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看着非常氣派的辦公大樓,雲姨帶着攸枷坐着電梯,直達17樓。
“攸枷乖乖的在這兒坐着,不要亂走,我去把文件交了就出來”。
“好的”。
隔着一道玻璃牆的辦公室裡,背對着攸枷的雲姨說着,“怎麼樣,這丫頭不錯吧,長的漂亮,身體健康,最重要的還是處0女”。
“是處0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年頭處0女滿天飛,處0女膜到處都可以修復”,抽着香菸的男人,背靠在椅子上,一直看着攸枷說着。
“再怎麼說也是原裝貨嘛,還是有些不同”。
……
一個跟攸枷差不多大的金黃色頭髮的女孩坐在了攸枷的身邊。
“先坐這等會兒,要上洗手間嗎”?女孩身邊的華裔男子溫柔的問着。
“不”,女孩小聲的回答。
膽怯的女孩一直低埋着頭沉默不語,不像攸枷這樣東張西望着,一路問題滿多。
辦公室裡,男人又道,“就這樣吧,開工了就把錢打到你帳上”。
“好的”,雲姨笑眯眯的點頭。
“坐小雷的車”,抽菸男邊說邊打電話讓小雷備車。
見雲姨準備出來,華裔男子這才起身,跟雲姨一樣的口吻對金髮女孩交代道,“乖乖坐在這兒,不要亂走,爸爸交完文件就出來”。
雲姨跟華裔男擦肩而過時互點了下頭,走到攸枷面前的雲姨微笑的開口,“走吧,我們回家了”。
小雷的車上,剛上車的雲姨便拿出一瓶牛奶遞到了攸枷的面前,“我不渴”,攸枷拒絕着。
“喝點吧,不渴也喝點,香港的天氣這麼熱的”。
再三拒絕也盛情難卻,攸枷拿過了飲料,車在緩緩的開着,太陽在高照着,攸枷覺得越來越困了。
攸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你醒啦”?坐在牀對面的地上,背靠牆壁抽着煙的女孩問着。
“這是哪兒”?攸枷只覺得頭昏目眩。
“家啊”。
“這不像我住的旅館,雲姨呢”?攸枷東張西望着,她雖然只是在旅館洗了個澡便離開,但這裡明顯不是旅館,小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張高低牀,四面牆壁沒有一扇窗戶,天花板上吊着一個還算明亮的燈泡,跟牀對應的是一個沒有門的廁所,廁所裡一個簡易的便池,一個簡易的洗漱臺,上面有毛巾、牙刷,整個房間包括廁所,一面鏡子都沒有。
女孩沒有接她的話問道,“你多大”?
“12歲,雲姨呢”?
“她上班去了,你安心睡吧”。
“不了”,攸枷緩緩的坐了起來,她不知道爲什麼頭會這麼暈,難道她感冒了?還是真的水土不服?
女孩又道,“我十四歲,比你大,你以後可以叫我姐姐”。
“哦”,攸枷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外面很黑”,攸枷沒有理會的開了門。
外面的確很黑,順着房間裡的燈向左右望去,只見走廊兩邊各有一個大鐵門緊鎖,攸枷頓時緊張了起來,女孩將她拉了回來,順手把門關上,“已經很晚了,不要影響別人休息”。
這裡很像集體宿舍,攸枷的孤兒院就是這個樣子,但走廊上沒有鐵門,房間裡也不會沒有窗戶,攸枷突然覺得連空氣都窒息。
攸枷又想開門,女孩不樂的說着,“我說了會影響別人的休息,你就不能安靜的坐會兒嗎”?
“我覺得悶”。
“習慣就好”,女孩不再管攸枷,又坐回了地上點燃了第二根香菸,攸枷看着她,遲疑着腳步,女孩舉起了香菸,“抽菸嗎”?
“不”。
“那睡覺”,女孩熟練的爬到上鋪躺了下來,手伸出牀邊彈着菸灰。
攸枷複雜的望着她,良久,良久,攸枷才懦懦的回到牀邊,“嗯,你叫什麼名字啊”?
“就叫我姐就行”。
“哦”。
女孩吐着濃濃的煙霧,停頓片刻纔開口,“麥小琪,我的名字”。
“哦,小琪”,攸枷望向了上鋪,“這裡是學校宿舍嗎”?
“不,這裡是工作的地方”。
“什麼工作”?攸枷警覺的問着。
“就陪客人喝酒”。
“除了喝酒呢”?
“你還想要什麼”?
“不要什麼”,攸枷低埋下了頭,難道真的只有喝酒嗎?光是喝酒那還好,可是“我不會喝酒”。
“喝酒又不難,就像喝水一樣”。
“哦”。
“睡覺吧,我困了,明天還要工作”,說完甩掉菸頭翻了個身。
“哦”,攸枷坐了半天才躺上0牀。
上鋪的小琪默吐了口氣,第一關總算過了,想起管理這兒的梅叔對她說的話,直到新人能接客,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望着牆上的日曆,她已經在這兒呆了快一年的時間,好在這種地獄般的生活只需一年,一年陸陸續續就要換批新人。
她又想起剛來的情景,同攸枷一樣被賣到這兒,從此就別指望見天日,她已經有一年沒見過太陽,那時如今晚的情景一樣,女孩熱情的跟她攀談着,她放下所有戒備聽着如何陪客人喝酒,還細心的揣摩着女孩教她的防禦措施,醉酒之後怎麼摳喉,怎麼應付,可是誰知道她第一次喝酒時,酒裡既然被下了春0藥。
那晚除了跟客人做過,也跟這裡的衆多管理人,衆多打手做過,那是多麼悽慘的一晚,幸好她不是原裝貨,否則她怎麼受得了,小琪很慶幸自己這一點,之後她想逃過,想自殺過,向客人求助過,可是得到的只有更殘暴的摧0殘與毒打或開導。
說她放棄了嗎?小琪自問着,她從來沒放棄過,雖然她不再理那女孩,但她始終在觀察她,果然幾個月之後那女孩就離開了,是真的自由還是又被賣?她無從知曉,但那是個機會,是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唯一機會。
小琪望向牆壁,隔壁那女孩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在這兒已經呆了三年,她無法離開就因爲她拒絕帶新人,她說她來這裡就是上輩子欠下的罪,她何必還讓罪孽更深重,現在的她神經都有些不正常。
小琪平躺了過來,將手搭在額上露出了邪笑,她纔不要變成那樣,這就是人吃人的社會,她不對別人狠就只有對自己狠。