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地駛入酒店,正欣賞的不亦樂乎的白紀靈不覺也開始觀察起了這間酒店,整個酒店的構造呈一個半弧形,整體主色是乳白,弧形的中心就是酒店的正門,一個大型的噴水池,幾個小天使正孜孜不倦用手中的水壺從各個方向傾斜出清澈的水珠。
仰着頭看了一會兒,白紀靈便覺得脖子有些痠痛,不禁腹誹:地勢都已經這麼大了,幹嘛還要建這麼高,就差讓人仰着九十度脖子往上瞅了。
此時,車子終於停在了酒店正門前,金髮碧眼的迎賓微笑着迎上來爲白紀靈開了門,她見狀下了車,對迎賓微微一笑表示感謝,擡頭時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兩眼,外國人天生就有種獨特的氣質,特別是那雙碧眼,清澈的能夠在其中準確的找到自己的影子。
雖然這個迎賓長得很帥,但白紀靈也只是報以好奇的態度看了一眼,因爲但凡看過浮易和言初的風姿之後,恐怕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也會把往日哪些在她們口中不停誇讚的帥哥們當成不起眼的平凡庸俗了吧!
雖然這是個可怕的現象,但她卻不得不承認事實卻是如此。
浮易下了車將車鑰匙交給迎賓後,便領着還在發愣的白紀靈往大廳走去,心中不禁訝然,方纔看到她一舉一動如此禮貌得體的行爲時,他都險些將她誤以爲她本就在這個時代生活了許久,一點也沒有什麼他先前擔心的生澀感,隨即又想到她在飛機上睡的香甜的事情,不禁莞爾,以爲是昨夜瓣芘教到她很晚,於是毋庸置疑的將這一切歸功於是瓣芘的功勞。
不過平時看起來並不怎麼聰明的小黑雞,適應能力似乎挺強的嘛!
進了大廳。白紀靈明顯的感覺到幾道灼熱的目光正往自己這邊掃射而來,本能的擡起頭迎了上去,頓時發現對方好像看的並不是自己。於是將視線微調,便看見了走在她身旁。面容冷峻的浮易。
白紀靈不禁再次撇嘴,又看了看那幾位貌美如花凸凹有致的前臺小姐,她們幾乎各個都在偷偷整理着着裝,眼底閃動着興奮而又期盼的光彩。
白紀靈邊搖頭嘆息,邊邁步往前走着,擡頭卻見浮易已經轉了方向,向另一邊的電梯走去。一怔之下才疾步追了上去,繞過大廳中央的那個小噴泉時,又忍不住偷偷看了那幾位前臺小姐一眼,只見她們面上都露出灰暗之色。神情頗爲失望,甚至有一個還因此而顯得萎靡不振。
見此情景,白紀靈不由得暗暗爲她們惋惜了一把,對這個男人有期待,指望能用美色誘惑到他。那簡直就等於是一個五大三粗水桶腰的村姑穿着蕾絲裙去勾引奧巴馬!
無稽之談啊無稽之談……
所以懷疑這個男人對自己有非分之想至今還一直停留在揣測中,但若是真讓她相信他所做的這些是因爲對自己動了情,那麼她是打死不信的。
白紀靈胡思亂想着跟着浮易上了樓,浮易到了房門外停下來開門,她卻因爲分神一個不留心一頭撞在了他背上。
浮易的心思也沒有完全放在這裡。冷不丁被她這麼一推之下,險些一頭撞在門上,好在反應夠快纔沒有釀成又一次的悲劇。
快速穩住了身子就聽背後那個低柔的聲音正在道歉,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嘲諷道,“你習慣讓別人拿頭去開門的?”
白紀靈被他一句話說的無言,也不想跟他進行無意義的口頭爭執,便不再說話。
待浮易開了門走進屋內放下皮包,卻發現她還站在門外,表情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禁問道,“你站在哪裡幹嘛?”
“那個……我的房間?”白紀靈有些手足無措的比劃着,試圖浮易能夠明白她的意思,眼見浮易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蹙着眉看她,心裡不禁涼了半截,卻還是略帶哀求試探性地問道,“我們不會住在同一個房間的對吧?”
浮易這才明白她的意思,覺得她似乎有些小題大做,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是”,便轉身往裡面走去。
見浮易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白紀靈不得不搬出那些大道理,正色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怎麼行?”
“怎麼不行?”浮易折過身反問,“如今但凡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家中還有一個你的存在,如今你醒了,我外出帶上你卻讓屬下安排兩個房間,你覺得合情合理?”
白紀靈被他看似有道理的話說的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想另尋房間但也要有錢開才行,她現在雖然衣食無憂,可憐卻是兩袖清風,口袋裡連個一塊錢的硬幣都沒有,可是又不想真就這麼將就着住一起,一時之間有些左右爲難。
浮易斜睨了白紀靈一眼,見她還站在門口一副猶豫不決愁腸百斷的模樣,臉上頓時生出一絲陰霾,尋思着索性給她下了一記猛藥好了,於是便淡然道,“不必愁悶了,你如果早醒些時日或許還有機會,不過眼下看來,你跟我的關係現在是想撇都撇不清的。”
他一句話頓時震得白紀靈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那感覺真猶如剛剛從阿富汗雷區逛了一圈回來,頭皮還在發麻,若不是再生力旺盛,想必就不止被雷的外焦裡嫩,估計早就全熟了……
在心裡做了無數次掙扎徘徊的白紀靈,最終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總不能真就這麼站在門口或是一走了之,對於英語十句有八句都聽不懂的她來說,別提自力更生了,哪怕是混口飯吃估計都相當的困難,要是再一不小心惹怒了他,把她丟在這裡拍拍屁股自己走人了,那她就真成了被人遺落的三毛了……
白紀靈最終做完了漫長的心裡掙扎,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撿了離門最近的椅子坐下來,眼睛卻還不時的滴溜溜的轉着,一副全神戒備的模樣。
浮易漫不經心的斜睨了她一眼,見她面部緊繃,神情緊張的樣子,有些啼笑皆非,心下一時忍不住,惡作劇心起,決定逗弄她一下。
白紀靈正坐在牀上狀似心不在焉的觀察着屋內的構造,既然浮易在現代社會的來頭不小,酒店的房間自然也不可能時那種普通房間,不過裡面似乎比表面上看起來大很多。
往裡望去,是一間偌大的客廳,一邊擺着米白色的沙發,一邊牆壁上掛着煙雨圖兩側各擺着吊籃,大約白來平米,看起來倒比較人性化,頗有普通家庭的溫暖舒心,中間有一塊彷彿刻意縮小的弧形的門檻通向另一邊。
如此別緻的構造,白紀靈忍不住又想探頭往裡看,卻忽覺周圍的光線微微一暗,本能的擡頭看去。
白紀靈微微昂頭,便瞧見站在她面前正俯視着自己目光灼灼的浮易。
她本能的向後縮了縮身子,怎奈沙發並不算寬大,只是稍稍挪動了兩下便擠到了靠背上。
浮易漫不經心的表情中還帶有一絲邪氣,淡淡地挑了挑眉,薄脣微啓,“你很怕我?”
“誰,誰說的。”雖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白紀靈卻依然強壯鎮定的反駁,殊不知自己的表情早已泄了底。
浮易燦然一笑,明明是一個很爽朗的笑容,卻在此時看起來有些陰險狡詐,“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不然你也不會從走進房間內後就一直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的,是想分散緊張的注意力吧?”說着,他身子微微前傾,一隻手順勢撐在沙發上,一雙媚眼將白紀靈盯得心底發涼。
被人窺探到心裡所想着實不是件舒服的事情,眼見着浮易又靠近些許,白紀靈下意識的用手護在胸前,神色緊繃道,“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應該做什麼?”浮易的脣角微微揚起,身子又往前傾了傾,兩人的距離僅僅相隔一尺,如此近距離的容顏,使他看起來渾身都散發着邪魅的氣息。
他鼻翼噴出的溫熱氣息攪得白紀靈心亂如麻,一顆心狂跳不止,胸口因緊張而劇烈的起伏,卻強忍着不敢喘氣過重因此而泄露自己的心情。
白紀靈的一舉一動,甚至刻意隱藏的小動作都落入浮易敏銳的眸子中,他脣角的弧度微微加深的些許,不禁又向前探了探身子。
白紀靈只覺這會兒頭屁發麻,腦袋裡嗡嗡作響,上輩子聽到看到的那些男歡女愛之事不絕地涌入腦海,臉上微微有些發熱,而當浮易的臉再次貼近,直到只要他稍稍翹一翹脣,就能夠與她肌膚相親之時,她才猛然撇過臉去,極力壓下心中的聒噪與不安,冷然道,“雖然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但還是請莊主節制一點。”
突聞此話,浮易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從一個沉睡了上百年的古代女人口中說出如此現代化的語調,聽起來還真是有些極不協調。
見她一副強裝鎮定的模樣,他也覺得該適可而止,可別將玩笑開大了,真的嚇到她,於是微張着嘴,剛想開口說些緩解她緊張的話,門外卻突然想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