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佈下這個局,不就是爲了引我出來?如今又何必爲難於她?”立在原地的慕青知道此時不能輕舉妄動,目光瞪着臺上的羽青透出幾分怒意。
羽青聞言一愣,繼而仰頭大笑,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半晌才止住了笑聲,望向慕青的眼神中透出幾分嘲諷,“原來你不止修爲不及方隱老道士,竟連智商都不及他!你以爲,我會蠢到沒有必勝的把握就把你引到老窩裡來?”
說罷,她手臂撐起,整個人伴隨着一股狂風飄浮到半空中,眼底佈滿了狠戾,長髮在颶風中凌亂的飛舞着,此時的她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年那個聲音甜美溫柔的十一的影子。
“當年方隱道士殺了我哥哥,攪得我魔界不得安寧,今日我必除去你,定讓你青雲觀永無翻身之日!”說話間,她胸前顯現一個黑色的散發着幽幽紅光的球體,再她的雙臂之間漸漸擴大變成滾滾黑霧。
“休想!”慕青怒喝一聲,在她還未做出下一步舉動前手握胸前的血影,向她飛快的刺去。
羽青卻沒有躲開,而是順勢將那團黑霧向白紀靈所在的位置推送了出去,嘴角伴着陰狠的笑聲,“當年你可以爲了她不顧一切,我倒要看看,今時今日,你會不會重蹈覆轍!”
白紀靈望着那團以飛快的速度向自己飛來的黑霧,心內一片悽然,她已經活了兩世甚至死而復生了一次,面對死亡,她再也不如先前那般恐懼,只是大難臨頭,她竟想起允諾浮易的事情,她答應一個星期內給他答覆。看來他等不到了,五百年來的悉心照顧,試問誰能處之坦然的面對。很多時候她嘴犟心硬,並不是因爲沒有這份情。更多的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心念電轉只見,眼角的餘光瞥見慕青竟滕然調轉了方向,向她以極快的速度飛來,她心內一片愕然,慕青已經爲他死了一次,這份情義已經足夠沉重,她不要再承受那種被歉疚包圍的日子。“不要……”
撕心裂肺的吼出一句話,她只覺得全身虛脫,黑霧伴隨着一道強光向她襲來,她本能閉上眼睛的同時身體便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地包裹住。壓的她瞬間喘不上氣,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力和巨大的呼嘯聲!
白紀靈殘留的意念迫使自己想要施法護住二人,卻被此人抱得更緊,伴隨着一聲悶哼。
這聲音讓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她記得這個聲音。讓她討厭的,感動的,無奈的,憤怒的聲音,擋在她面前的人竟是浮易!!
他的悶哼聲幾乎被呼嘯而來的氣浪給全部壓過。白紀靈只覺得在這種巨大的威力面前自己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光了,什麼法術都使不出來。
而浮易,就像這地震海嘯中的一隻船,一片盾,牢牢的將她護在懷中!
白紀靈的眼睛被強光刺得睜不開,可那刺射之力讓她眼前呈現出一片血紅,如此霸道凌厲的威力,鋪天蓋地的的似乎要毀滅一切。
在這種滅頂的壓力下,白紀靈感覺自己的神經越繃越緊,意識最終變成了一片空白!
昏昏然然間,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一直是風聲和慘叫哀嚎,無數的聲音輪番轟炸,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給吵炸了,像要喊,又喊不出聲。
最終在這片聒噪中掙扎着睜開了眼,頭頂不再是水晶般碧色的天空,而是黑的猶如墨染般的夜色。
白紀靈掙扎着坐起身,覺得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來不及活動腿腳就四處張望,昏迷前的事情一下子像開了閘的水全衝回腦袋裡,弄的她有些暈暈乎乎,唯一的念頭就是——浮易!
浮易在哪裡?
最後的衝擊是那樣的強烈,而浮易護住了自己,可他呢?
白紀靈來不及再多想,爬起身左右張望,嘶啞着聲音叫道,“浮易!”而他卻沒有一如往常那般扯着一副欠揍的嘴臉站在他面前.漠然道,“還沒死呢!瞎嚷嚷什麼?”
她左右環顧,沒有想象中的身影,卻看到了離自己一丈開外的地上,躺着一隻全身都散發着水藍色光芒的狐狸,這是白紀靈第一次看到他的真身,也是第一次看到藍色毛髮的狐狸,擱在以前,她一定會驚訝外帶驚奇的看着他。
可今天,她絲毫沒有這些情緒,看着那狐狸身上的斑斑血跡,白紀靈只覺自己的心彷彿被人掏空了一塊,隱隱生疼。
她亂滾帶爬的來到他身邊,將他托起,但由於浮易的原身太過於大,她只能勉強拖住他的一個腦袋,望着他緊閉的雙眸,淚水頃刻間順着臉頰滑下,“浮易,你不能有事……”
頭頂轟轟響起幾聲悶雷,瞬間將白紀靈驚醒,她匆忙的揉了揉臉上的淚水,知道現在不是該哭的時候,左右環顧了下四周,確定了他們身處的環境就是來時的溼地公園,雖說已經荒廢許久,但也難免會有人路過,此地絕不宜久留。
她深呼了口氣,將體內所有的內力逼出,掌心起落間,她和浮易的周身已經籠罩在一片白光之中,眼前一閃,他們便出現在了家裡那個粉紅色的大臥室裡。
白紀靈抱着浮易的頭,用幾乎嘶啞的聲音奮力喊道,“瓣芘!瓣芘!!”
瓣芘匆匆忙忙的從隔壁推門而入,邊推邊說着,“姐姐你怎麼不走正門!這個時代是千萬不能隨便用法……”
她的話沒說完在開燈看清眼前的情景時頓在原地,白紀靈眼角的淚水無法控制的滑落下來,她奮力的抹去,孰料淚水卻越滾越多,看着瓣芘愣在原地的身影,無法抑制的吼道,“愣着做什麼!快去找言初!快去!”
瓣芘渾身一顫,深知事態的嚴重,轉身跌跌撞撞的飛奔出去,因爲匆忙又許是害怕腳步顯得異常不穩。
窗外此時已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白紀靈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拿出言初曾經給了自己的七星珠,掌心攏起在一起,自體內取出元氣,化成另一個白色的圓球與七星珠圍繞交纏。
匆匆趕來的言初看到這一幕當即運法打斷了白紀靈接下去的動作,向來溫柔和善的他忍不住的發怒道,“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耗費掉五百年的功力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白紀靈緊繃的神經在看到言初的一瞬間鬆懈,癱坐在地上,淚水不斷地滑落,“我知道,等於從頭開始。”從頭開始也許並不是壞事,起碼有可能讓浮易恢復過來,而她只是少去了這個真身而已,就像當年剛到藍靈山莊時一樣……
言初許是來的匆忙,而此時外面又下着瓢潑大雨,他的身子已經被完全淋溼,髮絲的水滴落在他的臉上和身上,顯得他從未有過的狼狽,“你既然知道,就不要那麼做,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知道浮易也不願意看到這種結果。”
說罷,他上前將白紀靈扶起來,走到浮易身前坐下,閉目運氣,七星珠在他的雙掌之間一點點消融,變成了一道道白煙緩緩匯入浮易的體內。
浮易的原形漸漸有了變化,一點點的幻化成人形,依舊是那個俊美無匹的外表,言初見狀,掌心微微摩擦,掌內裡散發出幽幽金光融合着七星珠餘下的光芒一同輸入到浮易的體內。
莫約半個時辰的時間,言初的治療才告一段落,他微微舒了口氣,閉目休息了片刻,才又睜開眼睛將浮易安置在牀上,輕聲道,“他的外傷很厲害,內力也有了些損耗,但是沒有傷到元氣,不用這麼緊張了。”
白紀靈聞言,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終於鬆懈,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好在身旁有瓣芘及時扶住了她,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發生什麼事?誰能將浮易傷成這樣?”
“是十一……她是羽印的妹妹羽青,現在的魔王,浮易……是爲了救我才傷成這樣的。”
“什麼!?十一師姐……她竟然是魔王!”一旁的瓣芘聞言驚愕道,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頓時閉上嘴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牀上的人。
比起瓣芘的驚異,言初反倒顯得平靜許多,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幽幽道,“她爲什麼要對你下手?”
“因爲她想要利用我殺了慕青,慕青……”對了!慕青!她只顧着擔心浮易完全把慕青給忘了!他現在怎麼樣了?!現在在哪裡?
“他沒事。”
正在白紀靈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傳出了一聲略顯虛弱的聲音,三人頓生望去,浮易躺在牀上,漆黑的眸子緊盯着那個坐在沙發中的女子,他掙扎了一下試圖起身,可嚴重的外傷牽連着他渾身一陣劇痛,他下意識的緊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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