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事實最讓人感到痛苦,沒有幾個人願意撕開遮羞布。但是阮清執着於弄清楚自己的內心,無論多痛苦的東西她都勉強自己面對,然後弄得自己都快能成仙了。

在快睡的時候,遊飛才從臥室裡面出來。

“你睡裡面吧。”

“這樣了之後,你還會讓我睡裡面。”

遊飛打起精神:“不然呢。”

“你知道要是我,直接一腳把這個人踹出去,然後在文裡把他罵的一文不值的。”

“行了,身體不好,就趕緊睡吧。”說着遊飛就已經上手把阮清的那些東西從沙發上拿下來。

遊飛拉住要離開的阮清,很認真的問道:“阮清,要是沒有那個人,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燈光下游飛的目光特別的真誠,但是阮清只是皺了皺眉:“不知道,事情已經發生過了,沒有人能讓她回到從前的。感情太複雜,我搞不起的,也不想花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去完成這件事的。”

“那你這些年沒談戀愛,有沒有一點是因爲我。”

阮清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有一點的。”

遊飛低着頭冷笑:“剩下的,是因爲有熱愛的事情。”

”對。“

阮清覺得自己反倒像一個渣男。

魔都的雨下的很漫長,颱風的預警在上面掛了五六天,其中有兩天因爲颱風真的來了,爲了安全,遊飛他們都在家裡線上工作,在國外的阮太太和柏香安在怎麼着急都沒有辦法,她們回不來國內。

但是那天來接阮清回去的人被關在看守所裡,阮清全權交給了律師,從中查出來真和柳生豪相關,律師藉助於阮清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在公安局裡面拿到了記錄,有了這份記錄,柳生豪在像染指家中的企業都有些困難。阮太太知道了以後又在上躥下跳,絲毫沒有想過柳生豪傷害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阮飛虎說過幾次,但是沒用,最後還是阮清說交給她解決就行了。阮飛虎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沒再插手。

這幾天來不管是柳生豪還是阮太太的電話,阮清一個沒接。

根據最新頒佈的民法典裡面有關繼承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五條規定的喪失繼承權的規定,柳生豪符合。雖然他並不屬於其中的一個繼承範圍的人,但是有了這份檔案在,沒有阮飛虎的功力遺囑,以後不管阮太太再怎麼力挺柳生豪,他都不能進到公司去。

柳生豪沒有想到這一點,誰都沒想到阮清還有這樣的心機。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板上釘釘了。他去找阮太太幫忙,卻指望不上。阮飛虎現在是非常的支持阮清。他們是父女,以後的家產也都是阮清的,柳生豪明白現在阮飛虎就先自己踢出公司去。不過柳生豪不甘心,自己努力了這麼久上面都沒撈到。

他打算回魔都,親自見見這個長大的妹妹。

誰都不知道阮清是怎麼變得心狠手辣,沒有半天同情心,活得就像一個變態一樣。可能是從有一天不想再拿筆畫畫,看人體,而因爲學心理慢慢改行寫小說了,又或許那些年推崇美國的獨立文化,喜歡把孩子培養的異常獨立,所以阮清長大之後,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情異常的厭煩,她的身邊也不需要任何一個人,又或許是因爲她本身就是這個樣子的,又不愁吃穿的,才能更加堅定的找到真實的自己。

但是不管怎樣,颱風會過去的,天會晴的,阮清的作品也會慢慢變成大賣,阮太太和柳生豪總會達到魔都。

面對敵人,阮清的一直想做的就是極限一換一,就是由於法律的限制和對於熱愛的堅持,阮清只能在嘴裡心裡罵。

但是誰都沒想到的是第一個見到的人竟然是柏香安。

大雨過後空氣變得清新起來,整個城市像是被洗禮一番一樣,不過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們是這個城市剛來的新人,還沒有建立多少的感情。這種整天的打工仔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情在管那麼沒有所謂的東西。

但是在天晴之後,許天喊他們去樓上吃飯,說是非常想念遊飛做的飯。

這幾天,遊飛和阮清兩個人就是在一個屋檐下,也不怎麼說話,單純的比陌生人好一些,遊飛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打破這樣的尷尬。

遊飛時在路上的時候,收到的許天的消息,剛把東西放在玄關就問:“許天喊咱倆吃飯,去嘛。”

阮清早就寫東西寫到眼花頭暈了,想都沒想:“不想去,要不你吃飯的時候給我找個碗拿下來點吧,我吃的不多。”

說着往沙發上一攤,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被榨乾的樣子。

遊飛有點擔心,站在阮清的面前,剛想拿平板的時候,被阮清攔住。只見剛剛像屍體一樣的東西,突然詐屍了。

遊飛上手去奪:“我看看你寫的啥,整天這麼累。”

阮清牢牢護在胸口:“給孩子留個底褲吧。把這個看了之後,咱們兩個人真就太坦承了。”

遊飛眉頭一皺,緊緊盯着阮清:“坦承不好,你並不是要完全接受自己。”

阮清推拒着:“是自己接受自己,但是不想別人看見。”

“這麼彆扭。”

阮清生怕人不信,重重的點頭:“恩。”

沒有熟悉的人能知道阮清的筆名叫什麼,實際上只要是阮清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他們就永遠都不知道。這種人去當特工是非常

遊飛知道沒有人能讓阮清改變主意:“行,我先上去了,你要是想吃就上來。”

阮清敷衍道:“嗯嗯。”

臨出門之前,遊飛囑咐到:“要是來的話,換件衣服。”

“啊。”阮清迷惑的看着遊飛,遊飛看着她寬鬆的外套。

阮清覺得無所謂,這個外套是麻的,很大,領口的地方是有釦子的,長到膝蓋。什麼都不會露的,就是這幾天阮清一直穿這個,衣服上的褶子比較多,也多少有點味了。這幾天阮清在這裡算是放飛自我了。領了工資之後,整天在沙發上寫東西,每天遊飛都能聽到噼裡啪啦敲鍵盤的聲音。通常是叫外賣的,要不然就是各種湯,把東西放在鍋裡,調好時間,就坐着等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