你們知道我爲你苦苦找了整整三個小時四十分嗎?你怎麼會這樣?”
“對不起,我喊過你,可是你睡得正香,還說夢話,好像嘴裡在念叨着你那王……我不想打破你的美夢,難道這是我在折磨你嗎?”她的妒意中有着無線的深沉。
在一陣發泄之後,他們心平氣和起來:
硃紅梅吃驚道:“薜蓮,你是……”
薜蓮指着董莉香:“哦,我們是好朋友呀,我是陪她來玩玩的,也許我們會成爲同士的。”
“那太好了。”
“那只是也許,我只怕不勝任這行業。”她那一雙閃亮的眼睛如黑夜中的星星,鑲嵌在她那圓圓的臉上,帶着稚氣的笑,飛濺在她那花蕾般的脣角。
硃紅梅乍進廠,一夜沒能睡好覺,她毫無心緒地坐在牀邊,心頭那千萬個念頭,卻完全凝聚不成一個意念,想家、想王腎、想尋找董莉香的經過……各種想不同滋味的想法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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