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一聽這話頓時流出了眼淚,哽咽的開口,“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斗的你死我活,明明已經自由了,明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明明可以活下去”。
“呵,宿,自由只針對像你這樣還有自我意識的人,像我這樣從小在基地島上長大的人,不做殺手,不做教官,我還能做什麼呢”?
“不是的,教官,一定還有別的出路,一定還有”。
“呵,重新找嗎?我……我其實沒你想的這麼堅強,我其實很害怕……別的生活”。
“教官”,宿流着痛淚緊抱上了教官,他多想拯救教官的靈魂,多想把教官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教官吐着鮮血,喘着餘氣再度開口,“所以宿,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說完靠在宿的肩膀上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宿緊閉上了雙眸,淚流滿面,將教官溫柔的放到地上,這才抽出自己身後的劍,抹去了嘴角的鮮血。
此時宿的眼睛裡發出了一道血紅色的光芒,他恨透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邪惡,如果人沒有貪念,沒有對金錢,權利的欲0望,也就不會出現他和教官這樣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不會把那種殘忍的生活當成一種依賴。
躲在暗處的孩子們見教官倒下便紛紛衝了過來,這些後起之秀的劍客雖年齡都小,但劍術都一流,宿不能掉以輕心。
一路廝殺,宿的眼淚從未停過,他已經解救了殺手基地島上的孩子,可還是有這樣小小年紀就失去自我的孩子自行躲避,聽從基地的指令撤退等待東山再起。
孩子們的口中朗朗的喊着,“殺死你這個叛徒,殺死你這個叛徒”。
宿知道他們已經無藥可救,知道他們就像教官一樣已經回不了頭,雖然最大的孩子才只有16歲,宿也只能快速的讓他們斷氣,極速飛舞的揮劍來掩飾着自己悲痛的內心,真是血流成河的一片,風中攙雜着濃厚的血腥。
踏過一具具小孩的屍體,撿起地上的槍上膛,宿已經不知道身上的疼痛,他拉着窗外的繩索向樓下飛躍,這繩子就像是專爲他準備的一樣,宿明白,樓下也有人等着他。
樓層的盡頭還有一道樓梯可行走,但內心焦急的宿依舊選擇了繩索,果然拽着繩索踏進樓層,眼前就站了一個雙手背向身後的教官。
教官微笑的看着宿,“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很高興你能到達這裡”。
“殺我一個,用得着來這麼多人嗎?用得着如此精心安排嗎”?
“因爲你罪大惡極,你搗毀了主基地島,使得副基地島也被其他幫派吞併,美國的組織也因此瓦解,不讓你慘死在我們所有人的手上,難解我們心頭之恨”。
“既然是這樣”,宿擦拭着臉上的血跡,站穩了身體,“教官,爲什麼不活下去?爲什麼不就此珍惜生命,難道還要廝殺嗎”?
“你不覺得廝殺很有意思嗎”?宿拿起了槍,教官射出的子彈與宿射出的子彈相碰撞,教官的第二發子彈便打落了宿的槍,“你還是這麼不乖,還是這麼喜歡快速的解決問題,可是我的槍法比你更快,來吧”,教官比畫着動作。
宿怒吼着,“你也失去自我了嗎?沒有了基地,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自我,我從沒失去過,我跟其他人可不一樣,我喜歡這種生活,喜歡血腥的味道”。
“呵,那你也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宿說完便撲向了教官。
幾個回合,教官就將宿制伏,“你怎麼會這麼弱?這樣殺起都沒意思,你已經不是島上的金澤宿了嗎?那個可以跟我打成平手的金澤宿看來已經不在了,果然是日子過的太逍遙了嗎?那麼我就送你上黃泉吧”。
教官搬動着宿的手,再使點力,宿的胳膊就要被扯斷了,宿的腦海出現了攸枷的笑臉,對,他還不能死,他還要保護他最心愛的女人。
想到此,渾身是傷,多處淌血的宿全身充滿了無限的力量,他一個踢腿將教官踢離了自己,又是幾個連環腿讓教官沒有還手之力,最後一個騰空側踢腿將教官踢到了石柱上。
破損的石柱露出了幾根鋼筋,宿半跪在地上依舊警戒,這是教他自由搏擊的教官,也是身體最強健的教官,即使已插死在鋼筋之上,宿依舊不敢怠慢。
宿喘着粗氣,擦拭着額頭上重新流下來的血液,這纔拿出力氣站了起來,剛走幾步,一個手雷向他轟來,宿被炸倒在地頭昏欲裂,捂着昏厥的腦袋,睜着眼花的雙眸,宿看到牆壁被炸開個洞,攸枷跟她的母親正在那個房間裡。
攸枷看到了宿,急忙向他奔來。
宿又回頭再看向教官,這時教官才露出無奈的笑容閉上了眼睛。
“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你流這麼多血,怎麼會有這麼多血…………”?攸枷流着眼淚驚慌失措的問着。
“沒事,沒事,我們快離開這裡”,話雖這麼說,但宿已沒多少力氣再站起來,攸枷撕扯着她的衣服替宿包紮着傷口。
這時窗外一輛直升飛機飛來,宿急忙支撐起虛弱無力的身體,“快走,快走”,他邊催促邊摟上了攸枷,讓攸枷攙扶他快離開這裡。
不知道飛機是出自哪裡,是警察?還是另一波支援?宿只知道快些帶攸枷離開這個危險的地帶。
剛走10米遠,眼前人出現了,攸枷的父親奧斯頓子爵同樣也將雙手背到身後笑談道,“我就知道這些人沒用,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除掉你們,殺手只會攻,保鏢只會防,還是我自己培養的保鏢纔是攻防一體”。
說完,奧斯頓便舉起了手示意,身邊五名保鏢同時舉起了槍,一陣槍響,宿將攸枷護在了自己的懷裡,母親凱希大叫着,再次睜眼,只見五名保鏢全體倒下。
波文扶着李發出了撕心的裂吼,“父親,快住手”。
“哦,我的兒子也在這裡,這裡這麼危險,你來幹什麼呢”?
“父親”,波文將受傷的李交給了愛瑪,再次開口,“這就是你想要的嗎?爲了殺死攸枷,不惜讓這裡血流成河,爲了家族名譽,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